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什么行。”大仓烨子咧开嘴角,唇角疯狂的笑意中带着狂气,“睡你的觉去吧,死小孩。”鹿野又明川歪头:“我成年了,你才是死小孩。”两股异能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骨骼被[灵魂的喘息]打碎,又被[超改造]改了回去,在巨大的气流中,黑手党那双金色的眼里透露出令人胆寒的杀意。“来啊,烨子。”恢复原状的鹿野又明川扭了扭发酸的肩膀,他眯起眼,在废墟之中和大仓烨子面对面地站着。“想当着我的面闯进去,你就尽管试试好了。”“可以加快进程吗。”隐约听见幼驯染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会议室里的太宰治漫不经心地开了口。“费奥多尔君,说实话,我对坐在这里和你聊天没有丝毫的兴趣。要不是你冒充巡警混进今天早上的警察里,现在应该是我和小鹿野宝贵的单独相处的时间。”被兰堂的异能固定在椅子上,明明处于劣势 ,费奥多尔却依旧保持着从容。“本来以为您有什么好主意,结果关心的竟然是这个。”深紫色的眼瞳与鸢色的眼睛对上,在一点一滴蔓延开的沉寂中,当着掌管整个异能特务课的种田山头火的面,费奥多尔和太宰治轻笑着达成了共识。“提问。”费奥多尔微笑,表面礼貌地点了下头,“用书来创造异能力者,这对日本来说是不可饶恕的丑闻。而异能特务科至今还未摧毁书页,是因为什么?”“那样宝贵的东西随意毁掉当然不行吧。”太宰治勾着唇角,话里有话,“也不排除他们做不到的可能性,[书]的存在本身就具有特殊性,想必也只有用特殊的手段才能摧毁。”“原来如此。”费奥多尔故作惊讶,“那看来删改书页的内容也是难以做到的事,要是有那么容易就能改变愿望,只要在明川君的设定里加几笔就好了吧。”“提问。”一个回合结束,抛出问题的变成了太宰治。“既然拥有了布拉姆这样的异能力者,引发暴动不过是易如反掌,福地君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难道是因为您给他撒了今天不宜打架的谎吗。”“就算有了布拉姆,掌握不了军权也很麻烦。”费奥多尔叹气,眉眼间是虚情假意的遗憾,“先捏造出一个敌人,然后引起政府的恐慌,为了平息那样的灾难,人类的英雄往往会被推出来当做领导者。”“原来如此。”太宰治捏着下巴,故意模仿了费奥多尔刚才的语调。“这样既能给自己的行动套上正义的名号,还容易诱导别人忽略掉他让吸血鬼满大街跑的真实目的——”政府一旦交出象征武力的军权,就成了虚构的空壳。届时作为人类军的领袖,福地樱痴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费奥多尔的话中,唯一令太宰治感到在意的是那个“共同的敌人”。联想到彭格列今天提起的武装侦探社,太宰治几乎能猜测到那个现在仅有三人的组织在未来被陷害成了什么样子。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侦探社的。说是侦探社,可实际上会推理的也就江户川乱步一个,太宰治才不要去那里当苦力——除非小鹿野也在,那他还能勉为其难地愿意好好工作两天。费奥多尔和太宰治的快问快答之间没有任何一秒的停顿,种田山头火起初觉得他们两个人聊起天时是最危险的时刻,现在倏地安静下来,种田山头火又觉得他们各自心怀鬼胎,还不如刚才那样针锋相对的样子来得痛快。“放养的?”想到这里的种田山头火侧过脸,看向一旁假装无所事事的森鸥外。“比起明川君,我的确没太管过太宰。”森鸥外摇头,无奈地叹气时语气像极了炫耀,“不过管了明川君就相当于管了太宰,他们两个的关系一直很好。”种田山头火拢着袖子,思考怎么自己就捡不到呢。“那么,你有什么感想吗,末广君?”结束闲聊后,森鸥外自然地看向从刚才起就端坐在一边的末广铁肠。他不是不知道楼下中原中也独自迎战条野采菊的事,却始终保持着气定神闲的态度。理由很明显,熟知猎犬情报的森鸥外料定,只有条野采菊一个人,是不可能打败中原中也的——更何况,条野采菊本人似乎也没有认真的打算。“虽然我没有催你的意思,但明川君似乎被外面的那位激起了胜负欲。”“大楼的修理费很贵的。”森鸥外苦恼道,“明川君的工资已经被我扣到五年后了,这搞得我听起来像什么万恶的资本家。”末广铁肠抿唇,看着曾经身为超越者之一的兰堂撤掉了用在费奥多尔身上的异能。“我记得你应该死了。”末广铁肠的陈述非常简短,话是对恢复人形的兰波说的。兰波看了他一眼,还不太习惯以这种形态存在。“我做了很多错事。”曾做出复活先代等一系列事件的兰波回答。他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原地停顿几秒。“鹿野又给了我重来的机会”。当了太久的龙猫,兰波已经忘了日语是怎么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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