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在森林里那么多天却安然无恙,他不怕变异植物,基地里的人却不行,闻言疑惑地问:“那基地怎么还让卖,不怕种出事吗?”“出事儿?怕这怕那人都别活了,劣质变异植物幼苗时期还算明显,不找死赶紧挖了烧了就行,你看着吧,也就消停这两天,等他们缓过劲来,该种菜的,还得种!”“买不买你!”老头的声音铿锵有力,花迟没忍住一笑,“您老说得有道理!”买还是要买的,尤其是粮食种子,花迟猜测自己要么是觉醒了什么和植物和平相处的异能,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让他能够不被植物注意?凭他自己目前不太能搞得清楚。他只知道,只要变异植物没攻击他,他就能在森林中活下去,搬去地洞的计划就不用改。“这都是什么种子啊?”老头指着一个个小布包跟他介绍:“葱蒜韭菜、黄瓜、柿子、辣椒、茄子大白菜……这些都是常见的。”“这些是不常见的……”“还有点小麦种子和水稻粒儿,这俩没降价啊!”老头热情介绍。花迟挑花了眼,最后拍板,管它常见的不常见的,只要是能种的,趁着价格便宜都买准没错!万一哪种以后就用上了呢!老头给他标明白种子类型,看他买的多,还递给他两穗干玉米,“喏,你买的多,算是送你的。”花迟有些诧异,继而了然,玉米植株高挺,阳台种不了,估计是买的人太少。各样种子最少的一包也有几十粒,一共花了二百积分,这要放在一个月前,这个价格再翻一番都买不到这么多种子!薅基地的羊毛就是爽!买完种子,接着买什么呢?花迟拎着一大包种子,目光在一个小摊子前停住——那有口大缸! 腌菜缸和羊皮那是一口黄棕色的大土陶缸,目测有半人多高,在集市一角的摊子上摆着,摊主是个年轻小伙,翘着二郎腿坐在小马扎上靠着缸打瞌睡。缺少容器的痛苦顷刻涌入脑海,那么大的一口缸,能装多少东西啊!现在季节正合适,腌点酸菜冬天吃也很好,或者用来储水,地洞里的小水潭攒到一定程度就停止渗透了,得把里面的水腾出来,小水潭才会再慢慢蓄水。花迟连那口缸的用处都想好了!他晃悠到摊子旁,不经意般顺口问道:“你这东西不少啊,都是从城郊平房那边整的吧。”小伙儿抹抹脸清醒清醒,点头说:“可不就是那边的,本来以为能找点吃的,过去一看早被人搬空了,就剩这些大件没人要,我们就搬回来了。”
花迟心里一乐,好老实一人,问什么答什么。“你这缸漏水吗?”“啊?我看看……不漏不漏!就边上磕了点小口,哎呦,村里搬过来的东西,多多少少有磕碰。”这难不成是个傻的?还有卖货的揭自己短的!花迟张嘴问价,“那这大缸你卖多少?”“你要是爽快,十五积分就给你,我还送你一个小的!”小伙儿拍着大缸旁边的小缸,拍的啪啪作响。小缸被大缸挡住,花迟没看见,这会儿看过去,一米高的小土陶缸,跟大缸一个样,都是大口圆肚,上宽下窄的形状。完了,花迟听见自己心动的声音,十五积分说实话有点贵了,他艰难开口讲价:“你再便宜点,便宜点我就拿走了!”“不能便宜啦,太便宜我们连这个月的积分都交不够了。”“这样,你再让我五个积分,你看这么大的缸,我还得搬。”……二人你来我往一番推让,最后,“那就十积分!我卖了!你可真会讲价,十积分就十积分!”小伙一口答应下来,花迟立刻知道自己还是还价还少了,还能再压压的。既然已经成交,也没有反悔的办法,这两口缸太合心意,花迟倒是觉得物有所值。“我回去开车来,你等我一会儿。”这么大的缸花迟不好搬,跟小伙儿讲好一会儿来取,回去急匆匆开车。小伙儿帮他把缸搬上车,花迟考虑一下,把缸放倒在车上,让它不那么显眼,然后找了个从楼上窗户一眼能看见的地方停车。现在这年头,吃的喝的穿的有人偷,这么口大缸反倒是安全,一般没谁闲得来偷这种不好挪的东西。花迟没把缸往楼上搬,搬来搬去怪麻烦,不如下个月直接送到地洞去。这口大缸似乎打通了花迟某方面的任督二脉,祖国极北之地,冬季漫长而严寒,绿色植物是想都不要想。花迟还记得小时候,每到秋天丰收季,姥姥就会把家中所有的缸洗刷出来,腌黄瓜、腌咸蒜和酸菜以及其他能够腌制保存的蔬菜。那时天空晴朗明媚,红砖绿瓦的小院中被各种绿意包围,洗干净的蔬菜在太阳下暴晒,泉水反射阳光,云层倒映在水面,小小的花迟躺在姥爷给他编织的吊床上,枕着个大茄子睡得正香。腌菜的习惯直到村子搬迁也没有改变,原先是为了冬季能有更多口味丰富的东西,后来却是为了那一抹记忆中的味道。现在正是秋收的季节啊!不囤几口大缸再买点基地能买到的蔬菜,都对不起他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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