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衡，天天公主已经在房间里了。」陆竞宸推了推眼镜，眼前的人让他下意识目光移开。虽然平时也没有多对盘，但此时的他一点都不像是平常的季子衡。

    「是吗？我整理整理就去。」季子衡叫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他已经有点忘了天天公主喜欢他穿什麽了，睡衣？便服？还是万圣节特别版的服装呢？

    「艾德温已经把一切和天天公主解释了。你……去就行了。」陆竞宸原本想说些什麽，但到了最後一刻他的理智还是让他止住了。

    「我知道了。」季子衡用画面叫出了商铺，他买了花簪，顺便还带了一套漂亮的和服。

    看着季子衡这样的行为，陆竞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口，这不就是追公主的正常守则吗？为何他心中却有着异样感？

    「你要买这些去见天天公主吗？」陆竞宸忍不住多问了，希望能够藉由谈话找出异处。

    「是啊，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季子衡扬起嘴角，就如他一如往常的冷淡，却让陆竞宸感到了更加疏远的陌生感。

    「不浪费时间了，我要去完成我的试炼了。」季子衡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彷佛所有事都对他都可有可无了。

    「景涵……这真的是季子衡的试炼吗？」看着季子衡的背影，陆竞宸皱眉，试炼不简单，但会如此剥夺一个人的生气吗？认识这麽久，这是季子衡最怪的一天……明明是喜欢这麽久的公主，却感觉不到他的期待感。

    「喂？景涵吗？啊，我是准备好了没错，不过你这要求也真是挺怪的。」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这只是小意思，只不过你只要瘫痪他们一下就好了吗？如果你真的很不爽那游戏公司，我可以直接把他们资料砍掉，我相信玩家崩溃他们也活不久。」

    「不不不！只要拖延他们更新的时间就好了！之後……之後就没问题了。」

    听见自己在骇客界小有名气的朋友想把世界毁了，孟景涵差点没吓si，赶紧出声阻止。

    「喔，好啦，既然是私事那我就不多问。但如果有任何我可以帮忙的，你真的不用客气。」

    「这样就已经是帮大忙了呢。」

    「啊……但怎麽感觉……恩……总觉得你有点沮丧呢。一点都不像是高中认识的你。你确定你没事吗？」

    「恩，我很好的。」孟景涵关了萤幕键，黑se萤幕反映着他苦笑的表情。

    在朋友反覆确认後，孟景涵坚定的语气丝毫不变，让电话的另外一头也只能叮咛几句後挂断了电话。

    「只要能撑到试炼结束，那麽这个世界就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事了。」

    明明还是早上，但整个家中却显得y暗。只有薄薄的木橘se纱窗透着yan光。几天没有打扫的家里，空气中尘埃映着光。但此时的他一点都不想要打扫。

    孟景涵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麽。

    或许是正义感作祟吧？因为不想看见一个待过的世界毁掉？因为想保护妹妹喜欢的东西，所以想要保住那个世界？

    孟景涵看着天花板，努力不去想着那台平板。现在就算点开游戏，应该也不能登入吧？毕竟那人骇客技术可不是盖的，说瘫痪就瘫痪。目前在现实世界能提供的帮助也只有这些了，提供他们一个不受g扰的试炼场所，并且让系统艾德温能够专心处理後续的问题。

    瘫痪了系统，不知不觉也强迫瘫痪了自己的情绪。

    「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匿名天天的公主h天晴一脸羞涩的坐在和室里，望着对面的季子衡，二次元喜欢的人就这麽成真了，简直像是一场美梦。但她早已捏过自己的手臂，是会疼的呢。

    「这些是给我的吗？哇！这……这不是活动限定的道具吗？这个……这个是情人节限定商品！等等，那是七夕转蛋次数的奖品！天呀，这些都是要给我的吗？」天晴嘴都笑得合不拢了，一一细数着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东西。

    她的确是b孟景涵还要懂这个游戏。季子衡心想。

    要保住这个世界不崩塌，所需要的就是一个真正的公主，一个明白并且熟悉这世界观的人。

    不停说服着自己，季子衡撑起了笑容，认真回应着h天晴的每一个问题。和孟景涵相反，h天晴倒是很愿意待在这个世界。

    「你不会想念另外一个世界的家人吗？再也回不去也没关系？」季子衡疑问着，他记得孟景涵当时一来，所想的就是要怎麽回去原本的世界，并且非常挂心他的妹妹。

    「才不呢，反正另外一个世界只有罗哩八唆的人，还有每天跟我抢东西的肥姐姐，我才不要呢。我非常愿意和你一起待在这里！」h天晴一口答应外，还深怕季子衡反悔似的，一直要他做承诺。

    「那你对於试炼有什麽想法吗？」季子衡听完并没有马上做回应，而是反问h天晴试炼的事。通常都是孟景涵替他分析的……而且听他的准没错。

    「不知道欸。这和我有关系吗？如果我就是试炼的最後一关，那我来了不就行了吗？对了对了，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h天晴兴奋的把试炼一事抛在脑後，她对这世界怎麽运作有极大的好奇心。

    「这之後我再说，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但还没有试炼通过的徵兆，要是……」

    「等等，那我怎麽会知道呢？我也是被你们掳来的，这样对待一个客人不对吧？而且我不是试炼的重要人物吗？为什麽我现在只看到几个人而已啊？」h天晴突然的发难让季子衡无语。

