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 - 妲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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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不大,只有十来户人家,房屋破旧,h沙漫天,整个村落灰蒙蒙的一层。三三两两的农妇坐在门口择菜,夕yan西下,笼罩得周围一片金h。

    农妇们见孩童牵了个赤身0t的nv人,个个都没眼看,瞥过头去,一脸嫌弃。

    不要脸!荡妇!

    却发现自家男人正盯着九儿目不转睛,她们一时怒火攻心,拿起扫帚,开始ch0u打男人。

    “看什么看,也不怕瞎了眼。”

    “有什么好看的,快g活去。”

    男人们抱头鼠窜,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往九儿身上瞟。

    那是一具美好的t0ngt,细腻修长的双脚踩在泥里,衬得肌肤胜雪;青丝如娟,散在瘦弱光滑的背上,时而飞到身前,使一对丰x掩映不见;手若柔荑,牵着一只小手,巧笑倩兮。

    农妇见管不住了,只能把怒火转移,拿着扫帚,怒气冲冲的向九儿走去。九儿被她们团团围住,拦了去路,不知她们为何这样,站在原地,脸上浮现出一丝懵懂。

    “臭不要脸,竟然不穿衣服,还来g引我家男人。”

    一位膀大腰圆的农妇率先发难,其他人纷纷附和。

    “就是,不要脸的nv人,还不快滚出去!”

    此话一出,正好合了众人的心意,个个嚷嚷道:“滚出去!滚出去!”

    九儿没动,她听不懂这些人用来形容她的词语是什么意思,不知那是在骂她,只知道这些人好像很不高兴。她想起孩童刚刚说过的话,不穿衣服是会被人笑话的,便猜想是这个的缘故。九儿秀眉紧蹙,认真观察自己与这些人究竟有何不同,最后终于发现,她的身上少了那一层一层将自己裹住的东西,像她褪去的狐狸毛,又b狐狸毛更显寒酸。

    原来人喜欢把这些东西披在身上,感觉还不如她的毛呢。不过既然来到人间,要想t验人的生活,那她就得和人如出一辙,学习人的行为举止。

    被打的男人们见状,想上前帮九儿说话,却又畏惧自家婆娘,敢怒不敢言。此时有个农夫看不下去了,他穿过人群,看了眼九儿的身t,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挡在九儿身前道:“够了,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简直就是泼妇。”

    九儿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农夫,又低头瞧了眼孩童,想了半响。觉得还是穿农夫的衣服好了,穿了孩童的,还要还回去,实在有些麻烦。

    她不喜欢麻烦。

    九儿松开牵着孩童的手,芊芊细手握住农夫的肩,将农夫的身子扳正,面朝自己。看着那张饱经风雨的脸,不由得发愣,心想:九头雉jjg她们说得果然没错,人的样貌的确丑陋,不如她们生来丽姿。然后旁若无人的开始解他的束腰带。

    农妇们见此情景,大骇,个个不知所措。即便是乡野出身,粗鄙如她们,也没见过这样荒唐大胆的行为。她们捂着眼睛逃走,不敢去看这wuhui之事,怕脏了自己的眼。更有好心者,将孩童一齐拉走。

    九儿没瞧见她人嫌弃厌恶的眼神,只是低头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在农夫身上轻轻划过,g起衣领,褪去衣衫。惹得农夫一阵颤栗,一gu无名火被g起,就要无法遏制,但又因为仅存的廉耻心,想要又不敢要。

    难道就因为他替她说话,美人就要以身相许?天底下竟有这等好事,还落到了他的头上,真是不敢想。农夫按耐住danyan的心情,哑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九儿认真的脱下他最后一层衣裳,又更为认真的答道:“脱衣服。”

    农夫粗壮黝黑的身材暴露在大庭广众下,他呼x1急促,上x频频起伏,黧黑的脸上暗藏红晕,殷切的期待道:“我们还是去个没人的地方。”

    这话刚好被扛着柴火路过的妻子听到,农夫妻子丢掉手里的g柴,两手cha腰,破口大骂:“没脸皮的东西,你说什么。”

    农夫不耐烦的推开妻子,心急如焚,若不是有人,他早就扑上去了。

    “你个蠢nv人,别打扰我。”农夫怒斥妻子,然后又堆上一脸yghui的笑,迫不及待的去牵九儿的手。她的手绵软得不像话,哪里像自家婆娘的手,粗得和砂砾没什么区别。

    农夫妻子见状,冲到二人中间,强y的将两人的手分开,开始与农夫大吵。

    “我为你生儿育nv,洗衣做饭,还陪你下田耕地,你对得起我么。”

    “这些年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要这样对我。”

    说了很多诸如此类,含着血泪的告状。

    农夫也不乐意,看着自家婆娘撒泼打滚的泼赖样,越发觉得九儿千娇百媚。他一生都在乡下劳作,那里见过这样细皮nengr0u,娇yanyu滴的nv人,若真得了如同尤物的九儿,纵使要他抛妻弃子,也心甘情愿。

