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一点这么支楞,很多事情可能根本就不是麻烦。门诊办公室里,周文用正帮患者看诊,见他进来立马让了位置出来。“正准备去找你呢。”周文用指着显示器上ct片子的一处,“你看他的软组织窗……” 麻醉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在手术上,更不想请假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于是,拼命的工作成了最简单的麻醉手段。听着不同的患者讲述着病情,分析着他们做出来的检查结果,再根据专业知识给出判断,这是他现在最快能让自已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只可惜这种方法并不万能。门诊的工作时长只能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他把吃饭时间都填满了患者,却依旧会在接诊的空隙去看手机,看看有没有谭乐的消息。安静。如同不曾存在一样的安静。微信聊天停留在他连续发出去的几十条消息。通话停留在昨天傍晚。谭乐没有拉黑他,没有删除他,他依旧能看见谭乐所有的朋友圈消息,有平时分享日常的,也有当初两个人刚在一起时官宣的那条。像是忽然消失,一如十几年前那次毫无征兆地离开。他小心眼的隐藏了自已的朋友圈,想着或许谭乐会因此而删去他。可是没有。目送最后一个患者离开后,白石瘫在椅子上,只觉得脑子里除了谭乐便只有谭乐。他控制不住的猜着,谭乐是因为什么离开,又或者是因为哪件事就下定了决心。他猜想着谭乐现在在做什么。会像他一样拼了命的工作缓解分手的难过?或者是…想着他的错处,愤恨自已识人不清?不知道谭乐有没有看过他新换的微信名字。【yolo】you only live once。你只活一次。but if you do it right, once is enough。如果活得Jing彩,一次也就足够了。他想拼尽全力,成为谭乐眼中爱着的模样。意气风发、胜券在握、始终知道自已心之所向。可是,如果心之所向走丢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好似自打来了仁心,他便没了年轻人的锐气。每天跟着安排做做手术上上门诊,听着医务处那边日日拿着“经费不足”或者是“开会研究项目可行性”搪塞他,心安理得的等着。他靠着时不时做到的疑难杂症发些论文熬年头,只想着如果熬的久了,当上主任了情况或许能好一些。情况从没有好转过。当初老恩师还在北山医院时,那帮人看在老恩师的面子上还能给他些照拂,虽然实验室、经费多多少少给的都有些凑合,但也能让他继续研究。待老恩师退休出了国,他被派系斗争折腾的离职到了仁心,从此便开始混日子。他想过不去和医院里的那些老官僚同流合污,只把心思放在学术上。可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他安慰着自已日常的疑难杂症也够写论文了,与其辛辛苦苦做实验搞科研折腾自已,倒不如拿着稳定的工资安然度日…或许谭乐离开也是因为气他不争气吧。谭乐提过不止一次的想要让他换工作,换个能让他有所改观的地方继续当医生。可他怎么说的?推三阻四,找着不是借口的借口,把日子一拖再拖。他惯于把谭乐当做避风港,每每遇到棘手的问题,他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找谭乐诉苦。谭乐的压力从来都不小,有工作上的,也有家里的,甚至每次听到他的诉苦后,也会因为自已帮不上忙急得团团转。他知道这样有些自私,可是每次听到谭乐说着“你尽力了”,或者是“别想得太多,你已经很好了”,于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宽慰。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合格的伴侣,只想一心当着属于谭乐的“小孩”。谭乐…也是累了吧。他小心翼翼地敲着消息,明知对方不会回复,却还是固执的发送着。【我回门诊了,也去医务处申请科研经费了,忙得从早上到现在连饭都没吃,我们一起吃晚餐聊聊天好不好?】办公室门被人敲响,他抬头看见梁媛抱着资料进屋。“白医生,我把你要的资料拿来了。”梁媛将东西放在了他的桌上,“我把咱们医院这两年所有胶母的相关病历全找来了,和其中已经做过手术的患者做了回访,这些是我筛选后的。”资料不多,赶不上他在北山医院时半年积攒的多。“我找同学查了一下这几年a市各医院关于胶母细胞瘤的手术案例,咱们医院因为主任…因为一些原因,对这方面的患者并不重视,符合您预期的患者样本并不多。”白石“嗯”了一声,从资料里抽掉患者个人信息的部分,只认真对比患者脑片和活检结果。“白医生…”梁媛紧张的抠着手,“是不是我资料找的有问题,要不我重新整理?”“整理的没问题。”白石黑着脸瞥了一眼快急出眼泪的梁媛,轻轻叹气安慰着,“你的资料整理的很好,比我预想中的都要好,也专门去找了其他医院的数据做了纵向对比,证明你用了不少心思。”梁媛咽了口口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等着白石的那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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