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并没有被他的自我调侃逗笑。心思还在那个吻上。想了想,江述给薛盛发了消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薛盛:[!!!什么问题?]薛盛:[不是!堂堂江述居然有问题要请教我?!!]隔着手机屏幕,江述都能感觉到薛盛的不可思议。“……”就在江述蹙眉沉默之际,薛盛终于平复了惊慌失措,接受了被江述请教问题这个事实。他给江述发了新的消息:[什么问题?请说。]江述无语了片刻,视线微抬,悄然落在床上翻身侧躺着,小脸正朝着他这边的顾知薇身上。心下略一思量,江述问薛盛:[一个男人趁一个女人醉酒,欺负了她,会怎样?]这番表述,是江述深思熟虑后最客观的说法。他没有提及自己和顾知薇,也不担心薛盛回猜到。消息发过去以后,江述静等了一会儿,薛盛没有给他回消息。倒是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阿树!你刚才微信上说的,什么意思?!”江述起身离开了顾知薇的房间,带上房门的时候,他才接听了来电。手机里立刻就传出了薛盛震耳欲聋的声音,他仿佛被什么事情震惊到了,语气惶恐,不敢置信。顾知薇房间的门无声地关上了。江述松开了门把手,把手机换到了右手,在考虑要不要借用一下顾知薇家的洗手间冲个热水澡。他回答薛盛的问题时,语气一贯的平淡:“字面意思。”电话那头的薛盛:“……”“不是……我是问你说的那两个人是谁和谁啊?”“该不会……”“不是。”江述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冷声打断了薛盛漫无边际地猜想。他蹙眉,问薛盛:“你是不是给不了我答案?”江述这话,无疑让掀起了薛盛的胜负欲,也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电话那头,薛盛平复了情绪,清了清嗓,终于开始认真思考江述的问题。并给予他回答:“这么说吧,如果这个男人是你认识的人,那我建议你劝他去自首。”江述:“……”他一时无言,只听薛盛继续道:“这个男人的行为已经涉嫌侵犯这个女人了,而且还是迷……”薛盛停顿了,实在是说不出口。电话这头的江述,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所以,男人这么做不对是吗。”“那肯定不对啊!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呢!td趁人之危算什么男人啊!那就是个禽兽!妥妥的禽兽!”“我要是那个女的,我醒了以后,一定第一时间报警!让警察叔叔抓他!”薛盛愤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这让顿足在洗手间门口的江述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寻求的,不是这个方向的答案。江述总觉得,薛盛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是夫妻。”他冷声打断了薛盛的喋喋不休。抬手捏了捏鼻梁,一脸疲惫的神情。电话里又安静下来,薛盛沉默了。江述没催促他,进了洗手间,方才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下,女方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薛盛感觉自己cpu快要烧没了。半晌,他才一副质疑的语气:“都这种情况了……女方能不知道?”“……她喝醉了。”江述低下眼睫,不是很确定顾知薇明天醒来会不会断片。毕竟她这次醉得比上次还要厉害。没折腾得那么厉害,睡得也很快,很沉。薛盛:“可是做了那种事情以后,会留下痕迹的吧……我是说身体上。”“她第二天早上醒来,肯定会发现的啊!”“不对啊!都已经是夫妻了,这种事情不是正应该的吗?”江述微愣,似是被薛盛那一句“正应该”揪紧了心脏。
他动了动薄唇,刚要松一口气,却听电话里再次传来薛盛的声音:“除非那对夫妻和你一样,跟你老婆没有感情基础,是协议婚姻。”“这种情况的话,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有点……嗯,就是说……有点难办。”薛盛的话,又把江述心头那根弦绷直绷紧了。他沉默不语,薛盛倒是打开了话匣子:“你看啊,你和你老婆,虽然有夫妻之名却没有感情,那其实和搭伙过日子的两个陌生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那男的在这种前提下,并且在不知道女方是否愿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对人家做出那样的事情,这属实是混蛋中的混蛋,禽兽中的禽兽。”“等等,阿树,我问一个问题啊。”“什么?”“就是你说的那个男的,我认识吗?”“……不认识。”“哦,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说。”江述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再次听见了薛盛的声音:“那个男的喜欢那个女的吗?”这个问题就像一颗雷,Jing准无误地砸进了江述心底深处。轰的一声,把他心里坚硬冰冷的壁垒炸出了裂痕。四周万籁俱寂,也可能是江述自己五感封闭了。后来薛盛还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在听。连呼吸都快忘记了,满脑子只回荡着薛盛刚才那个惊雷般的问题。“阿树,我觉得吧,你还是让那个男的坦白从宽吧。”“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女方肯定会知道的。”“坦白道歉,或许还能得到原谅和宽恕。”“……”江述逐渐恢复了五感六识,也重新听见了薛盛说话的声音。对于薛盛所言,江述并没有应答,而是沉默了好一阵,沉沉嗯了一嗓,“那就这样,挂了。”话落,也没等薛盛再说什么,江述直接挂断了电话。四周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洗手间里只有江述一个人。他靠门而立,微微侧目,便能看见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里的自己。江述莫名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他还在想薛盛刚才那个问题。——那个男的喜欢那个女的吗?江述皱眉,心脏闷闷地跳动着,他用手轻轻抚了抚,那隐隐绰绰的悸动还是没能抚平。所以……他亲顾知薇,是因为喜欢她?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没有参照物,江述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这令他很苦恼,仿佛进入了一条死胡同,遇到了毕生最难解的题。翌日天明,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顾知薇在闹铃声里醒来的。自从开学以后,她严格把控自己的作息时间,起床的闹铃定为早上七点整。今早的闹铃响了两次,顾知薇睁开眼,拿过手机关掉闹铃时,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上hi七点零五分。她拖延了。意识到这个问题后,顾知薇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感觉脑仁儿突突地跳,隐隐作痛,痛得有些反胃。于是顾知薇迅速下床,赤脚跑进了主卧自带的洗手间里,蹲在马桶前……最终,顾知薇没能吐出来。她干咳了好一阵,那股胸闷恶心的劲儿才彻底消散。顾知薇脸色都咳红了,站起身后习惯性地冲了下马桶,然后去洗手池那边鞠了一捧水浇在脸上。至此,她的思绪神志总算清醒了许多。镜子里映出顾知薇还挂着水痕的脸,她蹙着细眉揉了揉太阳xue,视线不经意瞥见镜子里自己的嘴角,感觉嘴角好像破了皮。≈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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