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后就醒了呢?广陵君到现在还没醒呢?难道是因为广陵君此前受了伤,身子比较虚弱?可自己也受了伤啊?白若月想着自己做的那个梦,陷入了沉思。“月儿?在想什么?可是累了?”范青许的话吵醒了白若月。“哦,累了。”她看着范青许,又陌生又觉得温暖。她甚至有些想去抱一抱范青许,告诉他,梦里的故事太可怕了,最好你不要遇到那样的事情;她还想去抱一抱青广陵,告诉他,能和你在一处,真好。范青许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走,我们回家。”说着引着白若月,朝宅子里走去。发呆了一日后,白若月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最终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局面。她在落入孽镜地狱后,从蛇变成了人,青广陵变成了范青许。范青许在查一桩命案,含冤入狱,被杀死了。而后,白若月醒来,记起来所有的事情,而范青许,重生了。之所以她觉得是“自己醒来”,范青许“重生”,是因为在地狱道里时,北辞说得那些话。如今想来,每一句,都别有意味。他说,“孽镜地狱里,你可以成为你最想成为的人,还能在某一个瞬间,窥见自己的天命。只是,你在那个世界里的所有,永远都得不到。就如拿着一面通透的镜子,瞧出魑魅魍魉,瞧出生离死别,瞧出自己最终结局,可你什么都做不了……”这一段话,目前白若月不太能参透其中的玄妙,可另一段,她已然懂得。“最可恨的是,你一开始成为的人,你就是你上一世最想成为的人,你打在孽镜地狱的一开始,就拥有你上一世最想得到的东西。可是你瞧,你得了一上一世最爱而不得的东西,可仍然过不好这一世。”起初,白若月想,若把孽镜地狱当做此生,那上一世的她,最想成为的人是什么呢?她想升仙,想和青广陵在一起。而看眼下在孽镜地狱里的自己,并没有成仙,也没有和青广陵所成为的“范青许”在一起,不过是他的婢女。可见,若把眼下孽镜地狱里的“月儿”做此生,她已经成为了她最想成为的人,已经得到了她上一世求而不得东西,由此可见,“月儿”的上一世,是还未幻化成人时的白蛇。小白蛇上一世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幻化成人后,公子死了,没能以“人”的身份陪伴公子。而小白蛇这一世,成为一个人,还是范青许的婢女,可以一直陪伴他。那范青许重生的这一世,如何得到了上一世想得到东西呢?白若月望着在书房里看书思索的范青许,近乎笃定,书生范青许上一世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破了那桩一十二条少女枉死的命案。而今,他重生了,就是得偿所愿。虽然捋清了这里的人物关系和眼下情况,可白若月并不乐观,因为他们两人想得到的东西,都是“旁人”的,如今两人都是没有法术的人,青广陵还一直没有从范青许的身体里醒过来,那如何帮范青许破案,是个很困难的事情。
自己现在是范青许买回来的内宅婢女,负责侍书磨墨,类似个书童。白若月试探了好几次,范青许只是认认真真活在凡间某一世的一个执着的读书人,就目前来看,广陵君以范青许这个书生的身份,活在这个孽镜地狱里。“青许……”白若月觉得这名字好生耳熟啊,到底自己在哪里听过呢?不禁念出了声。书房开着窗户,能刚好看见在院中独坐的白若月。范青许隔窗看向她,“月儿,唤我?”“啊,没有啊。”杵着下巴的白若月赶忙坐直。范青许放下手中的笔墨,走出书房来,“上午你本来出去想折什么花来着?我帮你去折。”他以为月儿应该是生气了,自己还没折到花,就被叫回家了。白若月回想着自己于溪水边醒来的场景,“没看见什么花啊。”“如今夏天,该折杏子枝。”范青许拽了一下白若月的衣袖,就往院外走,“你瞧书房里的花樽都空了呢,若是折一只果实紧密,杏叶零落的树杈,放到花樽里,会好看吧?”“会好看的。”白若月站了起来,跟上他。此时杨大娘已回自己家里午睡,两人出了正门,并不是上午临溪的那处后门。“哪里有杏枝?”白若有看着眼前是里坊巷道,尽是人家,感觉走出巷子口,就是街市。范青许指了指门上的牌匾,道:“月儿,这里是‘莲苑’,若是走丢了,可要记住找莲苑才能回到家。”他记得大夫说过,月儿发烧了那么些天,很可能不记得此前的事情,变傻也是会的。不过好在这一日看来,月儿没有傻,只是记性不好罢了。“为何不是范宅呢?”白若月问道。“此处镇子在青城山下,唤作青城镇。过去这里并没有青城镇,青城山下只有范县,东大泽边上的范县。因为那里面的人,多数都姓范,所以才叫范县。后来东大泽发水,将范县冲没了,活下来的人,就在青城山下的高地处,建了青城镇。”范青许极有耐心地说完,又问:“所以,为何我们家的宅子,不叫范宅呢?”白若月回答,“因为青城镇里的人家,多数都姓范?不然各家各户都叫范宅,也分不出谁家来了。”“月儿好聪明,”范青许评价道,又说:“你从前最爱吃梨干、甜橘丝的蜜饯果子,今日想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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