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骗我吧。”师娴说着, 忍不住叮嘱:“感情中别太相信一个人, 尤其是你们现在正是最容易冲动的性格,纾纾, 你还小保护好自己。”程纾知道师娴的其中之意,只是这些话忽然被家长说出来,莫名觉得有些害羞。她红着脸点头:“我知道妈妈, 你放心吧,他很好。”听着女儿的反应,师娴笑出了声:“这么喜欢他啊?妈妈有点好奇那个人到底有多优秀了。”话落, 她顿了秒, 又道:“找个机会让带他和妈妈见一面吧, 妈妈替你把把关。”话落的瞬间,程纾唇角弯起的笑几乎僵滞。大脑在那一瞬进行急速的运转, 她竟一时分不清师娴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况且,他们现在才大一,谈论这种话题是不是有点Cao之过急……?程纾暗暗想着,直到一道轻微的喘息声打断了脑回路,反应过来磕绊道:“啊?可我才大一。”师娴像是很忙,张着唇刚准备说话,桌前的座机内线忽然响了三秒。她也没再多说,而是道:“这件事我们下次再聊,妈妈现在有点事要忙,你在学校照顾好自己。”说完,不等程纾回复,便自顾自挂断了电话。听着耳旁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尽管对方已经听不到,她仍是小声地说了声‘好’才将抵在耳边的手机拿下来。好像总是这样,匆忙说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然后没说几句又有新的工作招来。做人真的好辛苦啊。程纾长叹口气,抬眸的瞬间余光忽然察觉到仍在一旁站着的姜欢欢。条件反射般她本能吓得往后靠了靠:“怎么了吗?一直盯着我看。”“呜呜呜,纾纾,我对不起你……”姜欢欢小脸皱在一起,双手捧着她手心,假哭似的嚎着:“我不知道你再和家长打电话,还说了你有男朋友的事情,甚至还把陈惟朔的名字说出来了。”刚开学那阵,姜欢欢天天晚上和家里人打视频哭说想回家,那时候正好杨昕和赵哲在暧昧期,再加上她俩进一个社团平日里也走的近。瞧着杨昕整天过的那么开心,她便也想找个男生暧昧一阵让她开心开心,有了这个想法,她当天晚上便打电话和家里人说了,原本以为会得到支持,可却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印象很深刻,只知道当时姜欢欢实在受不了偷偷装网卡把电话挂了,家里人误以为她赌气大晚上去找男生,又打电话痛骂了一顿。那晚,姜欢欢抱着被子偷偷哭到半夜。程纾顿了秒反应过来,轻笑道:“没事的,你又不是故意的。”姜欢欢知道程纾的性子,不论生气与否向来都是这样。况且以她的家庭状况以及平日里基本背着她们和家里人打电话……想到这,她眼皮瞬间更耷了点:“家里人有说你什么吗?”她小幅度摇头:“那倒没有。”“那就好。”姜欢欢这才放下心,嘴巴里仍嘀咕着:“没说什么就好,差点以为我又犯错误了。”瞧着好友的背影,程纾敛着眼眸也没说什么,随后整理一番便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漱了。当天晚上,宿舍几人几乎都睡得很晚,一个是因为在家的时差还没调过来,而另一个则是焦虑地不想上课。但这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学校自会让你全然适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刚开学一系列事都堆在一起,每天忙着在各个专业课教室来回奔波,期间刘老师带的研究生学生在搞选题研究正好缺个打下手的,刘老师当即便想到了她,又考虑到她毕竟才大一,推荐的时候特意嘱咐了好长一番话。这期间又正逢其中补考时间,她没挂,但杨昕挂了,天天在宿舍抱怨着学长没押对一个题,偏还信誓旦旦对她说历届考题都一样。没办法,她那段时间实在过忙,在听点这些恨不得脑袋随时要爆炸,只能将上学期最后记得笔记整理出来发给杨昕一封。她忙,陈惟朔也忙。排球社近期似乎又再准备某种比赛,每天几乎下了课就要赶去。两人每日除了晚饭时匆忙见面,剩余时间也只有偶尔周末休息的时候才会腻在一起。连轴转似的忙碌了将近一个多月,枯掉的枝干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染上了春天的绿芽。这天两人刚忙完正好在校外餐馆碰见,曲夏如一干人见状忙打着哈哈去了别处:“你们两个在这吃,姜欢突然想吃别的。”说完,两人拉着一旁陆烨头也不回地便走了。程纾望着眼前这副景象弯唇轻笑也没说什么,指尖下意识勾着男人手指,抬眸轻声问:“刚训练完吗?”“嗯。”陈惟朔拿过菜单往身旁递了递:“看看想吃什么。”chaoshi粘黏的梅雨天让人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她听话地看了眼,想了想说:“水馄饨吧。”点完餐之后两人随便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了下来。望着四处熟悉的装横,程纾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问:“你们什么时候比赛?”“后天吧。”陈惟朔懒洋洋地倚靠着身后墙壁,半耷地眼皮溢着满满情愫,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她:“你呢?那边什么时候结束?”回想着前段时间学姐同她说的一番话,想了想,她说:“估计也是这两天,但你比赛那天我可能去不了。”“没事儿。”带着薄茧的指腹揉捏着女孩耳垂,男人拉长的尾音显得格外缱绻:“看那做什么,找个机会脱了让你看全身。”“……”白皙的颊边无疑染上一片绯红,程纾下意识瞥了眼四周,头埋的很低:“别这样说呀,还在外面。”往前眼前女孩和受惊的鸵鸟般,陈惟朔扯唇低笑声,俯身凑近道:“没人听。”似有若无的呼气喷洒,惹得程纾身子忍不住微颤,微张的唇还未来得及说话,附在耳边的男人又说。“怎么——”男人刻意放缓嗓音很低,拖着嗓音:“——你喜欢吗?”话落的瞬间,正好服务员端着餐盘上来,程纾红着脸小幅度挣扎下,羞涩之意布满眼底,语气娇嗔道:“我、我不跟说话了。”知道女孩脸皮薄,陈惟朔也没再逗弄下去,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两人没聊几句,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地振了两下,她囫囵着嘴巴里未吞咽下的馄饨,侧眸看了眼,瞧着上面显示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不禁将心里话也说出了声:“她这时候打电话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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