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上官?寒上官?”
面前的男人脚步一顿,微微侧首。
“这个。”
双手呈上长刀,连副官望向对方。
“方才真是谢谢您了,这个还您。”
而寒霂就那样盯着他,未有所动作。
连槿白以为对方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便抬了抬双手示意着手中物。
上官依然不动。
连副官顿时忆起上官在带他来前的答应条件,便看了看对方腰身。
这是要我帮他系上的意思嚒?
男人跨步绕至对方身前,他倾身靠近、握好长刀一手便要伸向那人腰侧。
却在要系上之时眼前突如其来的一白,反应不及的他只见那把长刃正已出了半截抵上了他的脖颈。
连槿白微睁大了双眼。
他想挣脱,却只感觉捉在手臂上的力道越发紧致起来。
“寒、寒上官?您、您别冲动”
对方未言,只是双眼伶俐的狠了些。
淡发男人愣了愣,目光稍垂却只见那人握着刀柄的手带着些许不稳。
这是、怎麽回事?
“您怎麽了?”
那上官神sey沉,对视之时连槿白却见着那双瞳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刀刃又贴近了几分,在他脖颈上划出了道浅浅血痕。
连副官未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天君为何、要派人而来?”
“我助您护卫此地,只能换得您的质疑吗?我对这帝国的忠心,您看不到吗?”口气虽轻,可被长刃挟持的男人却能听的出语调里藏着山雨yu来的怒意。
他心中一紧,随後脱口而出。
“不是。”
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怒火顿时一散,“什麽?”
连槿白抿了唇。
“我说不是!”
上官懵了懵。
连副官见他如此,只是轻摆了摆双手。
“不是。”
“没有,没有任何人。”
他撒了谎。
“没有?”
“没有,”他咽了咽唾ye,随後神se柔和。
“真的没有。”
身前的上官眨了下双眼,速速收了刀後退步拉了距离。
“上官大人,是怎麽了嚒?”
“不,没什麽。”
寒霂将目光移向他的脖颈,那目光看的连槿白一个心中战栗。
而在对方移开眼神的同时,男人便别过了头低声开了口。
“抱歉。”
“没、没事的。”
上官再度回望。
“方才出鞘了?”
连副官当下一愣,回神的同时开口请罪。
“私自使用,属下官之罪过。”他即时道,“可方才为求自保,还请上官罚的轻一些。”
“我没有要罚你。”
连槿白身子微顿。
“不罚。”
“啊”
“作为你已善尽职责,我的日常便归你管。”
而在淡发男人还未作出任何回应,对方早已先行一步。
他朝那人背影低声答覆。
“是,上官。”
吾已经没法再信任他了。
--那个孩子啊
“”
若说明明能预料手握jg英众兵此事而非得要除掉您,为何当初还要执行培育?
是基於什麽样的事儿
让他对您起了疑心呢?
连槿白,本为後指部中校。现为那只兰帝国其一上官,寒霂,寒大人之旗下副官。
在与那军兵打战过後的隔日,连副官开始着手管理他那寒上官的饮食日常。
“上官,先前您还未让人管束您的饮食时,是吃什麽来着?”
本坐落於办公桌前的淡发男人起身轻声询问,他一并看向对面案桌後的寒霂。
上官闻言後只是眉头微皱,随後他抬眸对视,却并未开口。
“寒上官?”
而那男人只是盯着他,眸se略深。
连槿白走了过去,在他身前倾身。
上官上官,听见请回答。
而後是那人缓缓吐了几个字,带着那有些朦胧的深沉嗓音。
“你问这个做什麽?”
连副官神se尴尬一瞬,而後回话。
“回上官,您说了让我管管您的饮食日常。”男人牵起了唇,“在树立威严前,是上官您亲口恩准的。”
他身前的寒上官一顿。
“问先前的饮食?”
“是。”
而後男人沉思。
“我吃的东西,和一般人不大相同。”
连槿白ch0u了ch0u嘴角。
“好的,上官。没事的,您先告诉--”
“因常年在外征战的关系。一贯吃野禽,没东西吃了就啃树皮。”
“”
连副官再度ch0u了ch0u嘴角。
“上官?”
面前的男人微微偏头。
“您、您这是认真的?”
随後是对方那块印堂又皱了起来。
“不是你问我的吗?连副官。”
“不,下官的意思是--”
“不可思议?”
“是。”
“不可置信?”
