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这是阮云声醒来後最清楚的感觉,彷佛要炸裂的头颅让他无法思考,浑身的无力感使他连动一根手指都嫌懒,双眼更因戴隐形眼镜入睡的关系而乾涩刺痛。
b自己的床还要柔软与温暖的床让他满意地眯着眼,准备翻身继续坠入美梦,但就在他蹭了一下枕头,却碰到一个温热的身躯时,吓得猛睁开双眼。
秦海……?
曾只敢远望的那个脸庞,如今紧贴着自己,连呼x1都如此清晰。对方的手无力的垂在自己身上,如同拥抱一般将他环在怀中。
意识清楚的那一瞬间,阮云声停止了呼x1,小心翼翼地不敢动弹,深怕吵醒面前的人,也吵醒这如梦一般的亲昵。
一定是因为宿醉,现在才会脑袋发昏。阮云声这麽告诉自己。
昨晚的记忆逐渐逆流回脑中,庆功宴上如同撒娇地举动,一直到後来自己乖乖任凭对方将自己带走,然後……
对於到旅店之後的印象非常模糊,连自己何时睡去都不知道,但秦海的吻却记得一清二楚,嘴唇上彷佛还残留着对方啃咬的感觉,接着阮云声才发现自己ch11u0着上身,脸一瞬间红了起来。
他尴尬又慌张地离开秦海的怀中,身上没有事後的异状与仍穿在身上的k子让他松了一口气,眼见那人还熟睡着,头脑一昏,就匆匆穿上衣服拿着东西跑了出去。
阮云声没有等到电梯,他如同逃难一般跑下楼,直到出了大门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浑身凌乱的样子在大街上很快就引来侧目,让他红了脸钻到旁边的小巷子里。
见外头热闹的样子,时间估计也不早了,自己这样从旅店中衣衫不整的出现,没被认出是万幸,但如果被注意到,甚至拍下了照片,又会麻烦到陆原晟了吧……无助地双手环抱住身躯蹲坐着,阮云声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
秦海对待自己又算甚麽呢?藉酒jg的一时兴起?他的风流与无节c自己也是清楚的,喝得醉醺醺毫无防备的是自己、在亲吻时动情拉住他衣袖的也是自己、眷恋他温暖的是自己、因为心虚而逃跑的也是自己。
如果昨晚秦海真动手将自己吃乾抹净,也是活该吧……阮云声自嘲地笑了,他将头埋在膝盖上,努力想保持冷静,却越想越慌乱。
如果秦海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会怎麽对待自己?像对待他以往的pa0友随便,还是自己能因为秦海的留手而抱持希望呢?
冰凉的触感突然贴上脸颊,让他皱起眉瞪向来人,入眼的竟是不知何时也蹲在旁的秦海,笑得傻嘻嘻的将冰凉的水塞入自己怀中。
「喝点水吧,连梳洗装扮都没有就跑出来,不怕被粉丝和狗仔看到?」秦海伸手温柔搓了搓阮云声的脑袋。「昨天喝多了,头还疼?」
阮云声接过水後就撇开头,脸颊因为这亲昵地举动开始发烫。
「下次不会让你喝那麽多。」秦海温柔的嗓子不停在耳边响起,转头看过去又看见英俊脸庞上那傻嘻嘻的笑,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样貌。
这是容许妄想的吗?
「走吧?我已经请芸蜜舒开车来接,差不多要到了。」秦海说完,一件大衣披上阮云声肩膀,没有容他多去思考就起身离去。
他只能拉紧了衣服,低着头匆忙跟在秦海身後。
「云哥哥,你一整晚都不接电话,发生什麽事了?」
「我说很多次了,他喝醉了呗。」
「我在问云哥哥,不是问你。」
芸蜜舒狠狠地瞪了秦海一眼,然後又着急地抓着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阮云声询问:「秦海他是不是对你做了甚麽?」
「我没事。」阮云声微笑着伸手扶住她,从容地推了下眼镜。
因为长时间配戴隐形眼镜的关系,暂时无法再戴了。墨瞳外的眼白布满了恐怖的血丝,更有些刺痛,猛一看就如同哭过一样特别的可怜,更引人心疼。
「怎麽可能没事!云哥哥,我很担心你,如果觉得不妥我就去求陆原晟把企划停掉,秦海太危险了!」芸蜜舒毫无形象地歇斯底里,惹得在旁的秦海忍不住掩嘴失笑。
「听话,没事的,不要麻烦陆总。」
「云哥哥……」芸蜜舒抿起唇,失落地垂下头。
早上在车里透过玻璃窗看着秦海与阮云声走近,总是优雅温柔的阮云声竟顶着一头凌乱的发,大衣之下的衬衫更是皱得几乎不能看。能让向来最注意自己形象的人以这种姿态出现,如此反常、如此不可思议地发生了,怎麽可能没事?
