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来思考。这面朝西的墙除了落地窗就是展示柜,剩下的东西诸如窗帘杆、绿植之类的,总不能藏下一扇门,所以他此时几乎可以断定门就在展示柜的位置。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他贴近落地窗朝展示柜对应的外侧看了看——果然,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外墙有一条非常不明显的门缝。所以陆长淮这道题的重点不是找到门,而是打开它。此时,陆长淮已经坐在书桌后拿出了红纸、研好了墨。落笔前抬头看了古原一眼,正好看到他朝外看,于是笑着问了一句:“找到了?”“找到了,但是时间还剩多久?”陆长淮抬手看了眼表:“还有五分钟。”五分钟的时间。古原重新回到展示柜旁,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推断出柜子的运动轨迹。随后,他站到柜子一侧,尝试着按照地上的痕迹把展示柜往门的反方向推,遗憾的是根本推不动。陆长淮看着他忙活一通没打开,毫不意外,淡定地提起笔开始写对联。就在这时,古原忽然笑了一声,拔腿朝门口跑去。陆长淮的笔尖顿了顿,墨汁在红纸上晕染开,留下一个墨点。几十秒后,古原站在落地窗外朝他招手,然后敲响了门。陆长淮很快明白过来他在干什么,很无奈地放下笔,笑着走过去帮他开了门。抬手看看表,时间刚刚好。古原撑着膝盖,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呼吸有些急促:“好久没跑过步了,我成绩怎么样啊老陆?”他玩儿赖陆长淮还能说什么呢?“成绩不错,门开了。”门外空旷的野草地,杂草野蛮生长,蒲公英随风飞散,金色的阳光包裹在古原身上。陆长淮个子高,站的位置也高。古原并不矮,可他吃了地势低的亏,此时只能微微仰起头跟陆长淮说话。看着那张笑脸,陆长淮忽然觉得心软,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很短暂的一瞬,似乎也并不带什么其他的意思,古原剧运动过后的心脏却忽然更欢快地跳动起来。做完这个动作之后,陆长淮侧身让开门口请古原进屋,一边笑他耍小聪明一边走到饮水机旁给他接了杯水。古原接过水杯,没敢去看陆长淮的眼睛,目光仓皇转移到书桌上。陆长淮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口埋怨:“这张写废了,赖你。”古原走过去看看那个墨点,放下杯子说:“来,我来帮陆老师研墨”。其实他不会研墨,根本也没玩儿过书法,好在陆长淮并不指望他。陆长淮抽了一张shi巾擦手,换了张红纸重新提起笔。他写字的时候很随性地站在书桌旁,握笔的姿势和笔下的字都自如又松弛。每当他非常松弛地干一件很有把握的事的时候,古原总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由自信和阅历堆砌起来的魅力。三十六这个数字在他身上好像从来都不是减分项。
古原看着他写下:上联:“轰轰烈烈撒野”下联:“安安稳稳归家”横批:“岁岁年年”写完他看向古原,问:“这样行吗?”“特别行”,古原伸出大拇指。这是一个“老父亲”最最朴实的心愿。古原换了个正面的角度仔细去看,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过去,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泛酸。抬眼去看陆长淮——这个男人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胸膛里藏着的那颗心怎么会温柔到如此地步?窗外的风更大了一些,野草野花随风乱舞,他的嘴巴好像也变得不听话,忍不住想要确认:“老陆,昨天我问能不能跟你交个朋友是很认真的,你也是吗?”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看得陆长淮一愣。他站直了一些,认真地点点头答:“当然”。古原记得,昨天的夕阳下他也是没有犹豫就说当然。此时正午的阳光灿烂,这两个字好像比昨天更真实一些,在古原心里的分量也更重了一些。或许是看出他情绪不太对,陆长淮伸出手开玩笑道:“要拉钩吗?”古原没犹豫,手指跟他勾在一起,顺便强行盖了个章。“这叫盖章,盖完就不能反悔了。”三十六岁的陆老板很久不玩儿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此时却颇无奈地一摇头,笑着说了声:“好”。作者有话说:我是不是超准时的? 到底是玩儿不过老狐狸隔天,古原一早就起了床。昨天他跟陆长淮约好早上一起带大司马去散步。起床拉开窗帘往陆长淮院儿里看了看,大司马自己在狗屋里趴着,没看到陆长淮。看看时间,八点多了。平常这个点儿陆长淮已经起了,所以古原洗漱过后就直接下去了。走到陆长淮院儿门口,院门关着。大司马看见他又蹦又跳地叫了几声。古原隔着门鼓励它:“多叫两声,把你陆叔喊出来给我开门。”正说着呢,陆长淮就在楼上开了窗喊他:“古原,走书房。”他还穿着睡衣,看样子是刚刚起床。古原应了一声,绕到了书房那边。陆长淮一脸疲态地给他开了门,手里还端着杯咖啡。进门,古原问:“刚起?”“起?没睡”,陆长淮揉揉太阳xue,“那小子又折腾我一宿,差点没冻死我,刚回来洗了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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