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萧衍说得斩钉截铁,齐夫人听这些话只觉得有些别扭,可又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心里气愤。
他身上的伤已不再见血,可满身的鞭痕看得人胆战心惊,虽说习武之人身上都有些磕碰,可齐萧衍身上的看着太可怖,如同一条条蜈蚣虫。
齐夫人缓缓心神,眸中已然没了火气,沉静如海,齐萧衍只觉后背一层层冷意加附,指尖早已shi透。
“既然如此,想让玄之彻底与你重归于好,总不能不给些诚意吧?”
齐夫人像极了一只笑面虎,喜怒无常,方才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变幻莫测,好似齐萧衍儿时看过的皮影戏,一折一翻,光怪陆离的妖怪就会变成妙可佳人。
神乎其神,此时的齐夫人就好似皮影戏那般,喜怒皆在一念之间,齐萧衍跪在地上,只觉得双膝刺痛,像是硌着石头了。
“来人,将少将军拖出去,仗打三十!这是玉央国宠妾灭妻的刑法,儿啊,你可有什么想法?”
齐夫人挑眉,看似是在问他,实则是在施压,倘若他真的有异议,只怕等待他的不是三十个板子,而是他想都想不到的奇异想法。
齐萧衍点头:“多谢母亲恩泽。”齐萧衍重重的磕了一个,站起来时,双腿一时间使不上力。
齐萧衍被两个家丁拎着去了院子里,隔着屏风,齐夫人也依然能看的一清二楚。
当板子落下时,齐萧衍吸了一口凉气,后背顿时被一阵冷汗浸shi,他咬着牙里衣见红,浸透后腰和屁股。
日光正盛,汗如雨下,齐萧衍至始至终都不曾喊叫过一声,行刑的两个家丁从刚开始的铿锵有力变得软绵无气。
鲜血顺着衣服滴落在地上,白花花的碎石子路一朵血红的花才刚刚冒蕊。
清风拂过他的额前,紧绷的脸不敢有半分松懈。
齐夫人在屋中乘凉,哪怕是见到儿子已经见血,她淡漠的眼眸中并未溅起心疼的涟漪,平静且死寂。
托起琉璃杯,清茶入喉方解酷暑,院中蝉鸣起伏,让人觉得甚是聒噪。
没过一会,便听不见打板子的声音,家丁满头大汗的走进来,站定后才拱手鞠躬道:“老夫人,已打完。”
家丁的布衣已被浸shi,胸口那块布料的颜色比周围的更深。
齐夫人漫不经心的挪了挪位置,放下琉璃杯,不知何时,丫鬟已经换上了新的香炉。
清香飘渺无居,直扬绕梁,此时齐夫人觉得这香整合她意。
齐夫人翘着腿,对这香如痴如醉道:“容溪啊!以后天天都点这香,我喜欢得很。”
齐夫人似笑非笑,只觉看人的眸中乍现出来的光有些渗人,名为容溪的丫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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