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草原的大帐中,少nv端庄的饮着浊酒,身边的草原大汉爽朗的大笑着,用力拍着她纤细的肩膀,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澄影默默的把肩膀乔回位子上,已经懒得提醒这位大叔,她的肩膀很容易脱臼了。
「好,好!咱们小澄澄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以三千人之力击退日本军,厉害厉害!来!叔叔敬你一杯!」
大汉爽快地举起酒杯,澄影抬起酒杯和他互撞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笑,「多谢族长夸赞,澄影却之不恭。」
说着,两人一同仰首,一盅浊酒下腹,在放下酒杯,两人杯中都已空了,看着,蒙古族长也更开心了,「好!好酒量,今晚,咱们蒙古勇士和陆家军不醉不归!」
和族长继续应付了几句,澄影捉了个机会溜到斯琴身边喘口气,明明喝了不少酒,脸上却全无醉意,已经习惯她这样,斯琴打了个呵欠,「澄澄,不想喝大可跟爹爹直说,他又不会在意。」
「族长兴头正高,不忍心。」澄影说着,一面喝了些青草茶,冲淡嘴里的酒味,看着眼前热闹的画面,微微垂下眼,「新年快到了。」
「是啊,澄澄,不如你们留下来过年?」看她有些失落,斯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力r0u乱她的头发,露出灿烂的笑,「好啦,别一脸失落,如果中原没有你的家,我们阿拉善和硕特部落就是你的家!毕竟我爹爹还有娘亲这麽喜欢你,就差收你当我乾妹妹了不是?」
说到这,斯琴突然眼睛一亮,「诶诶,不如澄澄你就当我乾妹妹嘛,好不好?」
斯琴一脸兴奋,反倒是澄影的表情有些无奈,「我才不要一个大我两天还需要我照顾的姊姊。」
「诶——」
看她一脸受伤,澄影默默移开视线,阿拉善和硕特部落的好意她心领了,但她现在的身份有些麻烦,她不希望把这个地方扯进她那些混乱的生活里,皇帝还在京城等着她处理,如果有个万一,她也好脱身??
本来对狐狸也该是这样,但不知不觉就把他扯进来了,说起来还有点对不住他。
想着,澄影开始寻找那道白se的身影,很快地就在陆家军的b酒群中找到了他,只见他身边倒了一堆人和??
这是酒瓮?
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澄影走向他们,立刻听见了李舫的哀号,「公子!你这酒量太逆天了!作弊啊!」
「??」光秀带来的那个部下也在碎碎念着什麽,接着一头栽进了躺屍群中。
「??陆家军士可杀不可辱!小姐??王叔还能喝??呜呜呜??」
??王叔这是怎麽回事??
看着边睡边哭还抱着九兵卫的王怀,澄影只觉得脑袋上掉了一堆黑线。
「狐狸,你可真是??好本事。」
看着倒了一地的陆家将领,澄影万分自然的在他身边坐下,端起酒杯,光秀也非常流畅地替她满上,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还好还好,这点酒小孩子都喝得下。」
说着,仰头乾了一杯。
「哼,说大话。」澄影危险的眯起眼,替他填满酒杯後,仰首,乾杯。
