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让朕想想,有没有什么简单方便易cao作,并且拿出来可以震惊世人的?】【剧透是不可能剧透的,朕总不能高呼祖龙死而地分,又或者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啥的。所以实在不行,要不咱干回老本行?】祖,始也;龙,人君像。纵使再如何的自欺欺人,又或者想要再做出其他的解释,但结合这后辈此前的心声,江辞口中的祖龙,当应该是自己无疑。至于祖龙死而地分,还有那秦失其鹿。“鹿啊。”鹿同禄,是功名利禄的禄,但更是天禄的禄,是指天下。“取天下若逐野鹿,而天下共分其rou。”早在姜太公的《六韬》中,便曾以鹿而指代天下。以指尖摩挲过掌中的竹简,雄韬伟略分明是立下了前无古人功业的帝王的声音在这寂寂的宫室间回响,并不曾带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始皇帝的目光与神情间,俱是一派冷漠和寒凉。几乎足以冻绝一切的冷漠和寒凉。双目之中似是蕴着冰,却又似是淬着火。恰似是那压抑着的、一触即发的火山与岩浆一般,带着足以将一切摧毁的能量。足以叫人心惊胆战,诺诺不敢言。即使那侍奉的宫人并不在殿内,但纵使是隔着门窗,侍奉与守候在外的赵高等,亦察觉到了这位皇帝陛下的不同寻常。又或者说近身侍奉如赵高,本就是率先感到不对且心烦意乱之辈。只是那Yin沟里的老鼠,纵使再如何的Yin险狡诈,擅长于隐忍。在皇帝陛下尚未曾露出任何虚弱,压在头顶的大山以及那拴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未曾有任何松懈之际,赵高所能够做的,唯有顺服与等待。等待那不知何所起的不详的预感落下,等待帝王的长剑举起,对着自己做出宣判。只是——双眼微眯,看着这秦王宫中的夜色,继而将目光似有还无的落在安置了诸公子们的偏殿之内。赵高回忆过素日以来的种种,却又是强行放下心来,将心中的那份不安压下和驱逐。这位皇帝陛下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与听不下意见的,残忍和嗜杀之辈。即便这似乎同外界所传言的并不相符。更不必说皇帝陛下足够惜才。
至于赵高,赵高若当真只有阿谀媚上这么一个优点,又何以能够入得了始皇帝的眼?这位中车府令并不仅仅只是后世人所熟知的野心家和Yin谋家,同时更是一个法学家,一个书法家。同世人印象里的jian逆小人,其实并不完全相同。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赵高觉得自己应该推动些什么、做出些什么,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叫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认识到,一个活着的、忠心于帝王的赵高,要远远较之以死去的赵高更有意义和价值。只有这一点,方才是赵高所能够在这秦王宫中出头,并且于君王面前保持恩宠的不二法门。然后自然而然的,赵高忽然便想到了那个此前全然没有任何露面苗头的,引起了君王注意的、叫江辞的人。不过是一个将要被活埋的骗子而已,又何以能够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甚至是特意的做出安排?莫名的、直觉的,赵高便觉得问题有可能出现在这叫江辞的人物身上。然后赵高似乎遇到了同廷尉姚贾一样的困境和难题。那便是想破头颅都想不清楚,在那黑冰台牢狱中的江辞,究竟是如何上达天听,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只是姚贾选择将那疑惑放下,依循着帝王的意而行,而赵高则将那疑惑埋藏在心里,想要找出答案。这很重要。至少对赵高而言,似乎很重要,极重要。即便赵高并不清楚,始皇帝为何会不是像赦免小吏程邈一般,大张旗鼓的将那叫江辞的赦免,并且授予官职。还是说这叫江辞的所立下的功劳,又或者说所掌握的能力与技能,其实是不可以被公布?在揣摩帝王的心意上显得尤为积极,并且似乎是在同空气斗智斗勇的中车府令倒吸一口凉气。对那叫江辞的更加好奇之余,只觉得那本就伟岸的皇帝陛下的身影显得愈发的伟岸。渊深莫测,不可战胜。自是不知晓,始皇帝只是单纯的不想将底牌过早的揭晓,引起那后辈及其背后系统的警惕。纵使那叫江辞的后辈,以及那所谓的系统,似乎都并不怎么靠谱。但就某些方面而言,候生、卢生这样的骗子、方士尚且可以取信那求仙访道妄图求长生的帝王。面对着切切实实可以听到的心声以及系统那似乎是不靠谱的、却又分明是带着神异的入梦手段,始皇帝又怎会选择轻易地将其放过?但凡有一线的可能,始皇帝都不会认命和放弃。只是江辞与系统的来历若是真,那么一个来自于两千多年后的后辈人,但凡有那么一点点多余的、不一样的心思,那么很可能便会对现世的种种产生不一样的英雄。而这后辈人的来历若是假,那么便意味着有什么不一样的、为君王所不知晓的手段叫其所掌控。不管是怎样的答案与结果,显然都非是始皇帝所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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