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全身的免疫细胞,都被破坏了,即使他们在治疗好了以后,也要持续不断地吃药。蒋嘉禾就是在这个时候,想到去云澜重新开一家小公司,在那里批量生产这种药。因为这次非法取得的的药,始终没有固定的生产基础。万一这条渠道断开,还没到礼汀答应自己离开江衍鹤的时间。那些病人熬不住去世了,礼汀毁约怎么办。蒋嘉禾已经提前拿到了药物的配方。他现在手上还有不少这次取到的的存货。这次,他就是拿着这些药,先去云澜,让这些病人试一试,从而检验药物的效果的。朱茵敏在陪同蒋嘉禾前往医院之前,并不明白他的用意。她摇头:“为什么我非要去那个,有传染病的地方啊。”蒋嘉禾:“你必须去,医院有无菌隔离舱,病人不会直接和你接触。”朱茵敏推辞道:“不是说了,这件事不用我出面吗再说那些人是死是活,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蒋嘉禾:“小敏,这次你必须去。相信我,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我会挡在你身前保护你的。”他的语气宛如哀求,朱敏茵很享受他低三下四的恳切。仿佛他永远都会这样,无条件陪伴在她左右。她假意推拒,吊了他一会儿。看见男人虔诚的模样。她终于故作勉为其难地说:“勉强答应你吧。不过,给那帮人的药,价格并不能定的太低,法人得挂你的名字。”蒋嘉禾想也不想:“嗯,只要你跟我去云澜,我什么都答应你。”飞机上,朱茵敏又问了蒋嘉禾一遍:“我真的不想来,真烦啊,我为什么非要去受这个苦啊。”蒋嘉禾推了推眼镜,侧过身把朱茵敏搂在怀里:“小敏,你听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吗。”“明明是美人鱼在海难里救下了王子但是王子醒来以后看见的人是公主。“所以他笃定公主救下了她,哪怕后来被拥有双腿的美人鱼迷住,又怎么样?最后他还是会和公主结婚。”朱茵敏闭着眼睛,没好气地说:“别用那么幼稚的庸俗童话来转移话题,我手下管着我爸的上百号老员工,时间价值千金,不是被你哄着睡觉的三岁小女孩。”蒋嘉禾的声音循循善诱:“被所谓的王子爱上很简单,我会帮你的。只要王子醒来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这样,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恩。”朱茵敏在他怀里动了动,略微有些疑惑:“什么意思啊。”她很快就明白了蒋嘉禾的用意。两三年前,朱茵敏在英国,陪电影学院的同学去逛费里尼的电影艺术展。她反复观看《甜蜜的生活》,里面那些为了自己或者家人的病情去围观神迹的人。他们对生命的热望,能让他们在暴雨里劈断一株有神迹的小树,然后瓜分了树枝。朱茵敏一去,那些人就像看到了神迹一样。因为她的出现,就代表了鄂林集团会给他们治疗斯托米的药物。他们这段时间,在无边的痛苦深渊里徘徊。而朱茵敏,就是他们期盼良久的云梯,帮他们从绝望深渊里爬出来。“朱茵敏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天啊,我们居然把你盼来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你会主动来看我们”女人抹着眼泪:“我还以为礼汀不会遵守诺言,我们这几个人已经彻底想要放弃了。”“朱小姐,你就是我们的希望和光明啊。”小霞已经被礼汀带去京域了。他们这几个人,本来已经笃定他们被礼汀放弃了。没想到真在第三天下午,等来了朱茵敏。他们只把朱茵敏当成恩人。他们说着,就要给朱茵敏跪下。朱茵敏显然享受其中,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救世主的感觉。过去,就算别人跪下求她,冷漠利己的她也不会多看这些人一眼。这次不一样,因为是抢夺礼汀的功劳。眼看着面前乌泱泱地跪了半屋子的人。朱茵敏挂着一点笑意,她脸上的浮躁和无可奈何,不像是装的。她习惯性回头看向蒋嘉禾。蒋嘉禾温柔地看着她,示意她接受这些人的感谢。
随即,他笑了,转向这些可怜的父母:“这种药就是天价,可能你们倾家荡产也买不起一瓶,但是现在朱茵敏小姐得知了这件事,她就一定会帮助你们。”女人无奈地说:“是的,我们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急病乱投医,询问礼汀看看礼小姐能不能帮我们搭上你们。”蒋嘉禾:“礼小姐的确想要帮助你们啊,但是她又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小敏就不一样了,这些药都是她帮你们争取到的。”他挥动手臂,示意他们看他包里的药:“你们现在应该知道,应该感谢的人是谁了吧。”“当然是朱茵敏小姐!是鄂林集团,放心吧我们好几个人的小孩都是记者或者学的传播学,等他们好起来,我们一定会回馈你们的。”