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
“如今四海归一,没有什么七国,只有大秦。
度量衡无法统一,车同轨书同文无法保证,那还是一个国家吗?
别跟朕说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还是你们不上心?嗯?”赵政坐于高台之上,最后一个字带着点疑问的尾音拉长,神色依旧却是不怒自威。
地上乌泱泱地跪了几位大臣,这些人不过是帮助自己实现蓝图的工具,也不必理解自己的抱负,只是理解不了有时候实行起来总是达不到自己理想的预期,更有些阳奉Yin违的意思在里面。
赵政用人看重的是才能,而非出身,只不过时间久了,有些非士族子弟也变得高高在上起来。
王家,蒙家都是世家,他们于社稷有功,若有功之臣不能善终那便是他这个皇帝的无能,他们的地位和荣耀是他们自己挣来的,而非大风刮来的,与之相较,反而没有这些臭毛病。
“臣等无能。”他们的回答倒是出奇的一致,像是商量好了的一般。
“嗯,是挺无能。”赵政漫不经心的回答,俯视着他们的目光逼得人抬不起头来,“朕听从赵先生的建议,保留了七国的贵族,但你们须得知道,朕一开始就没想留这些。
如果百姓还认为他们是赵国人、楚国人、或是其他的什么国的人。
那就从他们的王开始学小篆。”
先生吸取上一世的教训,徐徐图之,郡县是结果,只是过程需得不那么急躁,若一代人不行的话那就几代人来做。
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先生给了贵族恩惠,而自己则是“勉强”听取了这些意见的,有时候以此威胁的确颇有成效。
“老人的思维或许无法改变,那就从孩子开始教起,官学也好,私塾也罢。
若百姓有反心,那应该问问你们。
没有百姓是愿意打仗的,除非是逼不得已。”赵政敛眉,一双手轻轻地搁在了桌案上,“这些,还需要朕教你们吗?”
总有一日,七国的子民都将是大秦的子民,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过七国的贵族是不是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只要他站的足够高,就没有人能将他拉下来,只要他足够耀眼就不会被掩盖过去,他还有很长的时间给他的后世子孙打下一个基础。
而他的名字则会在历史长河中熠熠生辉,或许会有非议,会有批判,但这些都是他这么选而有所预料的。
“父皇这样……”屏风后坐着几人窃窃私语,赵钰对他的父皇总是又敬又爱的,不过年岁渐长,对于为君之道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他不在意。”嬴政看着赵政一步步成长到今日的模样,只有自己才理解自己,他不怕得罪士族,即便那些贵族掌握着很大一部分的经济权利,也不怕在历史上留下污名,他只怕自己的蓝图无法实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诓论牺牲旁人,哪怕牺牲自己如果能够达到目的的话,也是可以的。
他们的情分或许有几分临水自照,是但也不是,对方比自己的更重要,但和那理想比起来,唯两个字:不及。
嬴政拍了拍赵钰的肩眉目温和地告诉他:“你不必成为他,你要成为你自己。”
这世上赵政只有一个,扶苏也只有一个,自己这样的或许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他和那位特别的楚国公主的血脉,又怎么会差。
上一世,或许是他不懂得怎么当爹,教育也出了些许问题,但这次总归不一样了……
父亲可以是儿子的榜样,但为君者必须要有自己的思想,要自己去看,去听,去想,去判断。
几位大臣退下,章台宫却比方才还热闹。
“您就放心吧,有我在呢。
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您和陛下那样,但是我和赵钰一定会成为你们所期望的那个样子的,你们的理想可以放心地交给我们。”张良那小子先喊出声来,在外人看来许是大不敬的言论,毕竟开始谋划当今皇帝龙御归天的事情了。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能不把先生气跑就谢天谢地了。”赵嫚接话道。
