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燃大致打量了下包间,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中和季析的碰到了一起。四目相对,舒时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尴尬。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她喝了口茶,想起吃这顿饭的目的,问:“你明晚的饭局都有谁?”季析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定了定,随后报了两个名字。他说:“其他的不是很清楚。”他说的这两个人舒时燃都认识。“你跟他们要有合作?”据她所知,季析现在是南城炙手可热的人,不管是新贵还是他们这个圈子里一些矜持的家族都想找他。季析:“还在看。沈家的老大老二都在找我。”舒时燃:“你想知道些什么?”季析:“关于他们的都可以。沈家两兄弟我只合作一个,我听说沈家的老大不久前跟他爸闹翻了,出来自立门户。”明天饭局上的是沈家的老大。舒时燃:“你应该知道沈家的两兄弟是同父异母。”季析“嗯”了一声,伸手握住杯子,指腹摩挲了下杯壁。舒时燃:“其实当年是老大的母亲主动提的离婚,沈父一开始是不愿意离的,后来也一直觉得有亏欠。沈父是很强势的人,如果不是他默许,老大自立门户也不会这么顺利。”说到这里,她把视线移向季析的眼睛。对上季析直直的又专注的目光,她的心没由来地紧了紧。季析:“你的意思是,现在看起来是老二更被看重,其实他心里还是偏向老大。”舒时燃:“没错。”季析笑了一声:“看来我是问对人了。”这点舒时燃没有否认。沈家早年的事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至于另一个,舒时燃不是很熟。她发消息给郑听妍问了下,然后转述给季析。等说得差不多,正好服务员进来传菜。季析:“先吃饭。”这家的菜不错,舒时燃吃得很爽。她注意到季析吃的不怎么多,“你是不是不太能吃辣?”季析刚碰到杯子的手微不可见一停,说:“还行。”舒时燃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问他:“你真的打算把金和府那边……当作婚房?”季析:“你不喜欢那地方?”舒时燃一噎:“不是。”“按照你的想法弄就好。”季析弯了弯唇,语气里多了几分戏谑,“毕竟我的品味不怎么样,喜欢花哨、浮于表面的。”舒时燃:“……”他这是在说他们第一次为这个项目碰面时,她对他喜好的刻板印象。那就全按她的喜好弄。其实舒时燃以前就设想过婚房要自己设计,后来对婚姻的设想破灭,她就不再想这些了。没想到现在季析又让她完成了这个设想。虽然这婚房很可能是个摆设。“你电话里问的是那束花?”季析的声音让舒时燃回神。现在方案都还没出来,等能住人不知道还要多久。都是以后的事情。“什么花?”刚问完,她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舒时燃:“你看到了?”季析轻抬眉眼:“那么大一束,很难不看到。”“……”舒时燃:“不知道是谁送的,我就问问。”“问到是谁送的然后呢?”季析像是随口一问。舒时燃:“让他别送了。”季析:“是吴天齐的那个朋友。”
舒时燃很惊讶。他怎么知道的?“哪个朋友?”季析:“姓冯。”舒时燃:“冯宽?你是怎么知道的?”季析:“听说的。”见她半信半疑,他又说:“看来你心里还有别的人选。”“……没有,只是有点意外。”舒时燃完全没想到冯宽。她夹了块水煮rou片,回忆周六那晚跟冯宽聊高尔夫俱乐部项目的情景。一点也看不出来。季析:“对了,还有件事。”舒时燃看向他。季析:“明晚的局免不了会有女人。”舒时燃当然知道那些酒局、饭局都是什么样,更何况沈家的老大也是个花花公子。季析这是在跟她报备。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交换。她之前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她点点头:“没事。”话音落下,季析眼中的温度降了几分。原本要说的话被止住。他扯了扯嘴角,淡声说:“行,你不介意就好。”吃完饭回到家,舒时燃看到微信上有郑听妍的消息,一个多小时前的了。她问舒时燃怎么突然打听那些消息。那会儿舒时燃还在和季析吃饭。吃饭的后半程很沉默,季析不知道是心不在焉还是不想说话。舒时燃回复郑听妍:帮一个朋友打听的。回完消息,她放下手机,想了想又拿起来。她打算告诉郑听妍和许萦,自己跟季析领证的事情。她暂时隐瞒结婚是怕太突然,nainai一时接受不了,对她们两个没什么好隐瞒的。这种大事当然要当面说。她点开三人的小群。-舒时燃:你们明晚有没有空?我请你们吃饭。-郑听妍:怎么突然要请我们吃饭。-舒时燃: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正好聊聊天。-郑听妍:好像是很久了。-郑听妍:不过我明晚有个饭局。-郑听妍:要不然约晚点喝酒吧?-舒时燃:也行。-舒时燃:许萦,阿萦呢。-许萦:来了。-许萦:可以的,明晚一起喝酒。第二天上班,舒时燃又在前台看到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前台说花是前脚刚送来的。昨天的那束还在,现在两束放在一起,红彤彤的。戴姣也刚到,“又送花了啊。”她压低声音问:“是不是跟你有情况那个?”舒时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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