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槐岭平静地道:“你们装人挺成功的,就是很多细节有待商榷。”“原来傻子是我。”余乐听得瞠目结舌,“我从来没怀疑过陈韵,倒是觉得陈智有点问题,还想过他是不是被鬼上了身。”陈智:“……你可真是个大聪明。”罗送扫了陈智一眼:“我们最初也怀疑过陈智。做过最坏的猜测就是,他们俩是一伙的,都是鬼。”余乐本来想点头,但脑袋正要点下去的时候,他反应了过来:“艹,你们怀疑他俩都是鬼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一身,让我远着他们点?你们是深怕我死不了吗?”罗送咳了一声:“这不是怕打草惊蛇吗?谁知道,你会不会也是鬼假扮而成的。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一点都没察觉到。”余乐:“……我是个大傻子。”他唾弃了一番自己后,又问道:“竟然怀疑过陈智,那你们后面又是怎么确定他不是鬼的?”施槐岭声音徐徐:“陈智进医院前后的行为差异有些大,让我们误以为他是不是被鬼上了身或者直接被换了人。但又恰恰是这些行为,让我们觉得他应该还是本人没错。鬼要搞事,不该是这样的。”“尤其经过刚才他被鬼掐的事情,更能确定他不可能是鬼。那快要窒息的神态,不是谁都能演出来的。”“陈智一心要离开这所医院,一是他胆子可能真的很小,又怕死;二有没有可能是中途他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的害怕?”罗送点了点扫把顶端,望向陈智,“一直叫唤着离开的反常行为,其实是一种提示?”施槐岭问道:“陈智,你后来也发现陈韵不是人了吧?”陈智深吸了口气才道:“没错。你们可能不知道,陈韵本人可能也不记得了。在参加这个社团之前,我和她还一起在另一个社团呆过。那个社团上百号人,当时我很多人都不认识,也包括陈韵。只是有一天去参加活动,在车上,我坐在了陈韵的后面,听到了她和朋友聊天的内容。”“她们聊的是陈韵手腕上的一道疤。我记得陈韵说这道疤是小时候被鞭炮烧伤的,留了很久,经常会被人误以为她割腕自杀过,令她很苦恼。她朋友建议她去医院把疤弄了,但陈韵又很犹豫,说要在考虑考虑。今天在校门口,我认出了她,下意识看了眼她手上的疤去没去,发现还没去掉。”陈智顿了顿,一脸倒霉相道:“本来我也没当一回事,谁知道重遇陈韵之后,无意瞥到她手上那道疤没了,差点没把我吓死。当时我脑子一片混乱,也顾不上其他人的安危了,只想着我们几个先保命要紧。我不敢告诉你们陈韵可能是鬼的事,怕被对方知道要了我的命,只能一直叫着离开……他妈的谁知道你们一个个勇得跟个什么似的,愣是怎么叫都叫不走。”说到最后,陈智的语气都带上了一股子的怨念。尤其是想到自己差点被鬼掐死,他的怨念就更深了,妈的到头来倒霉的就他一个!余乐有些羞愧:“没想到你一路都在忍辱负重,我们还差点冤枉了好人。”陈智义愤填膺:“知道就好!”“陈韵”抬起了手,看着自己光滑的手腕,忽然Yin恻恻地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装了那么久,就骗到了一个人。”
唯一被骗的余乐:“……”知道了,知道了,一个队伍里就他是傻子!不要再说了,他的自尊心都快被碾成渣渣了。“陈韵”垂着脑袋,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长发盖住了脸,让人看不太清她的神情。只听她道:“我一路上都很后悔没有在遇到你们那一刻,把你们通通杀掉。”罗送颔首:“的确该后悔,毕竟我们后面捡了符纸,想杀我们就没那么容易了。”“是啊。”“陈韵”咧了咧嘴,笑了两下后又突然弯下了嘴角,“不管有没有符纸,我从一开始接触你们就知道,你和施槐岭是这支队伍里最难对付的两个人。相对的,他们两个解决起来就容易多了。”“陈韵”一瞬不瞬地盯上了余乐和陈智,直把人盯得冷汗涔涔,才咬牙切齿望向了罗送:“不过我还是计差了一筹,没你厉害。原以为等他们两人落单时能收了他们的命,却没想到你还在他们身上留了一张符纸!”-------------------- 怪物医院“符纸?”余乐翻了翻自己的衣服,还真从兜里翻出了一张睡得卷做了一团的符纸,同时很疑惑,“什么时候放进来的?”这张符是罗送出杂货间时留下来的,趁着他们没注意时让符纸跟在了身边。不然罗送和施槐岭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心宽地离开队伍,把鬼放在余乐他们身边。陈智也翻了翻自己的衣兜,但翻了半天,什么都没翻出来,连符纸的纸屑都没有。陈智气急:“为什么我没符纸跟着?”余乐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还用问吗?怕你可能是鬼啊。”“……”陈智也想到了,呸了两口口水。在这个家,他就是个外人!女鬼看他们还一副很休闲的模样,气从心底来,尤其想到她要杀了余乐和陈智的时候,被符纸甩飞出去的场景,更是怒目切齿,怒火冲天。“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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