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策(权臣*太妃1v1) - 第二章:合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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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慈只略问了问新帝身子近况,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劝他上进勤勉的话,便回了寿康g0ng。

    尉迟肃全程不发一言,却竖着耳朵听姜慈说话,将她每一句每一字都拆开来分析一通。

    却什么也没分析出来。

    让陛下注意休息,这句话没什么好说的。

    劝陛下勤勉,也没有什么问题。

    尉迟肃皱了皱眉,难道是他道行不够,怎么看不穿老师口中祸国弄权的太妃的把戏。

    他到底没再细想,日头将落,新帝已经完成了今日功课,只再呆会儿便能走了。

    寿康g0ng中。

    素秋跪在殿内已经快两刻钟了,姜慈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慢慢地翻书。

    青莺是自小跟在姜慈身边的,自然向着姜慈,下午的事她虽不在场,但也听了几句。这会儿也只当没瞧见素秋,上前行了个礼:“太妃,可要传膳?”

    姜慈点点头,又看向素秋,想了想,到底还是道:“起来吧。”

    为难她又有什么用,不必多说,也知道这是阿爹的主意。

    不算太师,也还有太保,为何偏偏是太傅尉迟肃?

    因为他出身寒门,虽拜入曾有为门下,却到底没有什么根基。本朝世族关系盘根错节,能像他这样的万里挑一,但再想往上爬难如登天。

    姜慈便是再憨再呆,听得多了也晓得那些弯弯绕绕。

    素秋磕了头才站起身来,跪得久了膝盖都有些发麻,只她并不怨姜慈。若姜慈能有大小姐姜媛的手段心计,姜家断不会出此下策。

    人站得高了,一个错脚就能摔si。

    又过了几日。

    下了朝,尉迟肃便看见了等在前头的曾有为。

    尉迟肃连忙加快了步子,落后曾有为半步,先问了礼才道:“老师可是有事?”私底下,尉迟肃喊曾有为都喊的老师,尊敬中不失亲近。

    曾有为目不斜视,只压低了声音问他:“听闻姜氏去了万安g0ng?”曾太师与姜家不合一事世人皆知,言语中多有贬低之意。

    尉迟肃不问他怎么知道的,三言两语算作解释:“是,带了些消暑甜汤给陛下,问了两句陛下龙t可安便走了。”

    曾有为冷哼一声:“哼,姜氏好深的算计。这是巴不得陛下欠安了。”

    尉迟肃皱皱眉,到底没说什么。老师对姜氏偏见太深,且世族纷争不是他cha得进去的。

    曾有为知他的脾x,只又提点两句:“为善,你要多防着些姜氏,姜nv没有你想象得那样简单。”

    那又有多复杂呢?尉迟肃到底没问出口,只点头:“学生晓得。”

    曾有为便不再提其他的事,又问了两句新帝的功课才走。

    偏远处,素秋先向来人行了大礼,才将前几日下午的事情全盘托出,对姜慈的惩罚也提了几句。

    来人正是姜永嘉,当朝丞相,姜慈之父。

    姜永嘉已经四十有八,他顺了顺并没几根须的胡子,思忖片刻才道:“阿慈年纪小,到底不懂事。尉迟肃那头你多想想法子。”

    素秋本是给姜媛备下的,自然晓得“法子”是指的什么法子。

    拉拢一个人的手段,或利诱,或se诱。

    利诱不是没有过。

    素秋无声抿了抿唇,姜永嘉明白她的意思,只淡淡道:“她是姜家的nv儿。”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素秋福了福身子:“姜相慢走。”

    姜慈是个心软的x子,她想通了素秋的难处也就不再为难她,只她不要再往前头去就是了。

    素秋回寿康g0ng时,姜慈正在修剪花枝。这是她入g0ng后才养成的习惯。

    素秋立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才上前行了礼:“太妃,可要传膳?”

    姜慈今日没做什么事,并不大饿,也就摇摇头。

    素秋便退了下去,过了拐角叫住个小h门,让他往前头去传话。

    尉迟肃才走出万安g0ng不远,便被一眼生的小h门叫住。

    寿康g0ng?姜nv是打得什么主意?