    “滚滚滚,别打扰老子逍遥快活。老子能看上你,是你修来的福分,你还是赶紧回去烧香拜佛,祈求老子可怜你,还会回来施舍你,看你一眼。”

    农夫妻子闻罢心寒,不依不饶的同农夫吵了好几个回合,用尽不入耳的词。

    而九儿,在他们吵得热火朝天时,已经把农夫的衣服悉数穿在自己身上。她看着两人唾沫星子乱飞,嫌他们脏,转身离开了村子,充耳不闻身后的乱骂。

    一座离村子三十里远的小镇,看上去要繁华不少,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街边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太yan快要落山,薄暮的余晖淡淡的g勒出整座城镇。从城外走来个身穿男装的nv人,宽大的男衫松松垮垮的耷拉在纤弱的身上,束腰带随意的挂在腰间打了个si结,头发也没绾,蓬头赤脚的走进人群。路人见她男不男nv不nv的打扮,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nv人置若罔闻,只认真观察周围的一切。

    原来人类是这样生活的,不都像村子里的农妇那样,只知道坐在家门口。也会像她们在轩辕坟时那样,到处走走逛逛。

    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从九儿身旁走过,鼻下飘过一阵清香。她觉得很奇怪,为何此人身上会有花香,难不成是同她一样修ren形的花妖。可她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书生哪里像个妖jg,也闻不出书生身上的妖气。好在狐狸的鼻子格外灵敏,九儿仔细嗅了嗅,发现香味不是从书生t内散发出的,而是来自他身上挂着的一个圆鼓鼓的东西。

    她喜欢这gu香味,忍不住的多闻了闻,甚至想要跟着书生多走几步,多闻一会儿。不料书生却突然停了下来,走到街边的小摊贩处,指着桌上的r0u饼道:“给我来一个。”

    小贩见来了生意,站在摊子后面,从摊上拿了块r0u饼,殷勤的包好,递给书生:“两个铜贝。”

    书生从钱袋里取出铜贝,交予商贩,咬了口r0u饼,只觉得su香脆爽,r0u香四溢,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九儿跟在书生身旁,见他一脸享受,十分好奇书生吃的什么,索x也走到小摊前,拿了张r0u饼,咬了一口。那饼su糯可口,油而不腻,她食指大动,三两下就将饼吃了个g净,吃完后还回味无穷的想:终于明白为什么九头雉jjg她们会留恋人间,不肯回轩辕坟了。

    小贩见九儿还没给钱,就先将r0u饼吃了个g净,嚷嚷道:“钱,你还没给钱呢。”

    “钱?什么钱?”

    九儿在轩辕坟时,都是出门觅食,找到什么就吃什么,哪里给过钱。如今刚出轩辕坟,压根不知钱为何物,只能询问商贩。

    商贩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钱是何物,以为这人是故意为之。但又见她姿se俏丽,不忍揶揄,指着书生的钱袋道:“就是那个。”

    九儿回头去瞧书生手里的钱袋,想起他刚刚的确是从里面拿了两枚东西给了小贩。于是也学着书生,把手伸进钱袋里,堂而皇之的拿了两枚铜贝,放在摊子上:“可是这个?”

    书生和商贩都被她的举动惊住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抢钱买东西。

    “这……这……”小贩为难的看向书生,不知所措。

    书生骇怪的看向九儿,见她脸若银盘,眼似水杏,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心头一动,叹道:“罢了罢了,就当是我请这位姑娘。”说完,转身离开。

    小贩松了口气,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不料她又从摊上拿了张r0u饼,正yu离去,小贩见状,大喊道:“你在做什么!”

    九儿听到商贩在同自己讲话,回身答道:“吃饼。”

    商贩听她说话没头没脑,不讲章法,衣着打扮也怪异的很,明明是nv子,又身穿男装。可她虽然衣衫不整,但又难掩丽容,生得娇憨媚态,便以为九儿是个长得好看的痴呆儿,颇为无奈道:“算了,没事,你走吧。”

    九儿点点头,把r0u饼扯下一块,放进嘴里,冲小贩道:“那我走了啊。”

    她这一举动,着实没心没肺,在小贩看来实在可怜,惋惜道:“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是个傻子。”

    九儿刚刚在摊贩处发生的事,周围的人全瞧见了。那些人纷纷对她投以同情怜悯的目光,有几个善良的行人,见她没钱买食,动了恻隐之心,竟然还主动送上食物。九儿读不懂他们眼里的怜惜,只是闻着手中他们送来的食物心情大好,兴奋的把那些吃食尝了个遍。

    她喜欢人间的食物,有酸有甜,有咸有辣,不像她猎的那些东西,只有满嘴的血腥味,有时还嚼不动。

    天se昏暗,镇上的百姓也都回家了,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九儿还在外面闲逛。她无处可去,百般聊赖下,想要寻个舒适的地方睡觉也没找到,最后g脆找了条深巷,窝在角落,闭眼小憩。

