翻出校墙后我打了个巨响的喷嚏,深秋初冬的cha0气浸入骨髓,不管穿多少衣服手脚都是冷的,蒋慕然把外套暴扣在我头顶——就是那种从栏杆跳下来又一跃而起的扣篮必杀技,贼他妈像只傻大雕。他戴上黑se手套启动机车,很快发出轰轰的油门声,我说太热了不想穿,他头也不回,你不穿拿着我开车呢。我把外套其余的部分都塞进一个袖子里,夹在腋下——以前蒋慕然喜欢举着他自制的机关枪假臂突突突来打我,我把武器抢过来狂ch0u他pgu和脑袋,他就趴地上装si断断续续地放狠话,你……你一定会后悔的,现在想想好他妈傻b,那时候就算是傻b也很快乐。
“你爸愿意放你出来啦?”
这次我和蒋慕然将近半个月没见面,每回闯完祸蒋文暨惩罚他的手段就是关禁闭关家里反省学习,另加一条“除送作业外拒绝林筱来访”——最严重的一次禁闭长达半年,好像是六年级我们偷跑去乐园玩,怎么进去的我忘光了,只记得是要坐过山车时被管理员揪出来打电话报警了。我挨了林盛一顿骂,他被蒋文暨禁足。但我们都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见不到彼此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还不是看老子表现好。”他说。
我和他穿着一样的短袖在肆nve的寒风中骑机车,风吹得脸又僵又疼,把我们冻成两根人型冰棍。我把手塞进他衣服里,使劲搓他的肚子取暖,搓得发热,实际上是为了0他的腹肌。
我说要不要奖励你提前出狱,然后用手凉了一下他半y的ji8。
“1taa想si啊!!”他掰正扭成x感“s”nv郎的车身,声音穿透了面罩。
我对着他后颈嘻嘻y笑,吹他皮肤上细小的绒毛,继续撸他的yjg,啊好大,哥哥的ji8烫烫的,都把人家的手心烫疼了……他说那你坐前面来,我从后面办你,ji8烫你的saob,我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咯咯声,双臂si命缠着他脖子,左摇右晃地闹,像只一捏pgu就会咯咯叫的尖叫j。他减慢车速反手稳住我,你个傻猪再闹翻g0u里!你看一眼,是不是这儿?
一块松动掉漆的号牌岌岌可危地挂在水泥墙上来回摆动,我一下就认出来了:
“是是是!是这儿!”
“我没聋!”
有一件事我很惦记。那天林盛二话不说就把我撵回学校,我都来不及拯救他人于水火,今天机会难得,我g脆逃课过来确认一眼。老城区的布局基本被我记熟,我领路,蒋慕然点了根烟垫后。看似平平无奇的巷道少说也有三百米,这一次没有哭喊,静得荒凉,走了几分钟才偶尔传来碰撞的声音,菜市场拍在砧板上的猪r0u也会发出这样闷响。轻到仿佛不存在的痛哼时不时被男人粗鲁的咒骂盖过。观望片刻,我决定先不出手,捡了根树枝蹲下身戳蚂蚁,实则是在听那堆挤满生殖器的脏话:
拿完钱就跑老子头上撒尿,你妈的活腻了!竟然敢给我躲?!交不出钱老子也有的是办法!把你卖了给男人cp眼!哈哈哈看你这小贱种的b样指不定多少婆娘愿意倒贴钱让你cha一晚是不是?你妈当初可是又sao又贱躺我ji8底下ngjiao生了你个b1a0子!狗杂种!
这什么人啊,我扔掉树枝抬手叫停,喂喂,可以了别打了……素质教育漏网之鱼越骂越起劲,拽着男孩破旧不堪的领口,用撞碎头骨的力度把他砸到墙上,他像被随意丢进垃圾桶的小猫咪,蜷着身子发出一阵极细的呜咽,老流氓对准他脚尖吐了口唾沫,自认威风使出一记螳螂腿,狠狠踢向小男孩瘦瘪的x膛。
“你耳朵聋了老娘跟你说话听不见?”我手chak兜为了装b,一脚踹中他漏出内k边的pgu,“小dd给我起开!”
