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霁真跟着汪裕喝了一杯茶,两人聊起《乌夜啼》。就像检查作业那样,汪裕问了几幕重头戏,又问了周玖、徐数他们的事儿,薛霁真没什么不耐心的,其实他挺喜欢这种模式。《乌夜啼》才杀青,凌夙的台词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汪裕要“抽查”,他当即又能提起情绪再演一次……“这里你处理得很好,有时候太完美就显得刻意了。”汪裕指出凌夙和赵益轩的两次对话,其中就包含他对对方的一种Jing神施压,话半真半假掺着说,还附带一些罕见的示弱,赵益轩怎么受得了?“你觉得赵益轩知道你在骗他么?”薛霁真理所当然地点头,骗了又能怎么呢?“他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起码说明不是傻子,大家平日交际也不讨厌他,说明这个人对于语言理解也是过关的。凌夙的话其实是有漏洞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条件有限,别人做兼职、赚外快,凌夙当然也会去做,只不过他运气不好,被骗着入了局,走上一条歧路。他哭得那么可怜,说得那么无辜,以赵益轩的性格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而这份帮助,少不了凌夙的刻意引诱。他就是这样一个Yin暗批,见不得清清白白的人和事。汪裕30多岁时,演过一个比《底色》沈济民还汲汲营营、不择手段的人,但他本人的形象和角色反差太大,以至于那部剧播出后,很多观众都不愿意相信他才是幕后boss。汪裕现在看薛霁真,也有种莫名相似的感觉。“演这种角色有意思吧?”薛霁真笑着点头:“是啊!有种冲破限制的感觉。”看他笑得开心,汪裕也不急着多说什么,爷俩就这《底色》那边的宣传事宜聊了会儿,直到时间真的不早了,郭令芙开车来接人,汪裕才嘱咐他:“这种角色,可以演,但不能总是演,演员的形象说到底还是角色给的。”薛霁真戴着一顶毛线帽,没有打伞。有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的脸颊上,他没伸手去拂。郭令芙坐在车里,听不到这爷俩又说了什么,最后只看见汪裕伸手拢了拢薛霁真的帽檐,盖住他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红的小耳朵,这才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和他挥了挥手……“汪老师看起来老了点儿,他和你说什么了?”薛霁真靠着椅背看向窗外,嗯了一声。到了岁数的人,不能轻易生病,会加速衰老。“先让我回家里和哥哥他们团聚两天,再去他那儿。”“汪宣凝也在?”“在,她明年夏天要毕业了,汪老师抓着她改论文。”
听到这里,郭令芙了然点头:“汪宣凝打算签在哪里?”像戏剧学院其他的学生,出来拍戏的必定都签了公司,不管是为了更好的管理、营销,还是像网友们所说的那样“提前买股”,合约约束是必要的。业内可没忘记当初星耀想把薛霁真签下,结果拖了整个选秀期,最终还是让人跑了的事儿……除了汪宣凝。因为她可以拥有很多选择。哪怕汪裕就地给她成立一个工作室都是可以的。“不知道,也许是俪秾。”汪裕和郭令芳也是多年的搭档。并且,郭令芳当年脱离文伽,汪裕也给予了一定的资金支持。他们俩既是搭档,又是密切的合作关系……郭令芙微微舒了口气,她看向窗外的雪景,叹道:“也好,总归和咱们文伽关系亲密,汪老师待你这么好,你也应该知恩图报,虽然他不明说,但一定是有让你将来帮扶一把汪宣凝的意思,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孙女儿。”回到首都,哥几个也算团聚了。闲不下的伍勖洋和缸子出门采购食材,才华、戴敏就在厨房忙活,才华负责腌制牛rou、鱼rou等等大菜食材,戴敏发挥他的基本技能:煲汤。薛霁真想进去帮忙,又被他们俩连哄带赶地推出来。“你等着吃就行了,别进来挤挤了。”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吃完,众人马不停蹄跑去z市滑雪。平时赶行程赶惯了,谁也没觉得大冬天到处跑是件多奇怪的事情。毕竟放假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就是要趁着机会玩个够才不觉得亏。“有种刚上大学那会儿的感觉了!”才华很兴奋。但他同时不忘翻一翻伍勖洋的旧账:“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小真这么厉害的弟弟?我吃那么久的泡面,弟弟给的优惠券你到底私吞了多少?我的天哪,看他订票订酒店订自助,跟他出来玩儿脑子简直不用想事情,我觉得戴敏还得学个年才得有这水准。”戴敏尴尬地挠挠脸:“哈哈。”他是南方人,不太会这些运动。犹豫了会儿,说:“要不我给小真拍素材吧!”缸子听着都笑了:他们几个都追不上,还戴敏来?“你啊?你还是自己堆雪人玩儿吧,实在不行,去温泉中心的网咖打游戏也不错呀,那边还有k房可以唱歌,你不是说自己肩膀酸吗?或者找师傅给你按按。回头我们找你汇合,不爱滑雪就不用勉强,不然受伤了可难受呢……”说着,大家收拾好自己的装备,分批次坐上缆车准备去往不同的雪道。戴敏到底还是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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