男人哀求着:“药多贵我们都会买,实在是太感激你们了,你们简直是活菩萨。”“真的是我们几个人的救星啊。”枯瘦的中年女人也不断掉着眼泪,她眼眶红肿着,最近用卫生纸擦了太多次,眼睑疼得厉害:“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你这么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会亲自来这里看望我们还冒这么大的风险,替我们得到药。”“我们这群人人微言轻的并不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即使是这样,你也来帮助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蒋嘉禾关上门:“既然你们都知道这种原研药并没有被药监局批准,我们已经在云澜的开始研制仿制药了。我手上的这几瓶,都是上海生物医药中心的原研药,一万块钱一瓶我赚你们的钱也没什么意思况且你们都知道这种药的价值。”“两个星期,你们的药吃完以后那时候我们给你们的奥克莱,就是这边工厂的仿制药了,虽然有少量的风险,售价也会适量降低,因为朱茵敏小姐的资助,所以,到时候那种药为两千元一瓶。”“真的不能太少一点吗太贵了。”蒋嘉禾轻描淡写:“不能。”“好的好的!只要能救我儿子的命这种药多贵,我们都愿意去买!”男人嗫嚅着,手指在衣袖里攥得发白:“你们能把这种药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朱茵敏心里还是觉得,蒋嘉禾随便订的价太低了。之前这种药做实验的时候,分销给别的国家的药,价值都贵地惊人。吃不起就别吃嘛。她轻蔑地瞄了这些人一看,回头看见蒋嘉禾希冀的目光。他在示意朱茵敏说一些场面话。因为在这场篡夺里。这些病人是王子。礼汀是小美人鱼。朱茵敏是既得利益的公主。她只需要随便说一些场面话,就能让他们感恩戴德。从而,她可以抹杀掉礼汀做出的一切努力。朱茵敏冲蒋嘉禾点头,随后说:“嗯,其实这次为了你们长期都能拿到这种药,买下其他国家的药物专利,培养药材植株,还有保持生产车间的干净无菌。这些都挺困难的我这次花了很多钱,我和那个礼汀可不一样,我完全是无偿在帮你们她呢,就知道知难而退。”“我们知道朱小姐和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你不帮我们,你的人生也是顺风顺水光芒万丈的我们微薄的谢意,已经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所有了。”“我知道,江家每年都在做慈善这么一看,也只有朱小姐才能配得上他。”蒋嘉禾看见那些病人家属对着朱茵敏跪下来,用热泪和膜拜感谢她,心里有很微小的欣慰。如果有一天,他不在朱茵敏身边,守护着她了。他也希望她能用一些无关痛痒的蝇头小利,学会谋取人心吧。到了这个地步。这些天价购买药物的人,根本不会想起一点点礼汀的好处。朱茵敏从医院出来,她穿高跟鞋走累了,懒洋洋地被蒋嘉禾背出来。她趴在他背上,感觉很安心。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你是怎么想到让我去看望这些人的啊之前觉得,做这种事,就是又脏又累,吃力又不讨好,今天被他们一个个跪下来夸我是他们的救星说起来我还蛮高兴的。”蒋嘉禾:“因为礼汀看起来无欲无求,实际上,她的心思很复杂。我感觉小敏比她单纯多了她之所以放弃江衍鹤,也为了帮助这几个人,不就是为了这些人给她唱赞歌吗,除此以外我真的想不到她还能获得什么好处。”“我要她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朱茵敏在蒋嘉禾背上,暧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礼汀花了八位数,和离开江衍鹤为代价结果她救下来的人,全都只感谢我一个人。”“我都说了,是美人鱼的故事啊”蒋嘉禾放柔了声音,把朱茵敏放在车上。“美人鱼从做出把美妙的歌喉,换成人类双腿,在刀尖上行走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离开王子,不被所有人认同,不被爱人感激的觉悟了。”蒋嘉禾陈述这个事实的时候,似乎还带了一点自嘲的笑意。他并不完全用美人鱼来比喻礼汀的,他也联想到了自己。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蒋嘉禾想到自己真的什么也得不到,他心里涌起一种浓浓的悲哀。身边的朱茵敏,已经在平缓的车上,安稳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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