从小这三个孩子就是养在一处的,既是有教无类那也不必分男女,只是姑娘养的越大越舍不得了,嬴政考虑什么时候若她有心上人了,就招赘进家门,至于嫁出去,即便是在咸阳,虽说公主殿下无人敢轻慢,但也是不放心。
芈漓说过若女子不被束之高阁,也能读圣贤书,见识过天地的广阔高山的巍峨未必不如男子,也不会再愿意成为男子的附庸了。
他们是这样教养赵嫚的,便不会再让她成为台宫用的,夜里孩子们都回去了。
二人坐在这层层叠叠的台阶之上欣赏月色,此刻的他们放下了那些身份,也只是彼此的伴侣。
两个人坐的隔着两寸的距离,并未像寻常伴侣那样缠绵依偎在一起。
“阿政,幸好有你。”赵政想,还好你来找我了。
“那些人从未站在朕的高度,又如何理解朕眼中的风景。”嬴政的余光看向赵政,眼底是星河万里。
不需要旁人的理解,能够抵达朕的高度的与之并肩的,唯有自己而已……
故事发生在许浓进入贺铭公司之前,他还是一个靠卖艺划掉为生的画手,偶尔在商业街上摆摊偶尔也在网上接一些单子。
无所事事又有两个老公养着的他毕竟卖身才是他的主业在美术馆找个了工作,月薪三千每天笑哈哈。
“许浓上周开的是布加迪,这周开的是宾利,家里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那得多有钱啊,得是排前几的吧?才能每周不重复吧。苏城的有钱人里有姓许的吗?”
“我上次看见他和贺氏的贺董在一起。”
“你说这个,那我们就懂了啊。”
“除了所谓的明星,接下来不就轮到体院、美院这些了吗?”
“谁说不是呢,有钱人的玩物。”
“你还记得吗?上次他穿衬衫马面裙过来的。”
“长成这样,不会有异装癖吧?”
“都这样了,还来工作吗?”
……
许浓对这些言论习以为常,他本身就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如他所说,他喜欢穿女装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穿起来很好看而已,就像他穿男装也很帅。
何况许浓乐得被贺铭包养做他的玩物,到底怎么玩才好呢?许浓撑着下颚想。
他习惯这样的恶意,应该说见的多了。
青春期的年少气盛并不代表无知,可总有一些人因为某个人长得好看一些或是打扮的好看一些就要承受无端的恶意和攻击。
这犯法吗?并不。
可这样语言的暴力和羞辱其实会给许多人带去一生的困扰,甚至于百口莫辩。
许浓的恶劣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经历的诸多事情造就了他的性格,稍显恶劣但也不算太坏。
之后许浓把贺铭骗来了美术馆关进了画室里把人的衣服扒了个一干二净趴在他的身上作画。
笔尖划过贺铭的ru珠落下一朵红梅,许浓画的是国画。
敏感点被羊毫笔带过不自觉地颤栗带上胸膛的起伏,
贺铭的声音低哑:“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么玩的,要是阿川来了怕是要找个缝钻进去。”
许浓看了贺铭一眼,眼含笑意抿唇过了几秒才道:“阿川来了呀,他跟我说在来的路上,这个点堵车。”
贺铭:……
“你怎么跟他说的?”贺铭心知许浓是故意挑一些敏感点作弄也懒得去阻止他,就算开口阻止也只是另一种情趣而已。
“就说车子熄火了要来接我回家呀。”许浓略带无辜的语调。
几百万定时保养的车子熄火,真是个不错的理由,贺铭有些无语:“他待会对着你哭,你舍得?”
“不舍得。”许浓从来都舍不得林锦川委屈的,许浓调转了个语调又补充道,“但是他也舍不得我呀。”
遇见一个克星也就算了,还遇见俩,其中一个怕不是克星而是魔星,贺铭觉得他有些甜蜜的烦恼:“今天用什么体位?做几次?做完画室谁整理?”
“贺叔叔,一开始就问,合时宜吗?”许浓一副专心作画的模样,“等哥哥来了,我要在他的背上画画,一定很漂亮。”
“贺叔叔,我们商量个事吧。”许浓又道。
“什么?”贺铭忍不住发出一声低yin。
“每次都是你们欺负我,今儿我们一起欺负一次阿川呗。”许浓这话说的多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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