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未见,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场合。这些日子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她也没少听,虽然一开始还是有些心痛,但是听多了,也痛地没有感觉了。只是看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多少春风得意的样子,许是赵贵妃差点小产,他心里不好受吧! 证据林依兰和庆元帝之间那无声的对视,让赵贵妃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肚子又开始隐隐痛了起来。只是想到呆会信妃这个贱人就会被打落尘埃,她的心情就好起来。暗暗向琉璃使了眼色,此次务必让她绝无翻身之地。琉璃接到赵贵妃的暗示,隐晦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讲述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中午,娘娘用过午膳之后,就想歇息一下,只是没一会功夫,娘娘就腹痛难忍,奴婢就急忙去太医院把御医请了过来。谁知御医刚来,娘娘就见红了,幸好御医医术高明,及时帮娘娘止血,才得以保全龙嗣。据御医查验,娘娘是吃了寒凉的食物才导致见红的。有人在娘娘的粥里下了鳖甲粉,众所周知,甲鱼虽然具有滋Yin益肾的功效,但是甲鱼性味咸寒,有着较强的通血络、散瘀块的作用,因而有一定堕胎之弊,尤其是鳖甲的堕胎之力比鳖rou更强。若不是娘娘近日胃口欠佳,昨天中午只用了一点,怕是娘娘已经小产了。信妃娘娘,你难道就不愧疚吗?”说到这里琉璃气愤至极。这一胎事关他们威远侯府的兴衰,若是真的被人暗害了,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琉璃说的简单明了,包括林依兰在内,所有人都明白了赵贵妃是如何见红的,顿时都小声议论起来。林依兰却听得皱眉:“本宫为什么要愧疚?此事和本宫有何关系,据本宫所知,贵妃娘娘的膳食,一向都是由贵妃宫里的小厨房单独做的,本宫又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本事,把手伸进贵妃宫里的小厨房?且贵妃娘娘虽然有孕在身,但这协理后宫的大权依然在贵妃娘娘手中,本宫又怎么害得了贵妃呢!”林依兰说的有理有据,但赵贵妃这边却像是笃定了这件事是她干的一样。只听琉璃冷笑一声:“娘娘还真是能说会道。但是既然把娘娘请了过来,奴婢自然不会信口雌黄,是有证据的。来人,把那个在娘娘粥里动手脚的贱人带上来!”看来还真有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被抓住了。林依兰有些皱眉。没一会功夫,一个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宫女被拖了上来。林依兰看了半天也没认出这人是谁。林依兰镇定道:“本宫不认识此人。”琉璃:“信妃娘娘贵人多忘事,自然不会记得这么昭阳宫的一个小小的奴才,但是有一件东西,你一定认得。”说着就让人托着一个盘子上来。琉璃拿起托盘里的东西,冷笑道:“这是奴婢们从这人身上搜出来的,娘娘可曾认识这件东西?”,琉璃手上拿着的,赫然是一个罕见的金丝红翡的手镯。这一下,整个昭阳宫都哗然了。当初林依兰“有孕”的时候,庆元帝就赏了她一对金丝红翡的手镯。红翡罕见,何况这金丝红翡。恐怕整个后宫之中,怕是找不出第二对金丝红翡的手镯了。当知道庆元帝把这对手镯赏给她时,整个后宫几乎打翻了醋坛子,就连当时和林依兰要好的端嫔也羡慕了很久,可见这手镯的难得。但现在,居然在昭阳殿的一个小小宫女身上搜到了一个。这其中代表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林依兰的眼光都充满了探究和怀疑。看到众人的态度的变化,琉璃顿时得意起来:“信妃娘娘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娘娘你别告诉奴婢,不知道奴婢手中拿得是什么。若不是娘娘你指使的,又给了这个奴才信物,这个死奴才怎么敢做出谋害皇嗣、满门抄斩的死罪?”琉璃自认事情已经盖棺定论,说起话来也格外有底气。就连赵贵妃也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就等着庆元帝下旨,把她抓起来了。而林依兰呢?