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相顾无言，姜维熬了一会儿实在心痒，忍不住开口撩拨：“我们帮会的人说每次仙界战你都会来的哦，怎么今天没见你？”天涯蝶舞语气很不友善：“我为什么不来你不知道吗？”姜维自己都佩服自己，脸皮不是一般厚：“是因为我吗？哎呀其实可以不用管我的，毕竟我还没满级，保卫凤鸣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大佬哟！”【队伍】天涯蝶舞：装什么啊，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队伍】天涯蝶舞：我就喜欢海角怎么了，我慕强不可以吗？【队伍】天涯蝶舞：说我凶，我还想知道海角喜欢你什么呢，我看你也不软萌甜香啊！姜维打字的手顿住，心想，啊，是的呢，自己不是妹子，当然不软萌甜香，所以海角也没有喜欢自己啊。然后他重重地、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往键盘上敲字：“海角当然是喜欢我会装呀，我能装的软萌甜香呢！[小猫转圈jpg]”发出去后，他几乎是当场就后悔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天涯蝶舞虽然说话不太客气，但是从来没有来主动挑衅过人间朝暮。虽然江湖都传说天涯蝶舞对海角一往情深，但是自己这个“正宫”回归后她也一直是在主动避让的。想一想就能明白这个人的心思，说起来就是不甘心，但是出于三观底线又做不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反观自己，仿佛被害妄想症患者，表现得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嫉妒心，实在糟糕透了。姜维一向自诩知错能改，想通后果断道歉：“嗐！我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些干嘛，对不起啊，我刚刚就是有点激动了。”他想了想，继续打字： “我只能玩三个月，不能一直和海角在一起的，三个月后我就把凤鸣的神王还给你们。”再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海角喜欢软萌甜香的妹子是真的，这个我没骗你。”最后在天涯蝶舞满屏的问号之下，人间朝暮退出了组队。姜维心好累，感觉真是每日三省吾身：海角今天是撩我吗？我今天还直不直？三月之约到底还有多久？嗷嗷嗷真的好难！[猫猫哭泣jpg]姜维下线，躺倒床上给海角发消息：“我居然去跟天涯蝶舞耀武扬威了。”姜味：我脑子真是抽了，我到底想什么啊[捂脸]”海角很快回了信息。海角：没事，作为一哥的小娇妻，你有偶尔作一作的权利。海角：但是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你自己一个人时不要胡思乱想。 郁斐给姜维发了一小段视频，是他在动车上拍的窗外的景象。

    彼时夜已深，动卧车厢已经熄灯，车辆行经山区，窗外可以看见一轮弯月，依稀还能见着几颗星星，层层叠叠的山景在月光下错落有致。姜维点开时，就听见视频中传来海角的轻声旁白： “给你看山里的月亮。”姜维看完把脸被捂在柔软的枕头下，一阵阵发热，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他不明白自己在浪个什么劲儿，不过就是一段再普通不过的夜景，甚至没有任何的构图美感，但就是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觉得自己……蠢得难以直视。他默默闷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想了想，他爬起身跑到自己卧房的窗边，也拍了一段窗外的雪景。楼下花园的外墙上彻夜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衬得天上的月亮并没那么的明亮，也看不到星星，但是可以看见漫天细碎的雪花，在空中飞旋跳跃，然后轻飘飘地落下。姜维也轻声说：“给你看城里的月亮。“动车上的信号并不好，断断续续加载了很久，郁斐才终于打开了这一小段视频，蓝牙耳机里传来姜维的声音，郁斐嘴角上扬，脸上是压不住的笑意。海角：还不睡，这么晚了。姜味：你也没睡！海角：我睡不着，车晃得厉害。姜味：你这是去那儿，进山吗？你这什么工作这么辛苦，大半夜的赶动车出发，你的无良老板也太抠门了！郁斐收到消息愣了愣，算下来，好像确实从未和姜味交流过彼此现实生活里的情况。海角：其实是我导师，我还在读研。海角：老师年纪大了，身体情况不太好，坐不了飞机，接近年关了票也不好买，只买到了半夜的班次。姜维出了个大糗，忙不叠隔空道歉：“老师好！老师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姜味：那回程票买好了吗？来得及回家过年吗？海角：还没，这次出差有点匆忙，具体还不知道哪天回，但回家过年应该不成问题。姜味：那就好[猫猫可爱jpg]。姜维发出去，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海角的回信，看了又看，最后这条消息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回复的地方，对方可能是觉得对话可以结束了。姜维的理智告诉他今晚的这段聊天可以就这么结束了。可心里却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不舍得，还是想和对方说点什么，至少要骗一声晚安。姜维磨磨蹭蹭地写写删删，还没能想出个完美地延续聊天地开场白，手机又微微震了一下，海角回消息了。海角：车上信号不太好，收发信息有延迟。海角：你先睡吧，明天我到了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