“是。”
寒霂将目光瞥向一旁。
“天君,”他启唇,轻吐出话语。
“在近年来并未适当的分配食粮。”上官微动,而後站起了身,“军下的战兵毕竟是征战主力,胃口也会大些。”
话到此处那人便住了口,神se不明。
连槿白回魂。
“您的意思是,他们的份。”他也一道拧起了眉,“是基於您那儿”
“食粮减半,听军中食量分配的军兵回的话。说是那位大人的命令,而本该属於我队的半余食粮,直接纳入例如无江等其余上官军下。”
连槿白深思。
军中粮食调配,是从他原本掌管的後指部一并管理的。这种疏漏,也太大洞了些。
他所能想到的,大概是那位天君混入了旗下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配给好的粮食给乱分配了吧。但他不可能告诉寒上官这等云云,那只会让对方认为他在推托责任,更甚至可能会以为他是天君的人。
好吧,不得已,现今也算是了。
连槿白何尝不知道粮食对军队而言是极其重要的,可天君这用意他就不明白了。
若说因疑心寒上官,直接将他官衔除掉踢下上将之位也就好了,这麽大费周章的是g什麽?
“恕属下冒昧问一句。”
“你说。”
“无江上官知道吗?”
“不知道。”他沉声,“应该是不知道的。他只在我队开始减半食粮後,来和我告知过。说是天君突然多给他近乎上官军队半数的食粮,他不知如何接手。”
“接了?”
“能不接吗?”
“”
沉y一阵,而後连槿白再度抬首。
“上官,这其实并无大碍。”
寒霂一个眼神瞥了过去,只见他家副官笑脸yy。
“虽不知天君有何用意,不过这影响不了下官管控您的饮食流程。”
“下官能将您的饮食拉回正轨,若大人满意下官也能给您旗下军兵做些膳食。”
上官神se一怔。
“你这是--“
“先不论关於公不公费,下官想有些事儿还是能帮着上官的。”
连副官依旧那副温婉笑颜。
“还请大人您,别再委屈自己啃树皮。”
“你打算--”
“上官放心,属下不做任何有违之事。”身着副官职位军服的男人轻声说道。
“现下您先等等,我去弄点吃的来。”他抬手行礼,“属下告退。”
“连槿白。”
方才起步的连副官停下步伐,转身。
“还有什麽吩咐吗?上官。”
寒霂一个向前迈步,半身挡住对方去路。被挡着道的男人抬了头困惑的看着自家上官。
“上官?”
他面前的上官似是踌躇着什麽,而後从军袍内里掏出了个东西来。
“手。”
“什麽?”
“伸出来。”
连副官在心中哦了声,乖乖伸出手来。
随後是那人微凉的t温覆上,激的他稍稍打个寒颤。
连槿白将目光向下移,待上官将手移开後他便捻起了躺在手心中的物什。
外观类似划成了木牌,上头刻了上官本名以及职位。
“大人、您这是?”
寒霂移了视线,“令牌。”似是因应下句尴尬字眼似的他微微咳了一声。
“给你打菜用的,上个集能打折。”
连槿白乾笑一阵。
“请问上官,您指的是?”
“军部确实有厨室,但在那储藏的我并不放心。”男人停顿,继而让了路给他。
“您的意思是,要我上市集?”
对方应了一声。
淡发男人看了看手中令牌,又望向了他。
“您不怕下官依此令牌胡作非为?”
而他的上官大人却没理他,故自回上岗位办公去了。
连副官出了关门,赶着上了市集。
他站在那一长街口前,盯着手中令牌发了一会儿的呆。
“连副官。”
一声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传了过来,连槿白回身一看。
唤他的人那张脸在他脑海中不算生疏。
而那人依旧是那身随意军服。
“无江上官。”
他本yu抬手行个标准的军礼,却被正好跨步而来的男人给按下了手臂。
“不用了,”对方露了丝痞痞弧度。
“在市集上不必这麽拘束。”
淡发男人笑了笑。
“赶集的吗?”
“不,帮上官打菜来的。”
无江顿了顿,而後明了的大笑了起来。
“这个行啊,他终於肯不啃树皮了哈哈哈--”
连槿白眼皮跳了跳。
“上官,下官有件事不明白。”
在前头的无江侧了身,随後以手示意。
“边走边说。”
见状,他便扯了话题。
“上官您也是?”打菜来着?
“我?”身材高挑的男人将双手cha进了军服两旁的衣袋里,“和你一样吧,不过我是给自己打菜来的。”
“上官也不放心厨室里的储藏吗?”
“算吧。”男人抿去了一丝笑意。
“在军部内,依然是由我自己动手。”
“天君不管吗?”
“我又不做有违军纪之事。”他哼然,“也从未炸过厨室。”
“自行下厨?”