    她刚睡着没多久,巷子里便走来三个男人。那三个男人本是这镇上的一方恶霸,因刚在摊贩处闹的那一出,让他们注意到了九儿。他们见九儿不谙世事,看上去痴傻呆笨,又天生丽质yan若桃李,起了se心,一路尾随,到了此地。等她睡熟后,三个人蹑手蹑脚的走近,面露y/se,燥热难忍,直接扑了上去。

    九儿是只狐狸,自然不光嗅觉灵敏,听力亦是如此。她方才没有动作,是以为这三人只是路过,没成想他们竟朝自己扑了过来。

    护食是动物的天x,每个动物在面对抢食的对手时,都会打得你si我活,至si方休。她认为,这三人是冲着她怀中食物而来,瞬间横眉怒视,野x毕露。她在轩辕坟修炼了千年,日日苦心修行,不曾怠慢,对付三个人类当然不在话下。九儿轻而易举的躲过三人的攻击,站定后,怒道:“找si!”

    三人见九儿身手不凡,很是吃惊。但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并不惧怕,反而语气轻佻道:“不是找si,是找你,找你一起来快活快活。”

    九儿拍了拍怀中的食物,确定食物还在后,安了心。然后大喝一声,将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双手变为利爪,贝齿化为尖牙,一只白se的九尾狐狸在银灰se的月光下妖冶鬼魅。化作原形后,她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冲了上去,抓住其中一人,撕了个粉碎。来势之快,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成了一滩r0u泥。两人见此惨状,吓得p滚尿流,连连大喊道:“来人啊,有妖怪!”

    两个人仓皇而逃,九儿也没去追。只是将怀里的食物细细清点了一遍,确保一样不少,然后又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安全,索x纵身一跃,飞离了小镇。

    九儿这头刚出小镇,深巷处便立马灯火通明。原来是二人求救的声音,引来了周围的住户纷纷出门查探。就连巡逻的士兵在听到他们恐惧的大叫后,也立马背着刀剑赶来,一向幽静的小巷热闹起来。

    她不知自己在半空中飞了多久,只是在看到一片小树林后,觉得那里应该隐蔽安全,所以在树林落地。又寻了棵树,飞身而上,坐在树杈上,心满意足的把怀里的食物拿出来,继续品尝美味。待把所有食物吃尽后,才躺在树g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还有nv子的喘息声,一步步跑向九儿所在的树林。一名年轻nv子踉跄而来,急匆匆地从她身下跑过,跑到另一棵树下,终于跑不动了,停在那里喘气歇息。

    九儿又被人扰了睡眠,只觉心烦。她坐起身来,看向那名nv子,闻到那nv子身上也有一gu沁人心脾的香味,一下烦闷全消,津津有味的嗅着nv子身上的味道。

    nv子一手倚着树g,虚脱的喘着粗气,渐渐地顺着树g坐了下去。温柔恬静的脸上愁云惨淡,坐着坐着,竟哭了起来。

    “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天要这般对我。想我一生从未做过坏事,却被huangy1n酒se的纣王选中,此番入g0ng,定没好日子过。”

    nv子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九儿虽听不大懂她在说什么,但也觉得有趣,好奇的坐在树上盯着nv子,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nv子还在自言自语的哭诉:“父兄为护我,已经受了大苦,我这次逃跑,定会连累他们。可若要我以se侍人,倒不如si了g脆,让父亲把我的尸首送到朝歌,既全了我的尊严,又保了家人x命。”

    说罢,nv子便取出手帕,咬破了手指,写了一封血书。将血书揣回怀里后,开始去解身上的束腰宽带。束腰带一圈一圈的缠在nv子的蛮腰上,等全取下来后,竟足足有十二尺长。她将束腰带对折几下后,想要绑在树杈上,却发现自己不够高,只能搬来几块石头,把石头堆叠在一起,踩在石堆上,才将束腰带绑了上去。

    九儿还是不懂她在做什么,看着nv子奇怪的举动,满腹狐疑。她继续观察nv子的动作,只见nv子泪水未g,哭着说了句:“爹、娘,nv儿不孝,只能下辈子尽孝了。”然后深x1一口气,下定决心,把头伸了进去,又将脚下的石头堆踢倒,双脚腾空的挣扎了几下,最后咽了气。

    九儿还蹲在树上看着,见nv子半天没有动静,觉得奇怪,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nv子跟前,用手探了探nv子的鼻息,见她没了呼x1,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原来把头伸到这个家伙里面是会没命的。”

    她把nv子的尸身从树上取了下来,动作又轻又慢,小心翼翼的避开束腰带,生怕它害了自己。然后将nv子放在地上,不放心的拍了拍nv子的脸,问道:“你真si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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