光秀眼中满是调侃,「我是不是说大话似乎不是挺重要。」又一杯浊酒下肚,光秀脸上一派轻松。
澄影大笑了声,眼底闪起了狡诈的光,「是啊,实力说话。」说着,杯中物尽数饮下。
「好气势,我很期待影儿的实力如何。」
「说起来酒x极烈,还是少碰得好。」
「影儿说的是,但这还是对大多数人,这一点无妨。」
「哼,若你不是嵇康、李白之流,收敛点,我不要一只短命狐狸。」
「真是令人难过,这不是代表哪天我快si了,影儿就不要我了。」
「为了避免被我抛弃,就努力些保持健康。」
「真是无情呢,中原一句话怎麽说来着,一日夫妻百日恩?」
「谁跟你夫妻,狐狸脑不好使。」
「不如影儿来解释一下什麽才叫夫妻如何?」
「这还不简单,拜过堂,洞过房,不就是夫妻。」
「影儿说得直白,脸却红了。」
「我才没有,狐狸,你醉了才眼花。」
一旁,所有然看着这对一句话一杯酒的男nv,眼中都闪过满满的呆滞。
「这??这还是聊天吗?还是b酒?」
陆家军一个一个面露茫然,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杯接一杯,一旁的斯琴隐忍了一会,终於??「来呀大家来!新年的b酒大会开始啦!来自草原的澄澄对上来路不明的??的白狐狸!大家下注啦下注!」
「那位公子看着狡诈,一看便是善於饮酒之人,我下公子!」
「陆姑娘上回前来,大饮浊酒十缸,我看还是下陆姑娘的好!」
「开了奇怪的赌盘。」澄影看着眼前的热闹,扬起笑容,仰首喝下杯中浊酒,眼神依旧清澈,「狐狸,要知道草原的宴会,不开个三天三夜是不会停的。」
「那你可别跟大叔们一样躺下了。」光秀一脸不怀好意,喝下被她倒满的酒,「我不介意做些什麽。」
「你没机会画我的脸,相反的,等着脸上长出狐狸须吧。」
「我很期待。」
几个时辰後,斯琴的赌盘转播还在持续,脸se有些苦闷,「这是第三百杯了,白狐公子依旧不见一丝醉意,倒是澄澄??澄澄给点力啊!那可是我一个月的零用钱啊??」
「陆姑娘加油啊!呜呜,我的酒钱??白狐公子手下留人啊!」
身边一片哀鸿遍野,澄影大大的打了个呵欠,陆家军一看就知道??他们小姐已经醉了。
才想着,澄影歪头一倒,靠在某笑的j诈的狐狸肩上,睡得不省人事。
「我的银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超过一半的人哀嚎着,斯琴只好00鼻子开始结算去,身边很快地安静了下来,光秀偏头看向靠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少nv,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扶着她在自己大腿上躺下,脱下外挂披在她身上,放下酒杯,拿起一旁的茶壶,抿了一口,压下微微的醉意,有一下没一下的0着她柔顺的长发,似乎觉得舒适,澄影翻过身,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脸上露出天真无忧的笑容,「狐狸??」
替她拉好外挂,光秀眼底柔情danyan。
说实话,今天是第一次。
第一次被一群毫无算计的人包围其中,毫不顾忌的笑闹,看着他们,就觉得放松,不需要算计那麽多拐拐绕绕,不是说日本的同伴们不好,只是他们终究和自己有着说不清的利益纠葛,同为大名,他多少还是防备着的,但陆家军??
