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止:“我一开始就不该要那个店,不是我的东西,我不应该要的。”席止最后仰头靠在床沿上,她说得很慢很慢。“我17岁的时候遇到宋涛,今年我都23了。”“他真是让我这几年过得很潇洒很快乐,我没见过的没经历过的,他全都补给我了。”“我最开始在那个江南菜馆时候,其实连奢侈品的logo都不认识,有客人问我好不好看,我都听不出来别人是在嘲笑我,我真的以为就是在问我好不好看。”“但是后来这件事被宋涛知道了,他真的很孩子气,报复人的手段一点也不高明。就带我买了十多个一样的,一个一个往那个人身上砸。他说:‘席止,我家一天不破产,你就可以随意看不起他们。’”“可是现在,梦该醒了。” 如你所愿凌越的伤很严重, 宋悦词天刚亮就去医院时他还在昏睡。凌越的病房有专门的医生负责24小时的陪护,看到宋悦词后立刻安静且迅速地退出了病房。病房里光线很暗,凌越从脖颈到肩膀连同整条手臂都被固定住, 只是看一眼,宋悦词就低下了头。她咬着自己口腔内的软rou,连一句“凌越”也喊不出来。“宋悦词。”她抬起头,眼眶里的泪没有藏住,在微亮的晨光下似晶莹露珠。凌越很虚弱,跟之前完全无法比。但他已经开始哄她,“你不乖, 背着我偷偷哭。”宋悦词再也没有忍住, 她做了太多次的心理建设,很长一段时间, 她都觉得她的情绪是完全可控的存在, 可是在凌越面前,她的情绪总是不讲道理, 没有防备,全线决堤。“对不起。”她哭到颤抖,“对不起。”凌越最看不得她哭。他其实说话很累, 但一直在努力多跟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吓到你了对吗?那我也很对不起你啊, 宋悦词。”“不要哭了,我现在没有办法帮你擦眼泪。”宋悦词之后每天都来看他,排练不忙的时候会留在医院陪他。应该是凌越的意思,她从来没有在来的时候遇到陪护医生以外的人。
即使凌越的状况真的很差, 凌越的家人们当然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 在他们看来保护女性,尤其还是自己爱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事。直到第三个月, 固定的夹板了拆除一些,凌越可以活动的范围也终于变大了一些。凌越的受伤恢复期比预料之中还要长,他还需要面对更漫长的复健期。宋悦词经历过这个过程,最初的时候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做到以前平常水准的十分之一,忍住疼痛从来不是第一难的地方,最难的是心理那关,谁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恢复到曾经的状态,恐惧自责下,甚至会自暴自弃。凌越做复健时一直是不允许宋悦词来看的。他很诚实,他说你看了会更自责内疚,而我不希望你这样。但宋悦词还是见过一次,凌越把他珍爱的球拍狠狠砸了出去,他那样痛苦又自我厌弃的神情,让宋悦词无法再粉饰太平下去。凌越再好一点时,宋悦词没有再睡在陪护床上,凌越很愿意看她蜷缩在自己怀里。只是在某个夜晚,就在宋悦词快睡着时,她听见凌越的那一句, “宋悦词,我觉得你好像在离开我。”她明明每天都在自己身边,却会觉得好像距离越来越远。宋悦词把脸贴近他的胸口,她没有说话,她只是靠他更近,像寻求热源的某种小动物,害怕自己会难以熬过这一个冬天,根本来不及见到春天。凌越的退赛公告是在下午发出的,因为他之前的优异表现知名度在国内无限扩大,有太多人支持和期待他。更不用说凌越还在推特上回应了宿敌之战,一旦代表了各自的国家,就不再是单纯的两个人之间的较量。所以退赛公告发出后第一时间收到的是不理解和愤怒。不会去看凌越他曾经获得过多好的名次,也不看他已经代表国家刷新了多少次最好成绩,不管他比了多少场,这一场只要他退了,就是对不起所有人。人们爱造神,更爱把神踩在脚底。这个季节,医院门口的梧桐树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宋悦词从医院出来后,碰到了时鸣。宋悦词16岁以后就没有这么平和地跟时鸣说过话,“有事吗?”她往旁边的饮品店指了指,“我请你喝。”她甚至因为凌越,对时鸣产生了免疫。她不用再强撑着不适和恐惧面对他,时鸣对她来说,甚至都不算是什么可怕的存在。时鸣是意外的。以往遇到他的宋悦词,即使表面再面不改色,紧绷的感觉并不会骗人。但现在,她好像彻底已经不在意自己了,像是彻底麻木冻实了的冰。但时鸣并没有选择对她仁慈。“小词啊,这些日子不好过吧?”凌越受伤的报道已经铺天盖地,而时鸣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了凌越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宋悦词往热咖啡里丢了一块方糖,“你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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