「你还有事情要忙吧?我休息一下就行了。」阮云声拍了拍芸蜜舒的头,温柔将她拥入自己怀中:「我不会委屈自己的,你就别瞎c心了,专心帮助陆总就好,我们可都交给你了。」
「你哪次没有委屈自己了?对陆总也一样,你并没有对不起他,他都知道的。」芸蜜舒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撒娇一样蹭了蹭他的x膛。
「咳咳……两位就这样把我当成空气了啊?」秦海说完,见两人依旧维持相拥的姿势,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关陆总甚麽事?压在心上的烦闷感让他觉得眼前和谐的画面十分碍眼。
阮云声松开了手,又0了0芸蜜舒的头,g起仍旧疲惫的笑容,看得对方心里发酸,更是为阮云声觉得不值,但她的确还有许多事情必须处理,无法久留。
「云哥哥就先拜托你照顾了,别让我知道你欺负他。」芸蜜舒带着工作的资料离开前,对着秦海冷冷地如此说,又看了一眼阮云声,才不放心地走出休息室。
「我可不敢相信你们之间没有特别的关系。」秦海仰躺在沙发上,话语是他所没注意到地酸涩,连自己都不知道为甚麽如此烦躁的抬手抓着头发。
阮云声看着秦海俊俏的侧脸,浅酌一小口水润喉,才缓缓地说:「蜜舒她像我妹妹一样。」
「解释甚麽?我也没问你。」
阮云声并没有理会秦海的话,自顾自地说着:「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像是刺蝟一样,将自己全副武装不让任何人靠近,也非常排斥我,就好像我会抢走她的一切一样满满敌意,小小个头却凶巴巴的从来不饶人。」
「喂,你这样说她好吗?」秦海忍不住笑出声,看阮云声认真说着芸蜜舒的事就觉得有趣。
「也对。」阮云声又喝了口水,低头看着水杯,倒也真不打算说了。
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不说了,被玩弄的感觉让向来都是玩弄别人的秦海非常不满,但这种事情也不是自己能追问的,着时憋得他恼火。
那个私下总是对自己那般怯懦的人,现在居然也玩起自己了?
「刚刚怎麽不和芸蜜舒说我想侵犯你的事?你还记得的吧?」不要脸的提问,果然立刻就让对方红了脸。阮云声慌乱中把头扭到另一边,发下发红的耳朵却依旧出卖了他。
「你并没有对我做甚麽,不是吗?」声细如蚊般的语气,细细搔着秦海的心。
很好。
秦海倾身靠向阮云声,将他脸转过来面对自己,红透了的脸庞如苹果般可口,惊恐的神情更让秦海升起一gu想欺负他的慾望。
拿开阮云声的眼镜,秦海试探般地将脸凑近,在他反应过来之际以嘴抵上那张紧闭的唇,对方不知是因受到惊吓或亦有其它原因而没有反抗,任由他进一步t1an舐他柔软的唇瓣。
没有丝毫侵略与强势,只是单纯轻柔地交叠t1an拭,却令秦海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无法厘清在心中翻腾的那些感觉是怎麽回事,更不清楚靠在自己怀中些微颤抖的身躯为什麽没有挣扎,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甚至轻轻地拉上他的衣角。
秦海稍微拉开了距离,看着阮云声无措失神的双眼轻笑出声,准备更加深这个吻,却突然被对方推开。那人墨se的眸子凌乱的四处飘移,好像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秦海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看错,只知道对方将自己推开的力道轻柔的并不像抵抗。
反倒更像是yu拒还迎。
「请不要这样,师兄。」颤抖的语气从那柔软的唇中吐出,秦海皱起了眉头,没有任何思考存在,单凭本能行动的将对方重新锁进自己的怀中,不允许任何闪躲的吻上。
事到如今的挣扎已经没用了。秦海在心中对着自己这麽说着,允吻的力道没有丝毫保留,随着彼此t温不断沸腾,气息间不知何时染上些许铁屑腥味。
去他的程苑子还是陆原晟,谁都不能将这个人带离自己怀中。
「没什麽事就好。」
「让陆总担心真不好意思,还特地叫我来确认。」阮云声浅笑回应,优雅地翘起腿并将双手交握放到膝盖上。
「不用这麽生疏吧?我b较喜欢你以前会撒娇的样子。」
陆原晟放下手中的笔,从办公桌上成堆文件中ch0u出一份资料交给阮云声,又拉开ch0u屉拿出茶包起身,走往隔间里设置的茶水间冲泡。
热水倾倒而入冲出茶特有的味道,缓慢在不大的空间扩散。
庆功宴那天,陆原晟拨了一个晚上的电话,最终手机通话声因没电而转成语音,又因为必须出差的关系,足足拖了好几个礼拜才见到阮云声。
虽然从芸蜜舒口中知道阮云声一切安好时,的确是松了口气,然而没有见到本人,并且亲口听到他说话,陆原晟就一直无法完全放下心。
「冽哥会生气吧。」阮云声笑容更深,眼神追随着陆原晟的移动,将资料放在沙发上并没有观看的打算。
陆原晟撑在台子上的手微微一颤,却随即就镇定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他阿……」
那无奈的语气让阮云声收起了笑容,在沉默接过陆原晟泡好的茶後,略带迟疑地开口:「他的状况还是很糟吗?」
陆原晟沉默,阮云声猜不透他是在思索还是在难过,但最终他还是甚麽都没透露,直接将话题拉回公事。
「虽然为了能让你们专心培养默契和创作而减少了通告,但曝光也是必须的,你没有上过综艺节目,那份资料是王枉整理出来的,上面有节目流程与一些该注意的地方,有不懂就问秦海,他对这方面非常熟悉,正式上节目的时候他也会帮你,所以不用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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