若是在琉璃没拿出那个金丝红翡的手镯之前,她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紧张,但看到那手镯之后,她是完全不紧张了。林依兰看了一眼还在看好戏的庆元帝,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就知道看热闹。林依兰看着琉璃,一脸的淡然:“金丝红翡本宫当然认得出来,但是你手上的那一只,却不是本宫。”琉璃几乎被林依兰的“厚脸皮”给气笑了。“娘娘还真是会说笑,金丝红翡手镯不同于寻常手镯,极为稀有珍贵,整个皇宫怕是找不出第二对来。这手镯不是娘娘你的,还会是谁的?”见林依兰死不承认,赵贵妃也忍不住开口讽刺道:“既然信妃说这不是她的,自然是有一定根据的。不如信妃把自己那对金丝红翡的手镯拿出来让大家瞧瞧,也好去去疑。啊呀!你怎么就只带了一只手镯在手上,另一只呢?是不是送人了?”赵贵妃望着林依兰那空空的右手腕,得意地笑了起来。众人看过去,果然发现林依兰只一只手带着一个金丝红翡手镯,但一个月前,这两只手镯都还好好地套在她的手腕上的。“倒不是送人了,若是送人手镯岂有送一个的道理,只是月前丢了而已。”林依兰淡笑道。见林依兰还是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赵贵妃就忍不住动气:“信妃一句“丢了”,就想把这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本宫看这手镯根本不是丢了,而是你偷偷藏了下来给了那个贱婢,就是为了要谋害本宫的孩子。”林依兰有些无语:“不说本宫丢了这只镯子的时候是在一个月之前,那个时候,本宫根本就不知道娘娘你已经怀孕,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定下这个计划,用这个镯子去收买娘娘宫里的人?再说本宫也不是傻子,金丝红翡如此珍贵,怎么可能把这么明显的把柄送出去,一旦被查出,那不是立刻就知道这是本宫干的吗?本宫没有那么傻。”“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本宫已经怀孕了,只不过一直隐忍没说,就等着害了本宫的孩子。且你若不是给了这个信物,这个贱人怎么敢谋害本宫?还不是信妃你在背后撑腰吗?”赵贵妃反驳道。“你叫什么名字?”林依兰没有理会赵贵妃,对趴在地上的那个宫女问道。“奴婢青苗。”那宫女看见林依兰问她,似乎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一脸希冀道:“娘娘,奴婢可都是听娘娘的吩咐啊,那鳖甲粉是娘娘让奴婢放的,娘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听青苗这样说,在场的所有人都躁动起来了,但是林依兰依然面不改色地问道:“你说你往贵妃娘娘的膳食里放鳖甲粉,是本宫指使的。那可是本宫亲口吩咐你的?在什么地方,又是在什么时候?”这个叫青苗的宫女摇了摇头:“奴婢并没有见过娘娘,但却是娘娘你派人找上奴婢的。就在三天前、也就是九月初八的那天的晚上,有一位姐姐找到奴婢,让奴婢在贵妃娘娘的膳食下一些东西。当时奴婢自然不肯,只是那个姐姐说这是信妃娘娘你嘱咐的,出了什么事有娘娘你担着,还拿出这个金丝红翡的手镯作为信物,又给了奴婢不少金银。加上贵妃平日对奴婢时常打骂,奴婢也是一时蒙了心……娘娘,你可要救救奴婢。”说着就用手拉扯林依兰,被她躲开了。“信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赵贵妃得意道。“自然有的。”林依兰淡笑道,“贵妃娘娘你也听到了,这个宫女并不是亲眼见到臣妾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宫女拿着手镯找过去的。这后宫的宫女成千上万,贵妃娘娘你怎么就断定那个宫女是臣妾宫里的人呢?娘娘与其在臣妾这里白费功夫,不如去把这个冒充臣妾宫里的宫女找出来。”“本宫不用去找这个宫女,就凭这罕见的金丝翡翠手镯,你怎么都逃不了干系。”赵贵妃冷声道。林依兰叹了一口气:“臣妾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个手镯不是臣妾的。实话告诉娘娘,那手镯其实不是丢了,只是碎了而已。碎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个宫女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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