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可循的。
“我是叶允君,就在你去福利院之前的一个月,我‘附身’到了路七身上。”
言林举着望远镜观察建筑物,没想到路七却突然说话了。
言林手一抖,心中也收到了极大的震撼。
路七愿意讲过去了,这算是一件好事吗?
言林的一大特点就是“乖巧”,天然地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又知道什么时候不该说话。这时候她保持沉默,便创造了能够让路七接着说下去的氛围。
“之后就遇到你了,我借用你的手机给殷虞发了邮件,所以她才会来福利院里接我。这一部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感觉你似乎以为我是Jing神分裂,其实不是的,我跟路七就是两个人。”路七说。
言林当然记得,那时候她要演智障,因此在面对路七时自然是竭尽全力观察,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而至此为止,埋在记忆力的伏笔终于被连根拔起,连词成句。怪不得自己会有违和感,原来是因为那时候的“智障”都是路七表演出来的。
言林不由自主问:“那当时的智障……”
“我装的。那时候我要是表现地像个正常人的话,也就不可能吸引你的注意力了,院长也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所以,那时候是戛纳影后在教我怎么表演一个智障么?”言林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问路七。这个认知让她莫名有些兴奋,后来路七也教过自己怎么演“悲伤”,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呵,”路七说:“什么影后,我什么奖杯都没有,连个提名都没有,只是比你多了十几年资历而已,你比我更有天赋,更有激情。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在我心里,你就是影后。”言林语气平静道。
这样的谈话状态似乎有些奇怪:路七蹲坐在厢体的角落,双臂抱着膝盖,身体似乎瑟瑟发抖,神色却平静的很,语气也没有波动;而言林任由路七身体的大半重量倚靠在自己小腿上,表情却波澜壮阔。
路七愿意说这些,已经是今天最幸运的事情了。可过山车之前觉得就此死掉也无所谓,等到撬开路七的嘴巴之后,言林又后悔了。
能够诉说过去,是不是也能够共同描绘未来呢?
一旦想象这种可能性,心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之前所满足的也变成了不满足。
“殷虞刚跟我说电影要送选戛纳的时候,我这样幻想过。可后来都变了,”路七冷哼一声,说:“你能想象,我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提名让出去的么?哦你不知道那提名是我让出去的,网站都说是我抢顾莲如没有抢赢,呵。”
“我知道,”没想到言林却道:“若不是我知道这一点,你也不可能一直成为我偶像了。所以,你是死不瞑目才会……‘附身’的么?”
设身处地,要是自己也蒙受了这样的委屈,真是做鬼都不会放弃幕后黑手。
“戛纳过去半年,我被某群人用麻袋套了头,似乎沉海了——我现在都还记得窒息的感觉,肺泡像是要烧着一样。醒来之后,路七就发烧了。”说起这一段历史,路七的语气终于染上了感情,只不过是愤怒和不平:“即使是死不瞑目,也一定是为了殒身之仇。”
至于顾莲如,谁的一声没有遇见过几个人渣呢?路七竟然没有那么愤怒了,尤其是想到对方如今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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