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老头儿把他的意识送入了阵法,免得剥魂过程中再出现意外,不过这点术法要破易如反掌。本来想先吃了他们,再想办法解开阵法把齐镇弄出来,不想先被困住了,那就先找找齐镇。免得生意对象不明不白死在阵里拿不到钱。忽然,脸颊一痛。抬手摸了摸,鼻端多了一丝血腥味。呵,还把他脸划了。外面的事暂且放一放,要剥他的魂,一时三刻的他们还办不到。“齐镇?”他朝黑暗中喊了声,巨大的空旷传来回响,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思考了会儿,他再次开口:“齐镇你在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点二,臭屁又白痴,还啰哩巴嗦,能力不足还会拖后腿,这是我对你的全部印象。”约莫等了三四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嗯,确实不在这儿。阵法之中千变万化,虚虚实实,就算是同时进入阵法的人也不一定会处在同一空间,何况他们是分不同时间进来的。陶缇盘腿坐下。再睁眼,面前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在茂密的树林之中。他走在树林间,遮天蔽日的茂密枝丫遮挡住了头顶上方的光亮,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但比之前如同幕布般的黑要亮些,能看得见树,看得见手指。周围没有虫鸣鸟叫,异常安静。森林、沙漠、奇怪的石洞陶缇走了几处地方,用同样的喊话,还是没有找到齐镇。房间内,老者汗如雨下。他全神贯注致力于剥离陶缇的魂魄,那些渗入的血可以用来牵引别人灵魂从而拉出对方的体外,但是对陶缇没有效果,一丝丝魂魄要抽离的迹象都没有。剥魂术消耗Jing力,老者的手有些发抖,枯槁的面容越发苍白。“族长”其中一名男子有些坚持不住了,他把Jing力全输送给了老者,自己所剩无多,除非好好休息上一晚。“他比我想象得要强大,”老者喘了口气,松开手,“意识进了阵法却还能cao控身体,是我低估他了。”“族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死魂虽然效果差些,但比起普通人的魂魄还是要强上百倍,我们先杀了他,再取魂,”老者落下话,在地上盘腿落坐。地板上蜿蜒的藤蔓自动给他让出一块空地。他用刀加深了原先手心里的伤口,鲜血滴落,指尖沾血在地板上画起阵法来,动作熟稔不停顿,年轻男子则割了陶缇的一小撮头发,抹过他脸上伤口处的血,再将头发扔在老者画的阵法中。
用于阵法的鲜血开始诡异地蠕动,像有意识的活物,慢慢溶解了那一撮散开的发丝,吃得一根不剩。这是绞杀阵!可以把人杀死在阵中而身体保持不损。两个男子也围着阵法而坐。陶缇在寻找齐镇,找了几处没找到后没了耐心,正打算出去,周围的景物再次变换,空旷无人的大街暗淡下来,乌云遮日。他身边满是楼房,是谭城市中心的样貌,楼房的窗户原本关着,却在无声无息之中全部打开。黑漆漆的窗内、脚下的地面、甚至是一些砖瓦的缝隙间在刹那间射出许多黑色丝线,从四面八方缠上了他的双手双脚。仔细看会发现,那些不是丝线,而是乌黑的头发。这回不是要把他缠成蚕蛹。是要勒死他!头发丝一缠上他便开始绷紧,拉得笔直笔直,发丝很细,一下嵌进rou里,让本就没多少rou的肌肤在发丝拉扯下有了饱胀感,微微隆起了弧度。不肖一秒,发丝已经割破了皮肤,勒到了骨头。陶缇的脸部被拉扯得变了形。鲜血如开了闸,疯狂地从身体里涌出来,当下便成了一个血人。陶缇低下头,了无生气。老者闭着眼,用自己的意识监督着阵里的情况,不由得面露喜色,嘴里又叽里咕噜念了几句,发丝再次绷紧,刷刷几下,他的身体被割裂成了数不清的糜烂的rou末,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没有,漫天的血雨在空中飘洒。房间内,呆滞的他忽然垂下了头颅。帝江扒拉着躲进昏迷的张炀身后,他们周身的结界还在,就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老者用族中的语言说话。意思陶缇已经死了。死人的魂魄不需要剥,静等片刻就能从身体里出来,不过他们等不及了,老者起身走到陶缇身边,这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魂魄拉出来。他伸手,掌心再次摁上了陶缇的天灵盖。齐镇确实在阵法里,在他拿着木刺刺向老者时,对方启动了房间里的阵法,无形之中阵法转动将他带入了其中。周围也是一片漆黑,除了能感受到空气什么也没有。“嘁,”他不屑地哼了声,要不是被天雷劈了损失了大部分妖力,阵法启动时他就能直接打破,当然,现在要出去也不难,所谓阵法,不过是利用了结界、视觉虚实等错位了阵法内空间,但不会被传送去其他地方,除非是有固定的传送阵。所以,他还在房间内。齐镇闭上眼,屏息凝神,正打算破阵出去,下一秒鼻子发痒。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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