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那时候碰到的林随之。银白色的衣摆绣着暗纹,随着主人的走动,如同水波涟涟。“哎呦,这可怜见得,古代咋也有人贩子这么对小孩的!真是人心险恶不分时代啊!”这是在可怜他吗?他抬起头,便看到一双愤恨的眸子,和他对上后,眼波流动,眸底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他视线下移,被这人的相貌给惊住了。眼前人面如美玉,眉心一点朱砂,鼻梁高耸,两瓣粉嫩的唇开开合合,他仰头看着,能看到青年更为粉嫩的舌尖。乌黑的发丝扫在他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并不抵触,反而是抬手抓住了青年垂落的发丝。“你是仙人吗?”他喃喃着,这比他睡在庙里的菩萨还要好看。他夜夜对菩萨供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馒头,只求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来个人把他从乞丐手里带走,他为奴做牛做马都可以,只要能吃饱肚子,不挨打。可菩萨不需要他的馒头,更不会完成他的愿望。或许是菩萨只是石头,不是人,所以不会可怜他。青年笑得眸子都快眯上了,他头顶一重,体内一股暖流汇入,他本该晚上长起来的断手断脚,在青年简单的抬手下,痊愈了。他眸子一亮,抱住了要离开的青年腰身,“仙人,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怕累,不怕脏,只要仙人给口饭吃。”青年垂眸望了他半晌,面露难色,细长的眉毛蹙起,眸中翻涌上一丝恐惧。他泄气地松了手,不再死皮赖脸地贴着去,正要坐回去的时候,听得头顶冷冽的声音,却是让他整个人都飘到了云端。“走回去做什么?不是要跟我走?”记忆中的人和床上眉头紧锁的人重合,萧轻言眸底的恨意快要将人吞噬。这人菩萨面,阎王心。初来的时候,对他无比的好,以至于宗门上下都知道自己是林随之手心的一块宝,一点磕碰都是要把他拉着去灵草山的人。他没有痛觉,对那些伤口一点都不在意,看着有人因为他身上多出的伤口而心疼得眼红的时候,他冰封得心一点点融化,最后化成一潭春水,绿意盎然。可这人一步步的进入到他内心,在他完全信任他的时候,给了他致命一击。放血,喂虫,折断他的手脚看着他从要一晚上的恢复时间到只需要一刻钟便能恢复如初。他一次次忍耐,说服自己师尊只是为了他好,在治他的病。直到某天他听到师尊和别人的对话,才发现哪有什么为了给他治病,完全是为了解寒毒,才将他带回,不是为了救他。萧轻言眸底浮上丝丝缕缕的黑气,背后翻开的伤口上也被黑气缠绕。一缕黑气从他眉心出来,目标明确的直奔床上昏睡的人,黑气在林随之床边绕了一圈,似乎在找着进入林随之身体的法子。
萧轻言看到那缕黑气一愣,很快抬手抓住了,那缕黑气在他手心里不断挣扎,最后隐没进了他手心。他将手心来回的看着,除了干涸的血迹外,没有别的东西,仿佛刚才那缕黑气是他的错觉。苏展云让他跪在这,一层层的禁制关着他,他根本动用不了半点灵力,连靠近师尊都无法做到。床上的人发出一阵呓语,眉头皱得更深,脸色也愈加苍白,床顶悬挂的风铃无风自动,空灵悦耳的声音转变成紫色的灵力飞入林随之眉心。林随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一点白光在前方,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白光在他脚下一点点变大,还未彻底走出黑暗,一柄长剑直直贯穿了他身体。他瞳孔猛地放大,手颤颤巍巍的要去摸自己胸口,还没摸上,一柄接一柄的长剑从前方的天直直飞来。林随惊恐的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一双腿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剑从他身体没入。诡异的是,那么多把剑穿过他身体,他居然一点痛都感受不到。随后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看不清这人地面容。只觉得这人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难道是黑无常?黑无常也能接到修仙界的业务?“师尊。”来人血红的眼眸盯着他,一把泛着黑气的匕首插进了他心口,发狠地搅动着。心口地绞痛瞬间席遍四肢,剧痛下林随猛地掀开眼皮,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刚才那是做梦?后半段未免太真实了。只是为何黑无常会叫他师尊?“师尊。”这一次的声音由远及近,林随猛地掀开眼皮。依旧能听到很有频率的一个又一个师尊。 他能听到徒弟心里话想到梦里那个大黑袍子,林随惊魂未定的往声源处望去,便看到萧轻言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笔直地跪在他离他床榻十步的地方。萧轻言跪着的那一圈已经形成了个血洼,看得林随脸色发白,头脑都开始昏沉。强烈的呕吐感要冲破他喉咙,硬生生地被他自己逼出一眼眶的泪来。萧轻言冷眼看着红了眼眶的林随,心里冷嗤着。虚伪,做作。此处没有别人,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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