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子莫要开玩笑了,我只在典籍上看过。”“薛遥!”眼见着薛遥又要欺负人,狸珠站了起来。薛遥这才收回注意力,抱剑道,“江狸珠,我未曾做什么,你如此着急,小心莫要磕到脑袋。”话音落下,狸珠便磕到了脑袋,“砰”地一下,撞得眼冒金星,他的脑袋随之被捂住了,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叹息。狸珠咬牙切齿地朝着薛遥瞪过去,薛遥摇摇头,“真是笨的够呛。”“好了,狸珠,莫要激动才是。”江雪岐把怀里少年脑门捂住了,担心狸珠要冲过去和薛遥干架。这边李云锦听到了动静,见狸珠撞到了脑门,发现狸珠喜欢钻人怀里,在一旁也跟着张开了手。狸珠好奇的瞅过去,李云锦写了张纸条给他。——我也可以安慰你狸珠扭回了脑袋,李云锦还保持着张开手的姿势,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他觉得李云锦是笨蛋。沐微迟见状:“……”薛遥更没眼看,早知道当初的野猪崽子不扔了,留给李云锦抱着。一个时辰便到了离州城,隔着一片距离,看到了巍峨的一座宏伟古城,四面围城高铸。先王曾修筑长城用以抵御匈奴,万里长城围绕而建,高耸绵延。“薛遥,你祖上原先可是嬴氏?”狸珠问道。“此为离州秘闻,如何能告诉你。”薛遥朝他凑过来,在他耳边道,又对他说,“你若是亲我一下我便考虑考虑。”原先他当真干过,眼见身后人投来目光,狸珠不由得炸毛。“薛遥,你不要乱开玩笑。”薛遥凤眸睨了他一眼,闻言没有回复,在马车缓缓停下时,城门缓缓地展开,一并显出来前来迎接他们的几人。除了离州薛遥的亲卫之外,还有一名男子在马上,紫鎏貔貅长袍,男子颈上有金锁,缠缚落下,面容生的温润周正,却隐隐又能窥出几分薄情之相。“见过世子。”薛遥与沈羿原先便认识,让亲卫免礼,对沈羿道:“沈羿,许久不见。”“许久不见。”沈羿的目光掠过几人到了靠近马车边缘清碧衣裳少年身上。“你们路上如何?不夜城的事迹在九州已经传遍……智取祝融性命, 离州世子爱护百姓,不日兴许会为你铸像。”沈羿和沐微迟走在一起,前面一句是在问沐微迟, 后面的却是同薛遥说的。薛遥牵着碧波月, 手掌摸了摸独角兽的鬃毛, 闻言道:“算不得什么,我在其中不过是收了尾, 主要还是看他们几人。”“我要先去同父亲母亲汇报,晚些再叙旧, ”薛遥说着,又看了身后一眼, 对沈羿道, “他们都是我的座上宾。”“沈羿,好好招待才是。”薛遥交代了一句, 牵着碧波月去了另一个方向。沈羿先来离州,在此地已经熟悉, 闻言应声,直到薛遥人走了, 随着侍卫带着他们前去客殿。离州府仿秦制,处处透着庄重森严, 黑漆的屋檐向下压,此地的甲胄兵卫虽严格,但不过分苛守,因此人行在其中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狸珠看了眼朱红黑瓦的宫墙, 这庭院里种的最多的便是雪中双梅, 可惜如今不是冬日。“诸位先在此地稍作休息,”沈羿开了口, 为他们分了房间,每人一间,城中不缺住的地方。狸珠瞅了眼,他想和江雪岐一处,晚些再去找人便是。琉璃主动出声,“多谢。”李云锦选了最角落的一间,沐微迟在沈羿身旁,沈羿则是看向他,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他一番,对他道,“狸珠,我有话想要和你单独说。”闻言几人都看过来,狸珠有些尴尬,他再见到沈羿,心地已经十分平静,沈羿表现的与先前不同,没有再纠缠江雪岐。先前不是为了求见江雪岐在江州待了将近半个月,日日递贴。