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女士垂下眼,说:“我已经多年不曾拍照了,你也是知道的。”“我刚刚新婚,想留几张咱们三人的合照。”“我不愿意。”“那什么时候您愿意呢?”顾女士是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叶闻新一眼,半响,她说:“那就拍一张吧。”“好。”也真的是只拍了一张照片,顾女士转身就走,只留下了一个略显仓促的背影。孤余风一时无言,握了握叶闻新的手。叶闻新却笑了笑,说:“无妨,她一直如此,我都习惯了。”用过了晚饭,老宅的管家过来询问叶闻新接下来的安排,叶闻新改了主意,说:“收拾出来我父亲之前的院子,我今晚就和孤余风住那边。”“少爷,这……”“你虽然叫我少爷叫得习惯,但叶家的家主是我爷爷,我做了十多年的继承人,你喊我句老爷也是应当的。我父亲那院子原本我就该住进去,这些年也是日夜打扫、定期更换床褥,我现在想带我新婚妻子去住一夜,有什么不对的。”“老爷,容我先去向老夫人汇报一声。”“你今晚向她汇报,她也睡不着觉,也不会敢拦我的,倒不如等明早再去说,那样她难过一会儿,也就过去了。若是追究起来,就说这主意是我定的。”管家思虑片刻,也只得点头称是。孤余风轻声问:“……这样真的好么?”“不要怀疑我的决定,”叶闻新拍了拍孤余风的手背,“有些该过去的,总该让它过去,我搬进曾经属于我父亲的院子里,也是合情合理。”孤余风便不说话了。过了十来分钟,叶闻新刚刚用过了饭后水果,管家便来汇报——那院子已经收拾妥当了。叶闻新与孤余风手挽着手,双排了工作人员章着灯在前方引路、在后方跟随。孤余风用很小的声音说:“像是在拍古装剧。”叶闻新也用很小的声音回他:“这里是有些古老的,好在我们住的也不多。”孤余风没说话,但是握紧了叶闻新的手。等进了那处院子,迎面而来的便是四名窈窕靓丽的女孩和四名英俊清爽的男孩,八人微微福了福身,喊了句:“老爷,夫人。”叶闻新随口问:“去年新选上来的人?”“是,老爷,”为首的女孩上前一步,沉声回答,“得知老爷和夫人要留宿主院,管家便将我们调过此处。”“我和余风都不爱那些繁琐的规矩,差不多就行。”“是——”这次便是八个人齐声回答了。他们二人绕过屏风墙,走过了几道门,这才进了主卧室,内里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老式床谈不上大,上面铺着金黄色的绣着龙凤的被褥。孤余风忍不住吐槽:“……你家这是有皇位要继承么?”“皇位是没有的,不过家里老式的物件太多,不用也要天天保养,倒不如物尽其用。”“外头那八个人是?”“我如果不拦着他们,他们会过来帮我们脱衣服、送洗脚水、递暖帕子。”“应该不会还……”“会,”叶闻新轻笑出声,“按老规矩,也是会做那档子事的,你情我愿的,外头也不会有人管,不过这规矩自我父亲在的时候,就废掉了,他说过,一辈子只要我母亲一个人的。”孤余风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问:“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叶闻新不太愿意聊这个话题,“春宵一日值千金,这床虽然看着老,但还是软的。”叶闻新和孤余风体验了一晚古董床的乐趣。第二天晨起的时候,八位工作人员鱼贯而入,叶闻新接过补汤一饮而尽,扭过头就看孤余风捧着燕窝做的补汤满脸无奈。“是甜的。”叶闻新低笑着开口。孤余风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喝了补汤。叶闻新没让他们继续帮忙更衣,自个穿好了衣服,又等了孤余风一会儿,然后问:“今天想去哪儿玩。”“离开前要和你妈妈打个招呼么?”“不用,我估计她正生气着,此刻不见面,反而更好些。”孤余风于是点了点头,说:“我没想好去哪儿玩,你定就好。”叶闻新思考片刻,说:“先去法国吧,我带你见一些我的老朋友。”“好,”孤余风点头同意,又问,“你在法国读过书么?”“并没有,只是有一些在法国的好友。”叶闻新忍不住笑了笑,“都是很有意思的人。”--他们利用七天的时间,在欧洲略略转了个圈,等再回国的时候,竟然在机场遇到了来接机的粉丝。粉丝的数目不算多,只有七八名,孤余风虽然没有带工作人员,但叶闻新带了。叶闻新明面上的保镖加上暗地里的保镖多达二十多人,几乎一瞬间就把他们夫夫团团围了起来。叶闻新看了一眼孤余风,发觉孤余风正隔着保镖看着被隔开的那些粉丝,便改了已经到嘴边的话语,对保镖说:“让开一些,是余风的粉丝,不会有什么危险。”“是,叶董。”保镖们让开了,粉丝们这才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为首的人拎着一个奢牌购买的袋子,倒是很有颜色地递向了叶闻新身后、看起来像助理的角色:“这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请务必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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