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孟安言语中的意味,林子渝做出一副被侮辱的委屈样子。
“我根本不是因为钱才和阿言在一起的。”林子渝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可这样的回答却让坐在沙发上的孟安气愤极了。
不是为了钱?阿言?
孟安攥紧拳头,手上的青筋鼓胀,他林子渝算什么东西,明明这些年都是自己陪在贺知言身边,这不知哪里来的玩意儿凭什么表现得好像比他更爱贺知言,好像比他更了解贺知言,好像比他与贺知言更加亲密。
他才是本该和贺知言携手共度余生的那个人,是林子渝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贺知言。
凭什么这人还能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说这些话。
明明孟安已经在气头上了,可林子渝却好似并不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他走到孟安面前,双膝跪下,一副恳切的样子。
“孟先生,我知道是我和阿言对不起你,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请···不···求你···求你成全我们好吗?”
他林子渝和贺知言是真心相爱,难道我孟安和贺知言就是虚情假意?
那一瞬间,孟安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他抓住林子渝的衣领轻易便将这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握成拳眼看就要打到林子渝的脸上,却被走到半路发现不对连忙赶回来的贺知言拦住了。
“小安!”贺知言推开孟安,抓着林子渝的肩膀上下看了看,确认没事才黑着脸转头望向孟安,“你闹够了没有?”
两人一副情真意切的做派看得孟安近乎作呕,“什么叫做我闹够了没有?贺知言。”
贺知言将林子渝护在身后,见孟安面无表情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的样子只觉得心中的燥意像火焰一样灼烧着他,这样的疼痛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冷静,变得口无遮拦,“小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像一条乱咬人的疯狗。”
这话过于难听,就连贺知言本人也意识到了,“对不起小安,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孟安却已经转身走了。
贺知言下意识的想要追出去,却被林子渝拉住衣角,“阿言,刚才吓死我了···”
林子渝怯怯的模样让贺知言停下追出去的脚步,他双手张开将林子渝抱入怀中轻声安慰,心中想的却是孟安刚才前所未见的难看脸色和微红的眼眶。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刚才离开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孟安的车,原本只以为是同一款车型但越想越不对,最终还是决定回来看看,却不想正好撞见了刚才那一幕。
他曾想过以小安的性格或许会来找林子渝麻烦,却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直接粗暴的方式。
看着一言不发离开的孟安,他心中却怎么都无法平静。
贺知言是爱孟安的,至少曾经是真正的爱过他。
虽然最初贺知言是有些看不上孟安的,即便在孟安被孤立的情况下他也坚持和孟安在一起,也仅仅只是因为他喜欢清净,不想和其他小孩打交道而已。
他没想到孟安会为了救他,被职业绑匪抓走。
贺家比起首都其他的老牌家族来说算不得什么,他们只是祖辈机遇不错,抓住改革开放的尾巴将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到贺父这一代也才的在一起。
但随着两人逐渐长大,有些事情却悄然开始变化。
因为绑架案的缘故,贺家父母愧疚极了,所以几乎是将孟安看作自己的第二个儿子一般十分宠爱,他们会耳提面命的在孟安看不见的地方告诫贺知言,一定要对小安好,这是他欠小安的。
这些道理贺知言都知道,甚至他本身就是这样做的,可越是长大,父母的叮嘱越是刺耳,像山一样压在贺知言的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连那些名为照顾的行为也开始仿佛变成赎罪。
越是长大,他越是挣扎在对孟安的爱和愧疚之中不可自拔,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对孟安的感情,甚至连结婚都被他找借口往后推。
孟安爱他,所以对他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可贺母却敏锐的发现了不对,找他谈了不止一次。
“我们不能对不起小安。”
母亲总是反复的告诫他。
不能对不起小安,要对小安好,都是我们欠小安的。
那他呢?他的意愿就不重要了吗?
曾经对孟安的责任感和爱意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成枷锁,身边所有人都告诉他要好好对待孟安,将来结婚后更要如此,却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
直到他遇见林子渝。
对贺知言来说,林子渝和从小被身边人宠到大以至于有些任性强势的孟安不同,林子渝体贴,善解人意,在压抑的生活中仿佛成了贺知言珍贵的避风港,在林子渝的身边他能什么都不想,感受到了久违的平静。
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被理解的。
更重要的是林子渝崇拜贺知言,这让他有一种在与同样优秀的孟安面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成就感。
于是在经历最初的愧疚不安后,贺知言背叛了孟安。
他全然忘记当初自己发过誓要好好保护孟安,如今却反而成为伤害孟安的一把刀。
而从公寓离开后的孟安却久违的冷静了下来,贺知言刚才的话彻底的浇灭了他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让他越发清醒的感受痛苦。
但同时也让孟安变得理智。
他清楚就算闹下去也什么都不会改变,干脆直接离开,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放弃贺知言。
孟安回到家,好好睡了一觉。
他只庆幸自己大学毕业之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如今才不用成日面对父母小心翼翼生怕他难过的眼神,不用面对伯父伯母的愧疚。
接下来的一周,孟安在贺知言的世界里消失了,他不再给贺知言发那些一长段一长段的信息,不再撕心裂肺的打电话哭泣,也不再去贺知言的公司死皮赖脸的求男人回心转意。
直到第七天的早晨,贺知言接到孟安的电话。
“我们见一面吧。”
电话那头的孟安像是回到了贺知言还未曾毁约之前,那个冷静的在他面前颇为乖顺的孟安。
毕竟相伴二十多年的时光,即便被男人之前胡搅蛮缠的做法搞得有些恼怒的贺知言也忍不住心软了。
在贺知言看来,孟安和他都是成年人了,出轨毁约是他做得不对,他自是愿意承担后果,但孟安的做法却搞得两人都不体面,白让人看了笑话。
如今孟安冷静下来,又一副示弱的样子,反倒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愧意。
“好。”
“来我家吧,知言。”
孟安是个很讨长辈喜欢的孩子,所以自小就是在两家人的共同宠爱之中长大,他不需要浪费时间去建立人际关系,不用耐着性子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只要健康开心的成长就好,这也导致孟安在面对喜欢亲近的人时乖顺温和,偶尔会有些小脾气和强势,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像一只软乎乎的大狗一样热情。
但在其他人面前孟安却不是这样友好,在旁人面前孟安沉默寡言,连表情都很少,加之他健硕的身材和天生的凶相,俨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贺知言见过很多面的孟安,也曾为孟安只对自己和家人露出的温和笑脸而沾沾自喜。
可他却从未见过孟安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而罪魁祸首却是自己。
贺知言站在门口,孟安家的密码没改,也不曾删掉他的指纹,他一打开门就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的高大男人,不知怎的,看到这样的孟安,他甚至丧失了接近的勇气。
贺知言不出声,孟安也同样沉默,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数米,却仿佛隔着山海。
或许他们也不曾想过有一天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也会变成如今这样比陌生人还要生疏的样子吧。
这场莫名其妙的僵持最终还是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是贺知言先妥协,他关上门走到孟安身边坐下。
“小安。”
孟安像是终于回过神一般,却始终没有转头看贺知言,只喃喃的问到,“我们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的声音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沙哑,让贺知言越发内疚。
“对不起。”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可以改的,知言你告诉我,到底我错在哪里了?”
孟安转过身轻轻抓住贺知言的手腕,眉头紧皱,带着几分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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