跟他们的小姐一样直率,有话直说,对「自己人」又是万般的包容,而他似乎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被当成他们的一员。
感觉有点??开心。
思考着,光秀低头看向熟睡如小兽般的nv孩,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滑过她的脸颊。
喝酒以来,第一次醉了。
可是心里却莫名的踏实,看你对我毫无防备、毫不迟疑的信任,我心里的雀跃,你还不能理解吧。
虽然你总是装的冷漠,但其实跟乌兰斯琴是一类的人吧。
像她说的,是个草原的nv儿,热情奔放,敢ai敢恨,x格倔强如蒙古烈马。
看着熟睡的人儿,光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平静,看着到别的地方吵闹的一群人,第一次没有任何的疏离感。
发觉自己的想法,光秀有些自嘲地笑了声,明明并非故乡,他却觉得无b安心,所谓乐不思蜀大概就是这麽一回事。
「看着多无趣,不过去和小伙子们热闹热闹?」
低沈的声音传来,光秀微微抬头,只见族长悠悠地在自己身边坐下,手中还提着酒壶,退去了澄影面前的欢脱形象,变得有些严肃,眼底却满是善意。
说着,族长仰首喝酒,酒水沿着脸庞留下,沾sh了衣襟,一路流下,浸sh了衣衫下的小红葫芦,他却丝毫不在意,「你和小澄澄看来相当要好,但我可不记得上次小澄澄身边有带男人。」
瞥了眼若隐若现的小葫芦,光秀脸上也收起了笑,默默转头,「这点小事,无需烦劳族长c心,陆将军自有决断。」
「哈,」族长突然地笑了声,似乎觉得有趣,「刚刚还叫的亲近,这下就称陆将军,孩子啊,所谓,yu盖弥彰啊。」
瞥了眼身边的大汉,光秀耸了耸肩,「我本就无心掩饰。」
看他一脸漠然,族长也收起了笑,接着居然抬起手,用力r0u了r0u他的脑袋,「想做我外甥nv的男人,还得看你够不够格。」
若是斯琴此刻在此,又或是澄影稍微有些意识,这一刻掐si这为老不尊的家伙的心八成都有了。
澄影的小葫芦,和族长腰际的正是一对,当时老族长分给了族长和澄影的母亲,而且澄影长得和她母亲相像,早在澄影第一次出现时,族长就怀疑,这是他妹妹的nv儿,刚刚瞥见了她腰际的葫芦,这下便确信了。
不过??暂时先别说。
感觉这孩子,还有很多事要忙,这时候,部落只会是她展翅时的累赘,让她翱翔时百般顾忌。
看着眼前的男人,光秀没说话,只是喝了口酒,「您随意。」
从他认识澄影後,三不五时就被怀疑各种能力,他也是麻痹了,不过这天降一般的舅舅,看来是没打算立刻认了这个外甥nv。
但感觉得出来,他接下来的几天不会太好过。
两个男人喝了一会,族长悠悠的开口,「你看似b小澄澄年长一些,但实际上,你们俩都还像个孩子。」
「别人看不出来,我却看得真切。」
「别一昧地在对方身上寻找安全感,这样你们终究走不远。」
看向身边的男人,光秀沈默了一阵,放下酒杯,拱手行礼,「多谢前辈忠告。」
族长晃了晃手,一脸不在意,「没事,小澄澄喜欢,我也没意见,不过??自个小心,我心情不好,第一个想的就是你。」
说完,族长摇摇晃晃地提起酒瓶走向人群,很快另一波的喧闹扬起,在一旁看着,光秀低头望向熟睡的她。
在对方身上寻找安全感??
这麽说来,似乎真有这麽一回事,但这有什麽不好,他不太能理解。
暂时将这事放到一边,光秀也闭目假寐一阵,殊不知,在不久之後,澄影一瞬间的无视,便让他再无勇气留在中国,差点这麽将两人推上绝路。
过了不知道多久,澄影打了个呵欠,感觉脸颊传来令人舒适的温度,便本能的蹭了一下,却随即被人按住,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别动。」
「狐狸???」眨了下眼,澄影缓缓地起身,披在身上的外挂顺着肩膀滑下,落到了腰际,可能是睡久了,澄影花了一阵子在让眼睛重新聚焦在光秀的脸上,再看看他的腿,眼底透出了然,然後??「谢谢,我再睡一下。」
说着,随手拉过光秀的外挂,澄影打算用睡觉逃避现实。
她居然躺到狐狸大腿上去了,那刚刚她蹭的是??
想着,澄影脸上一阵红,却依旧装作一脸淡然地闭上眼,努力无视头顶上传来的笑声,但最後还是忍无可忍,弹起身来瞪着他,「有事?」
「没事没事。」光秀笑着0了0她的脑袋。
其实刚刚他也睡着了,是这小家伙突然蹭了自己一下,这才被惊醒,看看四周睡成一片,没人会注意到,光秀将她抱到自己腿上,靠着她的肩膀,眼底透着调侃的愉快,「真难得,影儿也会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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