    尉迟肃正要推却,那小h门便跑得没影了。

    好在离g0ng门落钥还有半个时辰,走一遭也是来得及的。尉迟肃思忖片刻,到底还是转身朝后头去。

    那小h门特特躲在一角落里,见尉迟肃朝寿康g0ng的方向去了,才抄了小道先他几步回禀了素秋。

    素秋先在屋中点了熏香,又备好了香露和热水,伺候姜慈沐浴。

    姜慈一天中也只有沐浴时能独处片刻,她缩着身子泡在浴池里,自顾自想些有的没的。

    也不知道家后院对街的那家点心铺子出了些什么新巧的点心。

    大概是心里藏着烦心事,又或许是苦夏的缘故,姜慈在浴池里泡了一小会儿,竟是越来越热。

    也不知素秋今日点的什么香,还怪好闻的。

    她越泡身上越热,手指一0竟还出了汗。这就难受得紧了。

    “素秋——”

    无人应答。

    姜慈又唤:“青莺。”

    奇了,今日一个个都做什么去了。

    姜慈被闷得起了小x子,但她素来也不是非要人伺候,见外头无人应答便自站起身来,好在屏风上挂着衣裳,倒不需g0ngnv也可。

    姜慈这边厢泡着澡,那头素秋奉了茶:“太妃将至,尉迟大人稍待。”

    尉迟肃拧着眉,到底没说什么。只心底对姜nv印象又差了几分。

    等了片刻,尉迟肃站起身来:“我明日再来罢。”

    素秋却拦住了:“还请尉迟大人再等一等,定不误了大人的事。”说完,又请他品品新茶。

    尉迟肃从底层爬上来的人,自然知道底下人的为难,只又许了半刻钟的时间,素秋连连道谢。

    姜慈不ai人伺候,平日里除了素秋和青莺以外,连嬷嬷都不要。素秋也就先遣了青莺去歇息,又散了一应g0ngnv,才去迎姜慈。

    姜慈倒没注意到殿中无人,身子靠着素秋抱怨:“今日也没做什么,怎么这样累?可备好了冰?”

    素秋一一回答,只含糊地猜大抵是天气闷热才使人身心乏累。

    姜慈不疑有他,天气闷得很谁也不好受,便不再抱怨。

    “尉迟肃?他求见所为何事?”姜慈听了素秋的话,不禁诧异道。

    她一贯是个知分寸的妃嫔,老老实实守着自己的寿康g0ng,从不掺和别的事,尉迟肃求见能是为了什么事?

    素秋早备了应答的话:“许是为着陛下的事,太妃可要见一见?”她知道,姜慈会见的。

    果然,姜慈犹豫一瞬,还是点了头:“既是为了皇帝,便见一见吧。”

    素秋扶着她到了偏殿,又请了尉迟肃去,备上了茶才退出殿外。

    尉迟肃只在行礼时稍稍瞥了一眼姜慈,怪了,这天有这样热?殿中还备了冰,怎么姜nv仍热得脸都红了。

    姜慈免了尉迟肃的礼后便等着他开口,尉迟肃却也在等姜慈开口。

    “太妃/尉迟大人——”

    “太妃先请。”尉迟肃方才刚饮了两杯茶,这会儿又有些渴,接过手边茶盏喝了两口才好一些。

    “不知尉迟大人为何事而来?”

    尉迟肃不解:“是太妃遣人寻我,说有要事相商。”

    姜慈这会儿热得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好半响才闷出一句:“啊?”

