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墨:“所以你就未经宋家允许私自跑到嵩屿来告诉我这些吗?”明明是疑问句,语气也温和,但楼弃却听出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他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我”自从小时候那次分别,他才知道宋京墨却老爷子惩罚得如此重,他当时被支开,在宋京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没能帮助到。如此魁梧的汉子有些红了眼眶,楼弃攥拳,梗着脖子:“我就是不想再背叛您了,不管宋家怎么处置我,就一定站在大公子这边儿。”所以一有关系到宋京墨终身大事的消息,他就不管不顾先一步跑来了跟他通风报信。“嗯,所以呢?”男人不紧不慢地将手里的药材碎渣倒进花盆里。楼弃满脸茫然。所以?什么所以?所以我不就过来找您了吗?事情证明有些人身躯发育得好了力大如牛就总得有些地方发育缓慢,比如大脑。上帝是公平的,给你打开一扇窗的同时也封死了墙角的狗洞。“宋末知道你过来嵩屿,你觉得他会认为是你自己想过来的吗?”宋京墨不紧不慢道。他语调徐徐,楼弃听到耳中却觉得如履寒冰。是啊,宋末肯定不会这么想,老爷子肯定会认为是宋京墨的意思,楼弃才过来的。“我”楼弃唇瓣翕动几下,没想到自己这一出围魏救赵是帮了倒忙,一片赤诚忠心无法言表反而还害了主子。就在他后悔得肠子都要断了准备自我了解时,宋京墨忽地出声:“楼弃,你是真的要站在我这边?”楼弃急得脸通红:“我楼弃说话算话,无论是否在宋家,我都只追随的大公子你这个人!”宋京墨眼睫垂下,良久道:“好。”“我要你现在回宋家。”楼弃一愣。男人又道:“不过回去之前,我要你带一样东西。”窗外蝉鸣聒噪, 南星给桑葚喂了吃的后就滚回屋子里瘫在椅子上跟贝贝打电话。嘴上心不在焉地和贝贝聊着报志愿之类的事情,满脑子却都是刚刚坐在男人腿上时的触感。
鼻尖蹭在他衬衫纽扣上,冰凉, 却沾染了药材和木质气息的苦香。他从不点熏香,身上仿佛自带的气息, 鼻尖甚至已经下意识地熟悉了, 能分清他身上的味道, 她竟完全不排斥甚至,还有些喜欢?南星被自己脑海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星爷?星爷?!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贝贝的吼声将她神志拉了回来。南星:“刚刚走神来着, 你说啥?”“我说, 星爷你可真是牛逼得大发, 快给北城一中炸了, 这几天教导主任又是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又是朝你爹要你的照片,估计要给你弄横幅什么的, 大肆宣扬。”贝贝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的丰功伟绩,“不过你这不声不响地炸出来个理科状元就手机关机离线躲哪儿快活去了?”南星抚了一下额头:“我在嵩屿。”“哪儿?”“一个偏远小镇, 隐姓埋名了。”南星说。贝贝笑:“你咋跑哪儿去了?这么低调啊。”南星琢磨了一下,说:“你记得上次给我送柿子的那个哥哥吗?”贝贝:“记得啊, 那么伟大的一张脸, 我要是不记得就是我瞎了。”南星:“京墨哥哥住嵩屿,我来找他玩了。”贝贝:“果然啊, 你这是放假了就去谈恋爱了。”“我没有”“你骗鬼嘞,你那个哥哥绝对对你目的不单纯,我刘贝贝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看人看眼神绝对准, ”贝贝哼笑一声,“大老远来送柿子, 还个个那么甜这么远都没磕碰,包裹得那叫一个严实,这送柿子的人该多细心啊啧啧啧,还有你哥送来的晚饭,不就是知道你去见他了,没来及吃饭特地让人送来的吗?你当时可说了句没道都是你爱吃的,不喜欢你的人给你记那么仔细,啧啧啧,我不说了,快给我酸死了,什么时候给我来个那么帅的帅哥啊啊啊啊,不求百分百复刻,一半儿帅我都知足了!!!!”贝贝在电话那头桩桩件件细数之前发生的时,南星听着,不禁入了神。宋京墨确实待她很好,但是他待病人也温和得体。她嘟哝了句:“可他对谁都很好啊”“很好个屁!星爷我警告你,别嘚瑟啊。”贝贝立刻否决,“你是当局者迷,你就是个没谈过恋爱的情场小白哪有我看得清楚,就这么短短一下午就这么献殷勤,我看你去嵩屿你哥对你的特殊对待都被你这个呆子给忽略了。”南星眨巴着眼:“忽略了?”贝贝立刻警惕起来:“星爷你今天不对劲啊,你怎么在这个问题上话这么多?你不会是也喜欢你那个哥哥吧?”南星:“”她就真是个不带掩饰的人吗?这不是“有啥事都写脸上了”,这是“放个屁别人都知道她咋想的了”。她咬了咬唇,小声比比:“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觉这阵子我俩相处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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