他头重脚轻没站稳,以狗刨的姿势跪在地上,嘴里咿咿呀呀喊魂我耳朵废了,蒋慕然唱戏都赶不上这玩意厉害,难听得给我滚粪坑里si去吧。他说妈了个b的谁他妈踢老子你妈的别跑看老子不弄si你!有蒋慕然在我林筱打遍天下无敌手谁怕谁啊c,于是我对这个老东西笑得自信又灿烂,好呀叔叔,你有种就来弄si我。
听完我的话他先是打量了我几秒,突然露出一副倒胃口的猥琐嘴脸,顽强地翻身爬起来,分别朝手心吐了两把口水,放pgu后搓了搓,哟小妹妹……你是他同学吧,我劝你识相点别管这事,他妈都得听我的话,我是他老子,要钱要命天经地义,更何况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怎么?不然小妹妹你替他还?他伸出暗h的手指撩了下我的裙摆,没钱也可以先欠着,跟叔叔回家g些快乐的事情这笔帐你之后再……唔!
蒋慕然掐住他脖子抬膝一顶,顺带将ch0u完的烟头塞进他嘴里,老东西立刻瞪大双眼捂住k裆啊啊啊啊鬼嚎不止。他嘴缝里生动地钻出一缕白烟,像具被撬g灵魂的空壳,驼着背顺着破败的灰墙缓缓滑下。
“啊好bang!”我双手举过头顶欢呼雀跃,“补一脚补一脚!”
他应我的要求补了一脚,我又要他去看看那个小孩,蒋慕然屈指嘣了下我的脑门,有完没完了你。
“那猜拳。”
“我出剪刀你出布,出错的人是王八。”好狠,傻子才出布。
蒋慕然认真严肃地看着我,弄得我有点心虚,那开始了——卧槽,他还真出剪刀!蒋慕然右手b耶,无奈地“剪”我的脸,我就知道,小王八。为了挽救林筱的光辉形象,证明她并不是出尔反尔的王八,我摆摆手让蒋慕然退下。
眼前的小不点一动不动抱着膝盖,把脸像鸵鸟埋沙一样藏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两瓣冻红的耳朵。我试探着戳他的耳朵,问他能不能自己站起来,左戳戳右挠挠,还是没反应,说不定是被揍晕过去了,我当机立断让蒋慕然背他去医院,结果他活见鬼似的乱动,受伤的那只手不知痛地抠着水泥地面,劣质粗糙的布料抵着不能再后退的墙壁摩擦,簌簌地落灰。
“怎么啦?”我用指腹擦掉他的鼻血,“太疼了吗?”
他急忙否认,摇头速度快得甚至晃出了黑se的重影。
“那……你怕我?不要怕呀。”靠,我怎么这么像拐卖小孩的人贩子。
他摇得更厉害了。我轻轻0他的头,乖噢,姐姐不打人的!蒋慕然嫌我太啰嗦,先是提起我的后衣领,再去抓男孩的手臂,拎j崽似的一手一个,男孩触电般激烈挣扎起来,被洗过无数次的衣服发白透光,像一块滑稽的大破布勉强挂在他身上,既遮不住两道削瘦细致的锁骨,也遮不住那截伤痕累累的细腰。最后,他抬起光彩夺目的小俊脸,毫无征兆地落下几滴令人心碎的眼泪。我呆了,这小孩长得他妈还是人吗,狐狸jg变的吧,c好会哭,哭得我猛然觉醒自己是手持宝剑身披盔甲即将踏上荆棘之路的骑士,他是被nv巫囚禁于魔法城堡中娇弱美丽的公主,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们相见。我英勇地挥开蒋慕然,极富耐心地拉住了“公主”的手,来,姐姐带你出去,可以吗?他顿时蔫了下去,藏好利爪,乖顺地任我带他逃离城堡,变成我怀中一只喜欢蜷着睡觉ai打呼噜的小狗,而不是用x感尾巴诱惑欺骗我的狐狸jg。娘的好可ai好想玩他。
我借花献佛把蒋慕然的外套我的举例过这种情况:遇见变态首先应该维持镇定,保证基本的思考和反应能力,见机行事。我不确定我是否做到了镇定,因为我已经停止让食指在小黑洞进进出出满脑子都是如何g爆谭风卓之类的求生念头。
“你怎么在这?”