“是啊。”对方偏了头,“你是要处理给寒霂的吧。既然如此,等会儿便跟着我进去。”
“好的上官。”而後他加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无江随意摆手。
“你能帮他,也算帮我了。”
连槿白微微一顿,步伐稍慢。
“愣着g麽?”身前上官停步回了头,伸手招他过来。
“你赶紧的,我和你说说哪些摊子的菜se好挑好买还近人情。”
男人啊了一声。
“来了。”
无江带着连槿白轻车熟路的寻了个摊子,而後一个伸手直接掀起了垂在摊顶上的帘幔。
连槿白被他这麽随意一掀的给吓了一跳,却只见掀出帘幔後一张年轻面孔。
那年轻面孔一见无江,露了个笑脸。
“是无江啊。”
“今日还有萝卜吗?”
“要白的吗?”
“这还用问。”
“摊子边上,自个儿去挑吧。”语毕他一转目光才注意到对方身旁的淡发男人,神se疑惑。
“今日你兴致真好,还带着相好来。”
连槿白傻在原地。
无江嘴角ch0u了ch0u。
“什麽相好不相好,他是同僚副官。你再乱瞎看瞎想休怪我收了你这摊。”
被这般玩笑责怪那年轻男人只是打了个哈哈,再度将目光放到槿白身上。
“难怪是个陌生面孔,新上任的吧。”对方依旧看着他,“看着挺生疏的。”
“令牌带了吗?”
连槿白一愣,随後急忙掏了出来。
一旁的上官神se略微讶然。
“他给你了?”
“是。大人说给我在赶集时能方便些。”而後男人煞了言词,“也不算是给吧,就借了一时半会儿给大人买个食材回去。”
“他主动的?”
“是。”
摊子後的男人再度出了声,“无江挑不挑白萝卜了?”
“挑挑挑。”yu行至摊边的男人又提步退了回来,“槿白你要煮什麽便问他吧,他能给你点好建议的。”
连槿白回神。
“先生怎麽称呼?”
“云穆,叫老云也行。”男人瞥了在摊边上的无江一眼,“算起来,我算是他前辈。”
前、前辈?!
连副官心中一团乱麻。
“您看起来”不怎麽老啊。
男人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旷达。
“因为我很早就休退了嘛。”他将一旁箱子里的菜叶拿起了一堆来一个个整齐的摆放,“那个时候无江刚上任上官。你快看看他那个样子,上了上官还一副p孩模样。”
连槿白心中乱麻依旧。
“冒昧问一下您当时的阶位”
“中将哦。”男人继而将空箱放作一堆後回应道,“不过我当时也没兴致秉持下去了,刚好休退也能在那只兰图个摊位卖菜。”
“下官想再问--”
“这里没有上司下属,我听无江唤你槿白。作为交换,你便唤我老云吧。”
“好的。”男人咽了唾ye,“老云。”
“乖,等会儿告诉我你想给你家上官弄些什麽,我腾个空间帮你挑。”
“说吧,想问什麽?”
连槿白盯着他。
“我想问,”
“您是否认识寒上官?”
闻言男人顿时放下了手边的活,神se有些诧异。
“是寒霂吗?”
“是。”
云穆直起了身子,随後长叹一声。
“认识,但也不算多认识。”对方见无江依旧挑着白萝卜只是将另一边上的给挪了过去,“我是记得的,也曾和还未是上官的他一同共事过。你说的那位,”
“是神之子对吧。”
“那被天君看上的男人,其实在外头没什麽好听可言。那只兰的民间都将他称作小白脸。”
“因为当下被提拔的速度过快,些许有心之人散播的不实,就变成这样,改不了。”
连槿白紧握了握手中令牌。
“军中传闻是说他杀人不眨眼,做事手腕太过刚毅,从没给他人留点情分。”男人微微一笑,“其实不是,我和他共事过,没那回事。”
“他人算很好的,私下对战兵也很照顾。”
“你问起他,是怎麽了吗?”
淡发男人低下了头。
“不,没什麽。”
云穆深深看了他一眼。
“想好要帮你家上官弄什麽了吗?”随後他预料般的看见对方怔在原地。
“既然这样,你先学着和无江同一道吧。”年轻男人见上官抱着几根萝卜,“就你会挑!又白又大的都被你顺走了!”
无江笑嘻嘻的将怀中萝卜放了下来,“这还包括槿白的份呢,听你们聊的起劲我就顺带帮着挑了。”男人侧首,“说又白又大的,谁叫你这货都是又白又大的,我挑个小的也难。”
摊子後的老云哼了一声。
“自己加加乘乘上打个折数,给钱吧无江上官。”男人伸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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