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一个答案。
他问:“你经常去吗?我是说山下。”
姚湛空点了下头,“嗯,每天都去。”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心臟。宋磬声心神俱颤,大脑一片空白。
他忽然记起自己復活的那天,他穿着衬衫往山下跑,淋了雨,脱了上衣,躲进山脚的丛林里。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姚湛空。
那不是巧合,也不是命中注定。
是姚湛空在山下等了六年才换来的遇见。
他在山上恨了多久,姚湛空就在山下等了多久。区区一座山,却是爱与恨的天涯。
宋磬声怔怔望着窗外的月色,过了很久才气若游丝地问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去山上看一眼?”
姚湛空小声说:“因为很疼。”
就像将怕蛇的人扔进蛇窟;让重度烧伤的人走入火场;是一种已经刻到骨子里,一想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惧意。
去到山下都已经尽了全力,更别提上山看着他的墓碑,再想起他被人凌i虐致死的惨状……
姚湛空很久没有回忆过这些细节了,他用讲故事的语调撕开了自己的伤口,看似平静,但如果他睁开眼,便能从他不断缩张的瞳眸中看出他剧烈颤抖的心神。
“聊点你想听的吧,”姚湛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他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吗?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宋磬声仰头枕在躺椅上,眼角的泪一颗一颗往外涌,声音却是镇定的,“好啊。”
姚湛空不想让宋磬声知道太多不该他知道的东西,也不想让这些东西绊住他的手脚,所以他略过了杀害宋磬声的凶手,隻说起姚氏崛起的经过。
“我15岁的时候第一次进珠宝店,拿着所有的钱买了一条最廉价的项链。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穷人的钱和富人的钱是两种东西,如果我想赚钱,就一定要去更上层的圈子。”
所以,当宋磬声的生日宴结束后,他就找上了一位富家子弟,在他的对赌行做起了兼职。
像这种股价对赌机构,玩得就是心跳,他眼光独到,又有手腕,很快就拿着投资人的钱赚了一大笔启动资金。
实现了创业阶段最难的原始资金累积。
但他没有后台,大规模的集资惹来众怒,富二代也保不住他,所以他被踢出局,只能自己单干。
资金的累积,最难的阶段并不是从一千万到一亿,而是从零到一百万。
所以,他拿着从对赌行赚来的八十多万,将它们全都扔进了股市。
三年后,他十九岁,股市里的八十万经过几经折腾,翻成了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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