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元宵节上街看灯的机会,十二娘邀李思训在许锦记见面。许锦记的内院中,树枝、楼道上,挂满了喜庆的灯笼,大红的装饰使得冬日的素冷为之一变,营造出一副欢乐喜庆的气氛。十二娘来的稍早,岳小楼带她到摘星楼坐下,说:“今日街上人多,阿景还未到,但他从不迟到,待会儿肯定就来了,请芸姑娘稍等片刻,”十二娘客气道:“原本是我来早了。”仆从上了茶点,岳小楼陪坐在旁,与十二娘说话:“年前给芸姑娘送去的拜年食盒,姑娘那么客气,非要给钱我们,倒让小楼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腊月里,许锦记给十二娘送了几份拜年糕点,里面都是许锦记有名的点心,在店面里很难购到。十二娘没料到岳小楼这样把她放在心上,不好意思之余,不好贸然收下,权当是在店铺里购买的,派秦刚送了钱去。“岳掌柜说的哪里话,许锦记过年时生意这么好,礼盒供不应求,我怎能给你们添麻烦。收你们的东西已是不该,钱自然是要给的。”岳小楼笑着说:“那是给芸姑娘的一份心意,姑娘太不给小楼面子了。”十二娘不过是区区一女子,许锦记这么抬举她,是看在李思训的面子上,这人情若是受了,往后必定是要还的,十二娘这点想的明白,所以不肯白白收了他们的礼。十二娘腼腆的笑了笑,岳小楼便也不多说,推了推面前的点心盘子让她吃点心。“蹬蹬蹬……”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李思训披着大氅走进来,带进一阵冷风。岳小楼眼疾手快,起身就去接李思训的披风,并说:“阿景来了,路上人可多?”李思训朝着屋里的十二娘笑了笑,才对岳小楼说:“人多的不得了,走到中途开始下雪,十分不好走。”解下披风,他问十二娘:“十二娘来了多久?可是久等了?”十二娘笑着说:“才来,一杯热茶还没喝完呢。”李思训点了点头,对岳小楼说:“去让人再加些热炭来,我浑身跟冰坨似的。”少年血气方刚,他是习武之人,而且摘星楼内的炭火十分旺,何用添火?岳小楼听了他这话,就知道他是为了支开自己,便说:“阿景先将就着,我这就去让人烧炭。”待岳小楼走了,李思训捧着热茶在十二娘面前坐下,说:“只一些时候不见,十二娘怎么清减的厉害?”十二娘最近寝食难安,本来不胖的她的确瘦了不少。“是吗,大概是过年的食物荤腥,我反而吃不下了。”她随口诌道,“我看景郎意气风发、满脸红光的样子,可是好事将近?”李思训摇头笑道:“哪呀,还是老样子,只因中午吃了几口酒,所以脸色看着红润。”十二娘见他如此回答,犹犹豫豫的说:“景郎之前所说的婚约之事,可还奏效?”李思训猛的睁眼看她,放下手中茶盏,十分郑重的说:“自然奏效,十二娘的想法可是有了转变?”“嗯……”十二娘点头,说:“最近出了点事,把我的婚事弄的很迫切,可我并不想嫁人,所以来求景郎帮忙。”李思训畅快说道:“如此甚好,我最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若不是我一直找借口拖延,我母亲早就想把婚事定了。若十二娘真的想清楚了,我这就回家跟我母亲说去。”十二娘不太放心,与她确认道:“咱们这个婚约究竟怎么算?约定几年?若如你所说,待到合适时机,就解除婚约,这个时机又如何确定?”李思训思忖道:“咱们以三年为期,三年之后,若你我还没有寻到可以结为连理之人,则契约延长,若任意一方寻到真爱,则可以提出解约。”三年,待三年之后,姚元崇孝期满了,情况就不一样了,这个期限刚好合十二娘的心意:“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李思训脸上浮出笑容,说:“难题得解,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等等……”十二娘突然说,“景郎是坦荡君子,我实不该有旁的顾虑,但婚约这是人生大事,我不得不谨慎一些,不知景郎可否与我签个契约做为凭证?”李思训微微一愣,转瞬笑道:“是我疏忽了,空口无凭,是该写个契约。”他起身去桌案前研墨,起草了一份契约,拿给十二娘看是否合适,两人推敲了一番,把契约定下,一式两份,两人签字画押,各自留存一份。李思训满意的把契约收进怀里,说:“我今晚就跟母亲说了此事,明日请曹婶婶做媒去。”十二娘也把契约收进袖中,犹豫的说:“要是令堂不同意这个事,怎么办?”他是皇室宗亲,是家中长子,十二娘虽然有才名在外,可门第终究是差了些,若遇到要求苛刻一些的主母,必是不同意这个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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