如今人在面前,却要单独和他谈话。狸珠不理解,他扭头瞅江雪岐一眼,见江雪岐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二哥哥,我过去一趟。”狸珠说。沈羿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一圈,随即转身,他跟在沈羿身后,沈羿走到转弯处便停下来,这里没什么人,十分僻静。狸珠扭头看一眼,在他这个位置隐约能看到一道白影,其余几人都进去了,江雪岐还在殿外等他。他又扭回来,手指放在自己的剑上,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狸珠………”沈羿在他面前稍稍放下了在外的姿态,对他道,“我是想要向你道歉。”“‘那时我……不管你信不信,此事我都要告知你。”沈羿神情变了些许,严冰的目光在落在他身上时便融化了,“你与我年少相识,自然知晓我性子……我怎会对只一眼见过的人死心塌地,不顾lun理地便要与他结亲。”“此事极其诡异……狸珠,当时我并非鬼迷心窍,倒像是被人下了咒,直到我离开江州,被人cao控一般只想与你退亲。”沈羿回忆起当时自己的心境,犹如进了一层迷蒙不清的黑雾,他下意识地按压自己的太阳xue,随之闭上了眼。“如今我已不奢求你原谅我,是我疏于防备兴许才被邪祟近身……”沈羿看向他,“狸珠,你务必要小心一些。”“那位二公子。”沈羿神情认真,若说如何能作证,他先前对那位二公子莫名痴迷,如今却只有厌恶恐惧,这兴许是最好的证明。
狸珠听的呆了呆,他手腕被沈羿握住,沈羿神情不似作伪,可明明先前退亲要死要活的也是他。如今嫁祸给二哥哥,这对二哥哥来说有什么好处。“我知晓了,你先松手,不要抓我。”狸珠开口,沈羿依旧握着他的手腕,神情之中出现些许低落。“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想想,他如今在你身侧,倒是理所当然的在你身边。”狸珠不知听进去了没有,远远地,他听到了江雪岐喊他。“狸珠。”江雪岐不知何时过来了,在梁柱之后,目光落向沈羿与他交握的手上。被江雪岐看见,狸珠立刻撒了手,下意识地反应,他心思都在江雪岐身上,对沈羿道:“我知晓了……我会注意的。”“多谢沈公子提醒。”狸珠补充了一句,到底没说下次再聊的事。“二哥哥。”狸珠欢脱的便去了江雪岐那里,到了江雪岐面前,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江雪岐:“有些担心,便过来看看,可聊完了?”狸珠点点头,他走在江雪岐身边,看江雪岐一眼,江雪岐并不是会多问的性子,特意来看看,可是在意他。“二哥哥,我先去你那里,如何。”狸珠问道。江雪岐自然没有意见,他便理所当然地进了屋子,进去瞅了一番,房梁设的很高,看上去空而远,总让人感到寒冷。殿中倒是有烧炉子,狸珠想起方才沈羿说的话,便问道:“二哥哥,你先前可见过他?”“未曾见过,听闻他是狸珠先前的未婚夫。”江雪岐嗓音低沉。只听这么一句,狸珠凑了过去,他杏眼睁着,与江雪岐对上目光,江雪岐垂眸看他,上手捏他的脸。“早已不是了,已经退亲了,二哥哥居然未曾见过他,那他因为二哥哥才退亲,为见二哥哥使了许多手段,岂不是都成了笑话。”狸珠嘟囔道。“如此……我有所耳闻。”江雪岐说着,捏着他脸不轻不重的力道。狸珠感觉有点疼,但是江雪岐这么喜欢掐他脸,他便忍着没有乱动,只在江雪岐要摸他嘴巴的时候扭脸。“为何要与他结亲,狸珠喜欢他?”江雪岐垂眸看他。“是娃娃亲,二哥哥不要摸我了,疼。”狸珠扭过去,他按住江雪岐,对江雪岐道,“兴许原先喜欢过,现在已经不喜欢了。”