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望之摇摇头,“不好说。”褚倞又问:“那你认为是谢嘉行有问题,还是符鸿雪有问题?”游望之闭上眼,叹道:“你莫要轻举妄动。”褚倞哼了一声。另一边,谢嘉行待在自己房间里,对着黑暗中那道人影怒道,却又夹杂着几分惊慌,“我明明都算计好了,只要掉下山崖,拖住褚倞,就能安排暗卫提前去找水龙符。可是,水龙符没找到,反而被符鸿雪抢了功劳。”他当时晕过去后,醒来就躺在符鸿雪的营帐里了。“你说,是不是谢若玄察觉到了什么,故意派符鸿雪过来监视我?”符鸿雪可是谢若玄的旧臣啊,听闻两人私下关系十分好,是不是他们故意设了这个局,引他上钩?不是谢嘉行像惊弓之鸟,而是谢若玄给他Yin险狡诈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并且符鸿雪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妙了,坏了他的事,这让他不得不多想。那道在黑暗中的人影开口了,声音十分熟悉,仔细听,竟然是闵锡的声音,“储君稍安勿躁,谢若玄虽城府深沉,但并非会本末倒置的人。此次他派你们去找水龙符,仅仅是为了找水龙符,绝非故意设局针对储君。”谢嘉行说:“那你说,符鸿雪出现的时机,为什么那么巧?”闵锡沉yin片刻,说:“符鸿雪是谢若玄的好友,他得知谢若玄身份,想过来助谢若玄一臂之力,合情合理。”谢嘉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你是说,谢若玄凭借自身德行,就让人家心甘情愿地追随?”闵锡沉默了。显然是默认。谢嘉行冷笑一声,“即使如此,可此事也处处透露着蹊跷。我明明已经先一步派人去寻找水龙符,结果没有找到。但等和符鸿雪一起去寻找的时候,那水龙符偏偏又凭空出现了,就好像人为控制的一样。你说哪有那么巧的事。我派人去找,没找到,他符鸿雪一来,就出现了,这水龙符难道还能自己选主人不成?”闵锡顿了顿,说:“储君可知,这水龙符共有两块?”谢嘉行一愣。闵锡继续说:“一块下落不明,一块就藏在玉章山中……储君派人去找,没有找到,很有可能已经被人提前拿走了。而我们和符鸿雪一起去找的时候,水龙符又凭空出现了,很有可能,符鸿雪先我们一步,拿走了那块水龙符。”谢嘉行说:“你是说,符鸿雪拿走那块水龙符后,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又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场,假装和我们一起找到了水龙符?”闵锡说:“……你们一起找到的水龙符,或许不是原本藏在玉章山里的那块,而是下落不明的那块。”“符鸿雪把玉章山里的那块水龙符,拿走了。”“现在他拿给谢若玄的是,他原本手里的那块。”
谢嘉行目瞪口呆。找到了水龙符, 接下来应对月羌和大宛,胜算将提高许多。按照战术安排,谢若玄再次命人将自己的身份宣扬出去, 称自己是“真命天子”,“已定天数”。并主动向月羌和大宛下了檄文, 约月羌和大宛正面一战。不出意料的,月羌和大宛迎战了。面对如此不要脸的挑衅,是个正常人都无法忍受。铜壶关外, 平陇原上,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铁骑列阵而待,持盾者当先,重弩蛰伏在后,长戟红缨, 铁箭如林,杀意无声又无形,却催人肝胆。褚倞和慕容翊端坐马上,与敌军遥遥相对,一旁游望之助阵。表面气氛剑拔弩张。然而实际上,游望之和褚倞可以说是被迫打工……哦不,被迫上战场的。谢若玄把他们都派了出来, 正面与月羌和大宛开战, 美名其曰“牵制敌军主力”。说是让他们先拖住,他再派其他人绕到敌军后方,给敌军致命一击。游望之褚倞慕容翊:“……”面对如此儿戏的想法, 如此草率的决定,游望之和褚倞突然觉得, 大渊就此亡国,也挺好……咳,谢若玄不愧还是那个谢若玄,一点都没有变化。但没办法,谢若玄已经下的决定,谁也无法更改。只能硬着头皮按照上战场了。冰天雪地,荒原上白茫茫一片,枯树难立,生迹断绝。一声鸣镝划过半空,两军交战。阵型变化,大宛铁骑一马当先,冲向大渊军阵。博尔斌手持斩马刀,挥向褚倞,“褚将军,你们大渊皇帝不是御驾亲征吗?怎么不见他人影?不会是故意派你们来送死的吧。”褚倞持枪挡开这一击,脸上依旧笑眯眯的,“我大渊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倒是倒戈叛主者,人人得而诛之。”博尔斌哈哈大笑,“我本是大宛人,何来倒戈叛主一说,倒是尔等大渊当真气数已尽,派尔等前来送死。”说话间,他们过了数十招。纷乱的刀光剑影如骤雨般划过,留下冷凝的残影。大渊军阵两翼执戟,中成人字,后接主力,呈车悬阵,向敌军迎去。月羌和大宛的铁骑也不甘示弱,直直冲了上来。虽然大渊主动派兵出战,但人数上远不如月羌和大宛,甚至连军备、作战能力也不如月羌和大宛。战事刚开,大渊未现颓势,却不能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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