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战役打了半个月。
洛饮川随师兄初到洛阳时,义军营地里集结了上百义士;如今,还活着的只剩下了二十来个。帐篷倒是空出来许多,足以分到一人一个,但是谁也没有提出要搬。
这好似成了所有人无言的默契。
上午还一起聊天、相互宽慰的战友,下午便不见了——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死在战场上的人什么也留不下,除了同伴心里那点微末的念想。
洛饮川日渐变得沉默。
他开始不太愿意同旁人交流。虽然他的话本就不多,但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连溯溪先生都有些不敢见了。只要一开口,他就会控制不住地去想——会不会几个时辰之后,他就见不到对方了?这会不会是他们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就如他的父母一般。一家人和乐美满的样子还印在心里,下一刻,却飞散如泡影。
洛饮川感到恐惧。不是害怕受伤战死,而是怕……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远去。
“师兄……这仗什么时候结束?”
难得两人都不巡夜的晚上,洛饮川躺在床上,终于开口问了出来。秦溯溪忙着照顾伤者,干脆住到了医疗帐篷,于是这帐里只剩下他们师兄弟二人。
“现在还看不见结束的迹象,”顾青岸平静道,“安禄山已是板上钉钉的反叛,没有收兵的余地;而我们身后就是东都,一步都容不得退。”
“这场仗,总要打到一方山穷水尽为止。”
“……”
洛饮川良久没有说话。
顾青岸便开始反省自己的话是否太直白了些。他小心地调整措辞,尽可能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充满希望:“之前是大明宫里那一位不愿信。如今战报该教他醒来了,各地力量亦开始集结,我大唐底蕴深厚,断不至于被这二十万逆贼逼至绝境……”
“师兄,”洛饮川有些不耐地打断了师兄的大道理,“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顾青岸便住了嘴,静静地听师弟说话。
“大唐如何,轮不到我忧心;安贼如何,我也管不了,又不能现在冲出去给他一剑,”少年人打开了话匣子,气急之余,似乎有些哽咽,“我只是想……只是怕……”
只是怕有一天醒来,发现师兄也不见了。
这话说出来太矫情,洛饮川把句子咬在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一片沉默中,他听见顾青岸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的。饮川,这是人之常情,”他轻轻哄道,“告诉师兄,你想离开吗?从战场离开,今后远离这一切?”
洛饮川一愣。待反应过来时,几乎要被他师兄气笑出来。
顾青岸怎么会觉得他是怕死——他整个人从心法到剑招,哪一点像个会怕死的?!
洛饮川丝毫不怀疑,这时候只要自己表现出一丁点犹疑,就会立即被师兄送走——战事只在洛阳城,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抽身回华山,依旧是不难办到的事。
可是他怎么能走……怎么敢走!
简陋的床铺发出了“咯吱”一声,紧接着便是下地的动静。洛饮川一步一步走到了师兄床边,又不敢贸然坐下,只好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青岸也动了。他坐起来,不自觉地摆出一个端正的跪坐姿势,表示自己做好了认真倾听的准备;也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十八岁的少年人竟是这么高了……甚至给了他一种不合时宜的压迫感。
“师兄,你当真不知我在怕什么吗?”洛饮川平静道,“我有时觉得你真的很会装傻,就像你假装不知你的剑穗是谁做的、假装没有注意到那些师姐妹们给你的玩意儿都哪去了,假装不知道我心悦你……”
顾青岸的眼睛猛地睁大!
“……我不是小孩了,师兄,”洛饮川垂着头,“你看,我跟你一般高了。可你还把我当那个十二岁的小崽子。”
“……”
顾青岸的脑袋被这一段震得“嗡”了一声,好半天才不大清醒地开口:“饮川……的确是长高了……”
还没说几个字,他就窘迫地住了嘴。没有比这更糟的发言了——顾青岸咬了一下嘴唇,觉得自己可能是天底下最差劲的兄长。
说说这叫什么事儿……明天还要打仗,自家小孩半夜不睡觉给他来这出……情感问题可以换个时间谈吗?
好像听见了他的心声,洛饮川顿了顿,再张口时,的确换了个话题。
“对面帐篷住的是个点心师傅——他曾经是——很胖,一点儿不像能打的样子,私下教了我好几个菜式,不过都是纸上谈兵。作为回报我告诉他太虚剑意的吐纳心法,可他好像并未听懂。”
“他也没机会懂了,昨天就没有回来。”
“跟他一个帐篷的是个养马人,算半个兽医,教过我一些识别草药的方法。我问他那是治什么的,他告诉我治马匹窜稀,人吃了不一定有用,但保底不会吃窜稀。打仗的时候他拿着大棒,给马正骨用的,后来被狼牙兵一刀劈折了,连人带棒一起。就折在我旁边。”
“还有隔壁帐篷的一姑娘,从西湖边来的,剑使得还凑合,因为重剑很重所以只带了轻剑来。她念叨了不下十次早知道拖也要把重剑拖来……师兄,你后来见到她了吗?”
“叶依依,我知道,”顾青岸接道,“她……很勇敢,我眼见着她越过拒马冲进军阵里。”
这个力气有些小的藏剑姑娘是站着死去的。两把长枪交错将她支住,她始终牢牢握着它们,狼牙军许久也无法掰开她僵硬的指头。
“若将我送走,”洛饮川看着师兄,一字一句地道,“师兄是打算一个人回来,再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吗?……觉得我瞧不见,就不会伤心、就可以像个稚子一样,以为师兄只是远行未归,是吗?”