他这么说,空气却安静下来,江雪岐是内敛的性子,如今不言不语,好似还是平常那般温和的模样,他却能察觉出几分异样。他原先少不知事,喜欢自己的未婚夫也是理所当然,狸珠坐起来,他又瞅身旁的人,手腕还被握着。“二哥哥,你不高兴吗?”狸珠脑袋里冒出问号。他想了想,又说,“我现在喜欢二哥哥,不喜欢别人。”他凑过去,鼻尖碰到江雪岐的鼻尖,江雪岐某种深沉,如同酝酿而出的一团墨黑晕开,看着他道:“……我见狸珠第一眼便心生喜欢,只喜欢狸珠一个。”狸珠耳根子软,听闻此话又要脸热面红,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如此是有些不公平,只能道:“日后我也只喜欢二哥哥。”“而且,先前对别人的喜欢和二哥哥不一样,我和谁都能在一起,只有和二哥哥才亲嘴亲脖子、还会心疼二哥哥,会很在意二哥哥。”兴许他先前对沈羿有好感,也是短暂而浅薄的,和真正的喜欢并不一样。他原本便自动凑过去,江雪岐稍一揽,便把他困在了怀里,他只得被迫待着,手掌不知道放在哪里,偏头去看人。“所以……二哥哥莫要不高兴了,这么看,我也只喜欢二哥哥。”狸珠说着,拿杏眼瞅人,嘴巴在江雪岐唇上碰了一下。二哥哥亲他的时候他总会小鹿乱撞,还很开心,不知道他亲江雪岐时江雪岐会不会和他一样。“……狸珠可当真。”江雪岐将他圈在怀里,又这般问他,他点点脑袋,感觉要被抱的喘不过气来了。还有一事,江雪岐的指骨格外的长,且骨骼冰冷坚硬,像是枯骨只覆了一层薄薄的皮,隔着衣衫烙在他腰侧,总感觉硌的疼而酸麻。狸珠悄悄地抬起腰,他抿起嘴巴,应了一声,“自然是真的,我从来不骗二哥哥。”兴许是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江雪岐便松开了他,关心他道:“狸珠可是觉得疼?我先前一直在床榻上躺着,以药滋养,身体与常人稍有些不同。”狸珠此时还不知这个不同是什么意思,他见江雪岐担忧他,引他心底发软,便脸红的主动握着江雪岐的手腕,让江雪岐抱他。“没关系,未曾觉得疼,喜欢二哥哥抱。”狸珠想着江雪岐先前身体不好,便自顾自地生出了怜惜之心。江雪岐动作稍稍顿住,若有深意地看着怀里的少年,怀里少年听话的待在他怀里,自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兴许是要安慰他,还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江狸珠。”狸珠窝在人怀里,听见江雪岐喊他全名,他不由得瞅过去,随即被按进怀里,江雪岐环抱着他,鼻尖前是浓郁的冷香。据说艳鬼若是想勾引人,便会散发异香吸引对方,二哥哥若是艳鬼,定然是成日都在引诱他。狸珠满脑袋胡思乱想,他被勒得要喘不过气来了,憋的脑袋晕晕,瓮声瓮气道,“二哥哥,松开一些。”二哥哥抱着他不愿意撒手。他自己说的喜欢和江雪岐抱着,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呀。“狸珠既说喜欢我,不肯和我在一起,如今又冒出来个先前的未婚夫。”江雪岐开了口,沉yin道,“如此……我心难安。”“若是狸珠有一日离我而去,到时我当如何。”狸珠被冷香环绕,早就被迷的着了道,话本上写男子在温香软玉之中,耳朵一软便会说出来奉承的话来,讨女子欢心。他此时便着了道,只想让江雪岐开心,下意识便道:“日后我会和二哥哥成亲,二哥哥不必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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