    以前还没面对面时，天天公主传送的讯息都是相当温柔婉约的，但如今眼前的nv孩，尽管年轻可人，但态度却相当不客气。

    「你明白现在的严重x吗？」季子衡皱眉，面对眼前的少nv，他的感受实在太过复杂了。

    「你g嘛突然变那麽凶？」h天晴一看到季子衡的表情，心里就感觉满满委屈，想想游戏里的季子衡可从来没对她这麽凶过，可现在却莫名起妙板起脸se，这让她不能接受。

    「因为我们的世界……」

    「那又怎样！你怎麽可以凶我？明明是你说过我是你的公主的……你为什麽要凶我？」h天晴越想越气，最後还落泪，这让季子衡措手不及，他没想到天天公主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是说我是第一公主吗？为什麽你还这麽凶！」h天晴断断续续哭道，季子衡不笑的时候本来就一脸冷酷，现在看到h天晴哭，不知道该怎麽反应的他，看起来更像是冷眼旁观了。

    「你到底是不是季子衡！这时候季子衡不是应该霸气抱着我安慰吗！」h天晴右手槌地板表示不满，这句话却又戳中了季子衡内心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那一个冷酷霸气时而温柔的季子衡，不过是系统培养出来人设罢了。

    面前的h天晴，现在所需要的应该是一个游戏公司创造的完美男友来安慰，而不是他本人。

    说不定，一直以来都不需要他本人，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她到底想怎样？」陆竞宸在大厅踱步，他实在没想到天天公主和季子衡才相处没多久，就传出她想换人的消息。

    经历这麽久，天天公主不是一心只在季子衡身上吗？从来不换人的她竟然在相见後打算换个对象？

    「呐……要听天天公主的话吗？」言唯曦小声道，因为接下来是他被天天公主指定为恋ai对象。他看着欧yan睿，不知道该怎麽处理。

    「你不用理她。」欧yan睿看了几眼天天公主换对象的通知，眼底满是不屑。

    「对。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季子衡的试炼，没必要听命於她。」陆竞宸推了推镜框，原本以为事情可以赶紧落幕，没想到天天公主闹出了这一场。

    「哥哥……」孟可玲很想念自己的哥哥，虽然分离时间如此之短，但她觉得如果哥哥在这里的话，一定可以治天天公主的。

    现在一夥人为了等待季子衡的试炼结束，都聚集在季子衡他家用来开会议的厅堂里，然而好消息没来，倒是先传来天天公主满满的抱怨。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踏在木头地板上，光是用听的都觉得木制地板快坏了。

    拉门被用力拉开，果不其然是天天公主。

    「你怎麽会来这边。」陆竞宸冷冷问道，现在这个时间她不去培养感情，倒是赶跑来这边乱？

    「我要换人！换人！」天天公主扫过在场所有人，一眼就看见了言唯曦。虽然没有走过他的路线，可是攻略都说他善良可ai，她现在就要他这样的人来陪伴。

    「季子衡呢？」陆竞宸反问，他一点都不想接受这人的要求，原本看她游戏时还算有礼貌，没想到一见本人竟是如此刁蛮之人。

    「我不要他！他一点都不是我想像中那样！」此话一出，换来在场倒ch0u一口气。这对於他们虚拟脚se来说，是一个无法言喻的伤痕。

    他们并非自愿，因为脚se设定的关系，他们必须这样做。什麽时候微笑，什麽时候生气，什麽时候吃醋，什麽时候牺牲，这些早已注定。所以公主们ai上的不过是别人塑造的形象，而不是他们自己本人。

    就算是恋ai过上百回的公主，终究是玩家，ai的果然还是游戏角se，并非一个真人。

    「为什麽还有别的nv生！」在h天晴走向言唯曦时，她看见了一旁的韩越和可玲。

    可玲和韩越特意坐在一起，这是可玲有意靠近的，她想更了解韩越。因为哥哥的介绍，所以她知道角se不只是角se，他们和真人一样，除了剧情以外也会为了琐事烦恼。尤其韩越明明也不认识她，但却可以因为看到她本人而完成试炼，光是这一点就让可玲很想多了解他了。

    「这是第一公主。」欧yan睿站起来，挡在h天晴面前，口气一点也不客气。

    「第一公主？什麽！那我呢！」听到这个头衔，h天晴尖叫喊着，她以为她能够来这边是因为她是第一公主。如果第一公主另有他人，那她到底算什麽？

    「我怎麽知道你是谁。」欧yan睿又回了一句，这让言唯曦拉着他的袖子，就怕再说下去会让天天公主昏倒。

    「我要走了！既然我不是第一公主！」h天晴气到向欧yan睿尖叫，一直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就要过上满满後g0ng的公主生活，现在发现这里还藏有另外一个nv人，这事实让她不能接受。

    「这……」风擎看这尴尬的局势也不知道该怎麽办，原本是要来解决试炼的公主反倒惹出了麻烦。

    「既然公主要走，那也不能强留。」薛慕声「善解人意」道，随即便打算要系统送她回去。而陆竞宸对此毫无意见，他相信这麽没礼貌的nv孩不可能是季子衡试炼的对象。

    「等等！你们就要这样送我回去？」h天晴眼见没人挽留，又是一顿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