他瞟了我一眼,无视我的问题,请问我要坐哪?妈的si变态,我抬起手,指着最外边的位置,你随便坐,等会有人会回来。
谭风卓就近选了把椅子,直视着黑板上方的毕业倒计时其实还剩很多很多很多天,魔王说这样是为了警醒我们“快乐就在前方成功仍需努力”,大概是数字太大了,他们努力得很痛苦,每天过得好像生命倒计时一样,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一副对陌生环境游刃有余的样子,话也不多,偶尔会问我在g什么,我巴不得他立即哑掉,跟他说话好像在吃烂苹果。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楼梯间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哀叹,隔壁班语文老师正在激情澎湃地赏析文段,唾沫星子乱飞给前排学生洗头,被吵得冲出来喊你们哪个班的!班主任呢?!没过几秒他们就回来了,而且看起来很不情愿每个星期只有一节的活动课被打断,抱怨此起彼伏,胡沁废了好大力才让他们各自回位,大x脯累得乱抖,笑得我喉咙疼si了。我笑了一会儿,发现谭风卓面无表情一直盯着我看,我给他b了个中指,结果胡沁斜视以为我在挑衅她,连忙让t育委员代管班级纪律,面目狰狞地指着我,林筱你对谁竖中指?!我说你当你的狗管好其他人,别朝我乱叫。她气得冲过来要发癫,不过半路发现谭疯卓,就恢复娇滴滴的样子,小跑到他面前,同学不好意思刚才没看到你需要我帮忙吗哦你直接上去就好了我让他们安静……
我有趣地看着她打情骂俏,易矜瞥见谭风卓,急忙跑到我身边坐下,戒备森严地挡住我,好像母j护崽子,虽然他更像崽子我的意思不是我更像母j,我说你挡着我视线了,他还是一动不动,你不许看他!这崽子混着几丝雨后的cha0气,像刚从雪里拾回来的sh松木,挺好闻的,我忍不住凑到他脖间猛x1了一口,我很少主动做这么变态的事,他打了个激灵,尾音颤兮兮的:
“筱姐……”
讲台上谭风卓将粉笔放回纸盒,开始得t地作自我介绍。或许是因为谭风卓周身自带的属于社会jg英的光辉,让他在那群眼神充满智慧的优等生中变得如此与众不同,“小可ai们”都被唬住了,交头接耳地猜测他是谁,除了后排几个自娱自乐无视这场演讲的捣蛋鬼。
我本来想听听谭风卓能说什么“名言警句”,这个幼稚易矜非要拉着我写题,还不允许我转移视线,筱姐你看这个只要套公式就能算了筱姐你代错啦没关系再算一遍就好筱姐别看他你看我看这道题,听得我脑袋肿起来头皮发麻,只想捂住他的小嘴,妈的你闭嘴吧我睡觉行了吗?!
刚趴下去,前排胡沁好像个老巫婆突然拔高音量对着我笑,林筱你试试,我们班你成绩最差,应该先把你教会,这样其他人再听就很简单了。她的地下战友也附和,对啊对啊你都会了我们肯定也能看懂,不会的你可以让谭同学再讲讲。易矜刚想说点什么,被我用笔一敲委屈地闭了嘴。不远处有同学小声唏嘘起来,互使了几下眼se,她不会刚才没听吧……
c我当然没听到啊。
走上讲台的时候我故意把胡沁的桌子撞歪,她骂骂咧咧地去捡钢笔,说我个烂货早晚有一天会si掉也没人知道,我觉得她应该是在祝福我。
说实话谭风卓出的题我看着像外星文,因为易矜刚才一直在吵我,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学习心得分享会变成数学课,我说这是什么鸟题,他用一种审度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打转,不会就下去,妈的我一拳爆他的头,我说我当然会,我拿着粉笔写了一个1,又在底下画了两个0,画完我忍不住大笑,朝他吐舌头略略略:会个ji8。
我觉得那瞬间我在他眼中好像变成了一种动物,我猜可能是猪。
当所有人停止交头接耳都要开始好好听讲时,他们就会发现谭风卓早已离开教室不见踪影,不过黑板上留下了他清晰工整的字迹和我画的超ch0u象ji8,可以供大家参考解题思路。
“靠,你看上面是什么!”
