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烨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巴拉巴拉说着一大堆,最后视线下移,落在好友手指上缠绕着崭新整洁的绷带上。不是说有多整洁Jing致,只是和昨天的相比好太多了!“你去医院了?”他说着,看了眼时间,又问:“一大早去了?跟谁去的啊?”陈惟朔说:“程纾。”陆烨本就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得到了答案。结合着刚刚的态度以及打电话时不耐烦的语气,他顿时反应过来。“人程纾对你挺上心啊。”陆烨吊儿郎当地说:“你怎么想的?我的陈哥,喜欢or讨厌。”喜欢or讨厌?陈惟朔不禁想到今早发生的场景,女生逆着光低头帮他包扎着,耳边碎发散开,像是不经意落在心头,又痒又燥热。这种感觉他也说不上,好似心中竖着旗杆摇摆不定。陆烨瞧着好友这副痴愣的神情,就知道没跑了。唉,某人要栽了。 暗chao那天过后江桐像是完全步入了秋季, 每日Yin风瑟瑟,藏匿在云边的梅雨说下就下,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也从那天之后, 程纾没再见过陈惟朔, 有时候路上碰见也是隔着很远, 人群众多,和先前一样, 宛如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这期间, 她偶尔也会想到那天他说要一起吃饭的事情, 有时候忍不住总会打开聊天框想问那句话还算数吗?可每当打完字准备发送的时候, 她就会犹犹豫豫,最后也只是全部删除退出来对话框。程纾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感情破裂吵了一架的情侣再也不联系,可她知道, 他们之间远到不了那一步, 别说吵架,但是说话便已经很难得。后来某一次, 还是曲夏如偶然说最近排球队的人在集训,好像是要比赛了。她看过他比赛时的身影,就好像搁浅的鱼涌进海里, 无比自由肆意。这天大课刚结束,杨昕忽然拉住她:“纾纾,你等会有事吗?”“要去吃饭了。”程纾说着看了眼一旁曲夏如, 又问:“怎么了吗?”杨昕指尖紧攥着纸张, 语气带着点央求:“你帮我把退社申请交个他吧, 我那天去没见到他,在微信上发了, 他又说让我当面去。”说着,她头埋的很低,隐约中还带着哭噎:“他女朋友也在社里,我不想去看到他们,太恶心人了。”曲夏如正收拾着东西,听到这句话瞬间气不打一出来:“不是,那个渣男怎么好意思的?哪来的狗屁规定必须要当面。”“好像本来就有这个规定。”杨昕苦闷地扯着唇角,又说:“但又听说不是本人也行,只要书面交过去就好。”听着这一番话,两人默默对视一面,相约点头应下来这件事。程纾伸手说:“那你把退社申请书给我吧。”“交给我们吧。”曲夏如见状,也搭话:“纾纾脾气太软了,我怕她受欺负,跟她一起。”杨昕含泪点头道谢:“太谢谢你们了。”“得得得。”曲夏如最受不了这种rou麻的话,忙摆手:“以后长点心,别看着点文艺逼都上。”程纾在后面听着最后一句话,生怕两人再次吵起来。虽然从那次之后杨昕很少在寝室摆架子,但毕竟那么多年的脾性在那放,也不可能说改就改。瞧着时间差不多,她忙上前扯了下好友衣袖,催促道:“我们先去吧。”“行。”曲夏如应着,朝杨昕挥手:“那你先回去吧。”秋雨稍停,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程纾下意识紧了紧身上衣服,却总是觉得领口灌风,忍不住往好友身旁靠了靠。感受到好友这一举动,曲夏如笑了笑,又瞧着好友这副快到冬天的装扮,忍不住笑:“这还没到冬天呢,你穿这么厚,要是冬天下雪该怎么办?”下雪吗?父母没离婚之前她生活在北方城市,后来去汝城之后便很少看到下雪。其主要江桐和汝城临市,两个都是偏南方的城市,一年顶多下两场雪。程纾眨着眼,一时竟有些期待:“今年会下吗?”“说不准。”曲夏如说着拿出手机翻着天气预报,惊呼道:“啊!下星期开始降温了。怎么秋天这么短,还不如不买秋天的衣服。”在汝城的那几年,许是小姨照顾的太过周到,再加上学业太重。每天提前一天,小姨都会按照天气叮嘱她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摸不准气温的变化。她好奇问:“这么快就降温了吗?”曲夏如翻着白眼,像是听到什么重大消息:“你是本地人还是我是本地人。”“我是汝城的。”她解释道:“而且我以前在北方长大的。”“怪不得开学的时候见你那么亲切。”曲夏如紧紧挽着她,亲昵地问:“等寒假的时候我们出去玩吧,或者我去汝城找你玩,以我们现在和陈惟朔的关系,让他这个纯正本地人当导游怎么样?”寒假吗……想到往年寒假忙碌的安排,她一时间也不敢完全应下。“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程纾说着,指尖紧紧扣着纸张一角,故作不经意地说道:“而且,他应该不会当导游吧……”对于陈惟朔的印象,大多数只看一眼便会给他贴上天之骄子或是张扬桀骜的标签。尽管他待人友好和善,可之间那个度把握的很好,总让人觉得有某种隔阂存在。“也是。”曲夏如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垂头丧气叹了口气,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马说:“还有一个方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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