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温池不太清楚二十杖是什么概念,可是光从月桂那些人挨了三十杖就距离死亡只差一步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来,二十杖打下来,估计能要他半条命。
平安小心翼翼地瞧着温池的脸色,见一副温池天塌下来的模样,斟酌着说道:“温公子,那小栓子究竟给你说了什么?竟然让太子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
温池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平安也不说话,就弓着腰,眼巴巴地望着他。
温池回身,转头对上平安的目光,结果说出来的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话题:“我带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平安一愣:“温公子说的是什么礼物?”
温池见平安那样,便猜到平安昨夜未归寝,他摆了摆手,已经没有心情过问平安昨夜去了哪儿,隻道:“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平安道了声好,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事实证明,该来的还是会来。
两天后的下午,朱公公领着两个小太监出现在竹笛居的院里。
朱公公还是老样子,揣着手、抱着拂尘,眯着两眼,老神在在的站在那儿,见温池出来,便尖声尖气地说道:“温公子一走多日,太子殿下对温公子甚是想念,正好今儿下午太子殿下得了空,温公子赶紧拾掇一下过去罢。”
温公子很想问是不是过去领那二十杖,只是对上朱公公那冷清的表情,他还是把这句话咽回去了。
书房里,太子也是老样子,撑着脸颊闭眼小憩,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替他捏着肩膀。
多日不见,太子依然那么可怕,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压得书房里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温池埋头站在朱公公身后,心想要不要主动坦白,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或许太子会看在他那么主动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
他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好在书房的地上铺着软乎乎的羊绒毯子,无论跪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膝盖疼。
朱公公似乎被他的行为惊到了,不动声色地瞥了他好几眼。
温池揣着一颗砰咚直跳的心,硬着头皮说道:“小人有罪,望太子殿下惩罚。”
不多时,前方响起太子慵懒的语调:“何罪之有?”
温池道:“是小人过于心切的想要了解太子殿下,才从栓公公那儿打听了一二,小人也知道倘若想要了解太子殿下,便应当从太子殿下与小人相处的点滴着手,要怪只能怪小人太心切,不小心犯了太子殿下的忌讳。”
说完,温池深深地埋下脑袋,心中那根弦几乎紧绷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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