    尉迟肃不悦,这是玩的什么把戏,他站起身来行礼:“太妃若是无事,臣便先退下了。”

    末了,又添一句:“太妃身份尊贵,当为天下nv子表率,行事前还请三思。”

    姜慈剧情,后面r0u会多起来。

    如果有想看的梗请评论么么扎!~

    姜慈是被素秋唤醒的。

    素秋脸se苍白,唇上有几处血痂,服侍她穿衣的手不住地抖,空气中有gu子淡淡的血腥气。

    素秋双膝跪地,捧着早备好的避子汤药,声音嘶哑:“奴自知有错,请四小姐责罚。”

    是姜家的四小姐,不是本朝的柔太妃。

    “你们这样,又有些什么意思?”姜慈怎会不知道素秋的意思,提醒她是姜家nv,自领了杖责演一番苦r0u计,并不是为着求她原谅这一次,而是在为下一次做铺垫。

    “请四小姐责罚。”素秋俯下身子,又磕了几个头。

    “姑姑,”这是姜慈进g0ng以后又要ga0hse了

    尉迟肃不但没有松手,还将右手也用上了,一手捏着姜慈手腕,一手解了自己腰间的束带:“这样行不行?还是要连官袍也脱了?”

    分明是气话。

    姜慈才瞧见他的动作便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哑着嗓子克制住哭意求他:“尉迟肃,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把衣服穿上。”

    “不好。”

    尉迟肃解了带子,空出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朝着自己,声音低低的,又有几分邪气地命令:“睁眼。”

    姜慈是不敢睁眼的。

    尉迟肃自有他的办法:“你不睁眼我就喊人了。”

    姜慈认识尉迟肃的时日加起来连半天也无,却也知道这个看着儒雅的人暗地里该是个不管不顾的疯子,说到做到的疯子,只好微微睁开眼,留一小条缝隙抬头看他:“尉迟肃,你到底要怎么样”

    尉迟肃却笑了:“哭什么?”

    “不是正合你意?”

    “太妃得了床走不了h,争取下章h吧~

    是福顺得了新帝的吩咐,来请尉迟肃。

    福顺见了礼,抬头瞥见尉迟太傅捂着鼻子,不由问道:“太傅可是身子不适?”

    尉迟肃:何止是身子不适,是八字犯冲!

    但他惯会装模作样,只微微点头:“许是天热,又同太妃起了争执,一时心火过旺。”

    福顺不晓得这位太傅为何要对自己交代得那么细致,主子的事儿可不是他有资格听的,便只装作不知,说了些注意身子的场面话,才同太妃告了罪,引着尉迟肃退下。

    尉迟肃跟在福顺后头,还是没忍住,回头瞥了一眼。

    坐没个坐相。尉迟肃蹙眉,团在凳子上算什么事?

    他不知,姜慈是被吓得腿软了。若福顺早到片刻,见到的就是两人衣冠不整的模样了。

    还好,还好。姜慈不住地拍着心口,殿门开着,素秋也就进来扶起她:“太妃,如何了?”

    姜慈并未顾及脸面,将尉迟肃的话一字不落地告知素秋。

    素秋会同阿爹说的,姜慈晓得。

    解决了心头大患,姜慈自认已经同尉迟肃和解了,心里轻松起来,在没人时又恢复了那蹦蹦跳跳的模样。

    素秋自寻了个机会将尉迟肃的话告知姜相不提。

    也不知道阿爹听了作何反应,但姜慈觉着,素秋安静了不少,更沉着心做事了。

    这是好事,姜慈这一生所求不过是平安顺遂地过日子,姜家好了便好,姜家不好了,也不过一尺白绫一杯鸠酒的事。

    这样的话姜慈是不敢说的,但她心里头晓得,人是该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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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肃忙得很,好不容易忙完,这日无事便想到g0ng中藏书阁处走走。

    他是太傅,往那边去是情理之中。

    尉迟肃其实并不是勤奋好学的类型,正相反,他是靠着那一点机灵,将往年的试题看了个遍,又有个身为太师的老师,自个儿0索出了科举的套路,又略略用了功,不想,竟连中三元。

    所以让他去教导新帝,其实他有几分心虚。

    新帝年幼,字也没完全认得的年纪,b他读书便罢了,还要b他作诗写文,尉迟肃深觉皇帝也是门苦差。

    这个年纪,该是上窜下跳0鱼掏鸟的年纪。

    尉迟肃摇摇头,一国之主,真要这样做了,怕是得有半个殿的人撞si在柱子上头,口中还要悲呼:“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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