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饮酒了。“还要走多久?”身体不舒服,让她有些不耐烦地询问。“傍晚就能到泉玉镇了,今晚可以在那儿好好歇一歇。”蘸碧解释。扶薇没接话,彻底闭上眼睛。可是这段路实在颠簸,她被颠得脸色越来越差,乃至于抑制不住地咳,咳到后来五官都揪起来。蘸碧赶忙坐过去些,帮忙抚着她的脊背,蹙眉关切问:“主子,需要停车休息一会儿吗?”“还有多久?”扶薇哑声问。坐在另一边角落的灵沼赶忙探头往外望去,询问花影。得知还需要一个半时辰,扶薇摆了摆手,勒停了马车。她下了马车,走到路边透透气。蘸碧从车厢里追出来,将怀里抱着的裘衣给扶薇裹上。秋风瑟瑟吹在身上,再厚的衣裳也抵挡不了。扶薇脸色发白,全身都开始发冷。但是恶心的感觉却好了不少。灵沼从车里跳下来,双手护着一杯温水过来递给扶薇,“主子,要歇多久?如果多歇一会儿,那我就地烧火烧一壶热水?在外面烧水比车里的炭火烧得快呢。”扶薇摇头,“不了,到了地方再折腾。”她转过身,逆着风眯起眼睛,瞭望远处的山峦。卷着寒气的秋风吹在她的脸上,吹乱了她的鬓发。她伸手拂了拂,刚拂去的青丝又被秋风吹乱。扶薇失笑,也不再理会,任由青丝拂动,挡在眼前,将视线错割,却不会让远处的秋日群山失色。曾经掌权的时候,她也实实在在为这山河的壮美、百姓的安居而努力过。花影隐隐听见马蹄声,道:“主子,好像有人过来了。”扶薇不想和外人打交道。“走吧。”她收回视线,转身朝马车走去。灵沼先一步走过去,摆好脚凳,扶着扶薇登车。马车重新启程,朝着泉玉镇而去。宿清焉快马赶来,远远看到前方有一辆马车。他不确定是不是扶薇的马车,“驾”的一声催,令已经疲惫的棕马再次加速飞驰。距离马车越来越近,宿清焉眯着眼睛看去,隐约觉得那些伴在马车旁的骑马侍卫们,有些眼熟。心中一喜,他猛地再一扬鞭。马儿吃痛,高高抬起前蹄,纵身而跃,追上马车、又超过马车。宿清焉看清了坐在马车前的花影。这一刻,他心里的喜悦终于坐实!“吁——”宿清焉急急攥紧马缰,于马车前调转马头。车夫紧接着立刻勒紧马缰,生生止住马车的前行,免得相撞。花影趔趄了一下,气得拔刀怒视:“什么人?”待看清来人,花影愣了一下。她在宿清焉的脸上仔细看了看,竟是一时之间有些懵,不知道这个人是宿清焉还是宿流峥。车厢里,因为紧急停车,三个人的身子都往前倾去。幸好灵沼和蘸碧及时扶住了扶薇。眼看着扶薇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灵沼立刻退开车门,质问:“怎么回事?”车厢外的光一下子灌进来。扶薇在一片明亮里看见坐在马背上的人。她远远望着,只一眼,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是宿清焉。可是宿清焉已经摔死了啊……扶薇失笑,笑自己糊涂了,居然连宿清焉和宿流峥都分不出来了。宿流峥吗?可她已经不愿意再和他有瓜葛了。她别开眼。宿清焉胸口起伏地缓了一口气,他的目光越过车厢前的众人,望向扶薇,温声:“薇薇,我来迟了。”扶薇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置信地重新抬眼望去,死死盯着马背上的男人。他赶了很久的路,似乎很累,脸上也浮着病弱的苍白。可是他望着她微笑,温柔的眉眼,让扶薇心口空了一声。宿清焉松开攥了一路的马缰,翻身下马。因为赶路太久,刚踩在地面时,颀长的身量晃了一下。随着他这一晃,扶薇的心跟着晃了一下。她起身出了车厢,连脚凳也来不及等人放,匆匆跳下马车,朝着宿清焉奔去。秋日萧瑟的风,将她的衣摆裙摆吹得高扬。宿清焉一阵眩晕,在他再一次站不稳时,扶薇奔到他面前,纤臂穿过他的身侧,拥住他、抱住他。“薇薇,这段时日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回去。”宿清焉垂眼望着扶薇。宿清焉伸手,修长莹白的指抚过扶薇的脸颊,将她脸侧乱了的青丝,仔细拂过掖好。扶薇在他怀里仰起脸,望见宿清焉干净的眸子里写满了愧疚和歉意。扶薇张了张嘴,竟是一时失声。忘却了语言,也忘却了反应。今日的秋风真的很冷,扶薇在宿清焉的怀里打了个哆嗦。“冷?”宿清焉皱眉, “去车里吧?能挡挡风。”扶薇望着他微笑,轻轻点头,声音也轻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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