“……”
顾青岸无法反驳。
因为他的的确确,有那么一瞬间这么想过。
但这不是洛饮川想要的。他的小孩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教顾青岸猜不透了——他甚至不知师弟半夜爬起来朝他发一顿火到底是为什么。
“那你待如何?”他无奈地问,“要留下来,就早些歇息,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休息不好Jing神不济的话……唔!”
顾青岸的话头戛然而止。
洛饮川不耐烦地贴近了,吻上了师兄喋喋不休的唇瓣。在他过去的十几年人生里,从未有一刻钟比现在更不想听师兄开口——既然听不明白,那就不必明白了,左右师兄不可能咬他。
至于会不会讨厌他……洛饮川不想管了。
说不定明天回不来的就是他——或者他师兄,谁都可能——如果说这就是生命中的最后几日,还有什么理由不去亲吻他的爱人?
哪怕是单方面的。
洛饮川感受着师兄根本没有用力的推拒,不管不顾地将舌头探进了他的嘴里。
顾青岸不知道怎么办。
他已经思考不了任何事,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师弟的力气早已超过他,而他也不能运气反抗,这会真的伤到师弟。
结果就是洛饮川将他按在床褥上脱下了衣裤,亲吻他裸露在绷带以外的身体,并且……含住了他的Yinjing。
顾青岸不愿意,但在高热chaoshi的口腔刺激下,他可耻地勃起了。
洛饮川对他所做的,真的只是字面意思的含弄。少年人根本没有经验,看话本子知道了这事儿可以用嘴,却没有学到任何技巧——然而,就只是这样含着,都足以让顾青岸失去思考的能力,反弓着腰背,几乎要丢盔弃甲。
“别……饮川,吐出去,”顾青岸无措地向后躲,“那处脏……哈啊!嗯……”
洛饮川不想理他,狠狠地吸了一下嘴里的玩意儿,再次成功地让师兄闭了嘴。
但片刻之后,他又有些后悔。师兄忍受不住时就会咬自己,免得发出那些糟糕的喘叫;可他大约不知道自己叫床的时候有多诱人,洛饮川光是听着,就已经硬了个彻底。绷在裤裆里都勒得难受。
那声音像发情的狸奴一样,隐忍又甜腻。
顾青岸的尺寸很可观,完全勃起之后,少年能含住的部分只不过半。洛饮川本能地想教那物再捅深些,不断试探着角度,最后竟无师自通地给师兄做了几次深喉。
喉口软rou挤压到冠头的刹那,两个人都闷哼了一声。洛饮川是疼的,伴着一阵干呕似的痉挛;顾青岸则是爽的,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紧致灼热的刺激,被喉口一夹,竟就这样颤抖着交了Jing!
洛饮川被这一股浓Jing呛了一下,本能地吐了嘴里的东西;结果没有泄尽的残Jing尽数喷到了他的脸上。洛饮川眨了眨眼,觉得眼皮一沉,应当是有东西挂了上去,Jingye特殊的腥膻味在同时淹没他的感官——从内至外,每一处。
洛饮川倒是不介意,毕竟是师兄的东西,总比什么血ye碎rou来得干净。
但顾青岸不这么觉得。他从高chao后的失神里缓过来的法的Cao弄搞得又痛又爽,听见他不住地问“好不好”,便胡乱点了头。
他点了头。
然而洛饮川说的是:“师兄,做我道侣好不好?”
得到答案的洛饮川欣喜万分,连带着胯下的造孽玩意儿都涨大了几分。这么大的东西,无需刻意去找,都能准确刺激到顾青岸最要命的地方,Cao得顾青岸眼前阵阵发黑,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这小子凿穿了。
洛饮川忙里偷闲,捉住师兄绞着床褥的手,十指相扣。
“啊啊啊!饮川!不……!不要……呜啊……!!”
最后几十下,他Cao弄得极快。不过十来下,他师兄就被顶得口涎都收不住,翻着眼睛抽搐着射了个干净,Jing水全喷在自己的腹肌上。
而洛饮川被不规律地痉挛的后xue夹得头皮发麻,低喘一声,也将Jing水交进了师兄深处。一时间滑腻的ye体充满了柔软的肠道,又慢慢地顺着洛饮川的jing身往外流。洛饮川抱着师兄轻轻摇晃腰tun,用软下的jing身摩擦那rou道,直到他师兄终于从眼前发黑的高chao里回过神来,无力地推了他一把。
“起开。”顾青岸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在同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的年纪,他终于半推半就地失去了他的童子身——体验糟糕得令人发指,对象也是难以言喻。
……他被还没及冠的小崽子Cao得神志不清地丢了,还两次。顾青岸抬手遮住眼睛,简直是不堪回首。
而罪魁祸首静默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从他里面撤了出去。离开时肠rou挽留似的一夹,弄得洛饮川轻嘶了一声。
“……师兄。”洛饮川小心翼翼地拱他。
顾青岸不知道这小家伙还有什么脸跟他装可怜,可是……好罢,他吃这一套。
“去洗干净,然后明天留在营地歇息……老李头他们问起,就说我伤口裂了,”顾青岸无力道,“明天你不会想去打仗的。我也不去。”
“哦……”
得知顾青岸一上午没出帐篷的秦溯溪非常担心。
洛饮川按照师兄的吩咐,老老实实地告诉溯溪先生师兄是伤口裂了,结果秦溯溪听完,毫不犹豫地往顾青岸的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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