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她面前蹲下。不想让她把话说下去。南星一个激灵,这个病秧子娇滴滴地,被拽一下都能站不稳,她可不敢靠近他。“喂,病秧子,你干嘛?”她条件反射要坐起来,却被他握住脚踝,将小腿搭在自己膝上。他视线落在她纤细匀称的小腿上,此刻被脚踝被他掌住时发抖发颤,是因为站了太久肌rou酸痛的缘故。刚刚南峰和杜若告别,说了罚站南星这件事,从下午到晚上。宋京墨垂眸,“听到南叔叔临走前说了一嘴,站久了肌rou酸痛今天不舒缓明天会更疼。”南星“啊”了声,不挣扎了,“咋舒缓?”宋京墨弯唇,“忍一下就好。”他修长冷玉般的长指落在xue位上,沾了药油的手掌缓慢地按压。南星本来还在纳闷忍什么不就个中医抹个药那,还没来得及翻白眼就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她从来不知道按到xue位上能这么疼。啊啊啊啊啊!!!“宋——京——墨——!你在杀猪啊——!”她疼到风中凌乱。宋京墨唇弯了弯,没戳破,让她自个儿逞强,手下的力道却轻了不少。小姑娘疼到不行眼里憋着泪花却又逞强不好意思张嘴让他停的样子像是只憨厚蹒跚学步的小老虎,可劲儿机灵。“长庚是在说自己吗?”“我艹你”她想起南峰走之前交待宋京墨监视自己,后面那个脏字咽了下去,想起下午在药堂的骂了句被宋京墨教导,哼了声,“你们还真是重男轻女,凭什么有些话女孩子就不能讲?就你们男生尊贵,脏话可以骂,啥啥都可以干,我们女生就得食不言寝不语装淑女装得累死。”宋京墨听闻,眼里落了笑意:“我并没有这么想。”“那些脏话,无论男生女生,我都觉得说出来不好听。”南星一愣。所以是她当时太激烈,错怪他了?她转念一想,好像病秧子是从来没骂过脏字。小姑娘瘪瘪嘴,别别扭扭地偏头看旁边。房间里陷入冗长的沉默。他不与小姑娘家计较,主动挑起话题。“长庚高考完了,觉得考得怎么样?”他问。
南星扭过头来,“考得还行吧,应该能上个本三,我就算上不了老南也得给我找关系砸个本科学历出来。”他弯唇,头也不抬,“我倒觉得长庚的实力不止如此。”“呦,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呢?”她哼笑,小狐狸一样眯眼。宋京墨专注于手上的事情,眼睫垂下时落了光,像是翩跹栖息的蝶。南星看了一秒美色当前,只觉得刚刚还舒爽的房间有些热,她索性闭了眼。“长庚想好考哪里了吗?”视线封闭,只有听觉察觉男人清隽嗓音。她答,“还没。”“有喜欢的专业?”“有!”刚刚还懒洋洋的人突然睁开眼,漆黑的杏眸里落了光般熠熠生辉,“我想当律师,帮助那些被欺负有冤屈的人打官司夺回公道。”他想起听闻她在学校匡扶正义的种种行为,眼尾柔和下来,倒是很符合她的个性。宋京墨力道均匀,一下下梳络着满是淤积酸痛的肌rou。南星只觉得小腿温温热热的,外面的蛐蛐叫个不停,风吹得叶子“沙沙”作响,南星只觉得一阵困倦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奇怪怎么这么困。南星丝毫不见外地拖过他叠放整齐的枕头往身后一垫,边享受着人伺候边慢悠悠眯上眼。她的呼吸渐渐绵长均匀。眼见人睡熟了,宋京墨才缓慢抬起眼来。药油里他加了助眠的草药,毛孔遇热舒缓会将药一并吸收进去。闭着眼睛的南星乖巧极了,蓬松乌黑的发丝柔软,Jing致的脸颊衬得小巧到过分,眼睫也乖巧柔软到过分,像是他上次从桑葚口中救下来的雀儿。可怜兮兮地瑟缩在他掌心里,漂亮柔软翅膀受了伤,怎么也飞不起来,只能任他展开或合拢。后来杜若看到被养在药堂受伤的雀儿,才知道这是金丝雀,不知道主人是谁,但是被人类养惯了,娇气得很没有防备心,这次逃了出来,即便放出去这小玩意儿也活不了多久。金丝雀果然娇气,即便宋京墨为它换药包扎,可这小东西还是为了逃跑啄伤了他的手。男人也不恼,索性闲暇时用包药包的麻绳将金丝雀的爪子绑了,叫来桑葚。黑猫瞪着面前的美味,兴奋地弓着脊背。金丝雀这才意识到到恐惧,惊慌叫着翅膀使劲儿扑棱却被绑住了腿,刚飞起来就被跩到地上,摔得人仰马翻。宋京墨就站在旁边淡然看着。眼看着桑葚高高跃起扑了过来,它慌不择路瑟缩到男人脚边,无助地叫唤着往他裤腿处蹭。乌黑的眼瞳,像极了某个小家伙。后来,宋京墨再将它拿在手上,它反而开始亲近他,友好地蹭他。于是差人从外面捎来珐琅掐丝与楠木,宋京墨亲手打造了鸟笼将小家伙儿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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