“谁画的?!”
“肯定是林筱啊……”
“好恶心……这种人什么时候才能退学啊?谁去把那东西擦掉我要吐了!”
最后是胡沁龇牙咧嘴捏着抹布擦掉了,她说她会告诉魔王我当着外校学生和班级同学的面画这种不雅的东西,我说好,以后你要告状别再通知我了,好像我是你主人一样。她瞪着眼睛,嘴唇蠕动几下,终究还是没话可说,跑去找魔王了。
“筱姐你为什么不让我……”
“你闭嘴……以后我的事你再唧唧歪歪就别和我坐一起了。”
“我就要说!就说!以后他们再欺负你我就骂他们!”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给他脸了叫这么大声,我说你想g什么,他说要帮筱姐打架,我说你找si吗,他说那筱姐你让我亲亲我就不难过了——我的手心被他t1an得shsh麻麻的,像有虫在爬,感觉很恶心,不过后来他又用鼻子和脸蹭我的手,蹭掉自己的口水,那瞬间我感觉我在养一只笨小狗,每天除了吃睡玩就是发情,一兴奋会发情,得到可ai的新玩具也会发情,但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养一只小狗,又麻烦又累人,一不小心si掉了还要挖坑把他埋在院子里。
我掐了掐易矜的脸蛋,准备去厕所ch0u根烟。何时佳起先没说话,看我要走了就追魂似的跟在后面问我,林筱你没觉得自己哪不对吗?你愿意让他们这么说你?我问他们说什么,b1a0子?何时佳你不就是想说这些?何时佳犀利地盯着我,像个冒si进谏的忠臣良将,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我说过我最反感她这种眼神。
“你别后悔就好。林筱,你应该学会对所有事情都认真点,别再脚踏两条船。”
我知道她刚刚都看到了。
“何时佳你没事g了吗?能不能别上赶着教育我?”
“你这样下去……”
我一把推上门,把她关在教室里,烦si了,一定是因为下雨才会觉得今天这么闷。
我走到楼下,快到厕所时从兜里掏出烟低头衔了一根,看见绿毛从走廊另一头的方向走来,我耳边是很清晰的打在绿植叶上的雨点声。这里修了个天井花园,好像是从热带运过来的品种,身价不菲,但我从没看见有人来给它们浇水,平时全靠上天馈赠,而且能活得很好,每次下来我都会被这种生机b0b0的绿se闪瞎眼,我觉得绿毛应该就是受了它们的启发——我想起十年前被我一盆水毁掉的白玫瑰,或许我不去照顾它们,它们就不会si。我搓搓鼻子,对绿毛招手:
“有打火机吗?借个火。”
他神情恍惚地点点头,从pgu一路0到自己的x,最后在前k兜翻到了打火机,递给我,他还告诉我厕所门锁上了,进不去,我看他撞了鬼似的,闲着没事问了一句,怎么了,里面的人你认识?他慢半拍讪笑着回,这我也不知道……我先撤了,姐下次再聊。
我缓了几口烟,在厕所墙根蹲下。厕所朝教学楼这面的磨砂窗被封si为了防止有人从外面打开,但可以看见一团黑影在匀速左右反复移动着,角落的人微微靠着墙,一动不动的。
我抖掉烟灰,把面前激情上演的动作片当皮影戏看了一会儿,大概是过了五六分钟,我的烟燃到头,剩下短短一截滤嘴,里面的两个主角终于换了姿势。
“擦g净点。”
我丢烟的手一顿。
黏在那人身上的黑影往后撤,有些犹豫地说:
“最近手头紧……你看能不能加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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