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明白东哥和小花年纪相差不大,将来必有争夺,但是还未等东哥长大,这场争夺便被那偏心眼子强行阻断,这让赵德妃怎么不为东哥感到不平和委屈?银屏也在一旁垂泪,为德妃母子感到不平。赵德妃突然坐起来,让宫女为她梳妆打扮,想要去见皇帝讨个说法。银屏连忙阻止,问:“娘娘,你想要讨个什么说法?”赵德妃道:“我去问陛下有没有心,陛下未登基时,我随他担惊受怕,如今为何立郑氏为后?”银屏拉住她苦劝,道:“娘娘难道要和陛下说不立淑妃为后,要立你为后吗?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赵德妃大哭,捶着胸口道:“我难道为的是自己?我是为东哥鸣不平啊!”一旦立淑妃为后,小皇子便是嫡子,东哥要怎么办?“娘娘可以不管自己,但若陛下因此厌了东哥要该如何?”银屏道。赵德妃抱着银屏大哭,银屏亦泣。次日午后,姜榕如往常一样去看东哥。东哥拉着姜榕的衣服,仰头天真地问:“阿爹,你只喜欢弟弟,不喜欢我吗?”姜榕身子一震,弯腰抱起小花,耐心问:“你与小花都是我的孩子,我怎能不喜欢你?为什么这么问呢?”东哥松了一口气,道:“有人说你疼弟弟,立弟弟的母妃为后。阿爹,你也立我阿娘为后,好不好?”姜榕锐利的目光扫过东哥的侍从,金瓶被吓得四肢发软,几l乎要瘫倒在地上。他再转向东哥时,目光变得柔和,抱着他出了临仙宫,道:“我……等东哥长大了,有喜欢的人就明白了。”“那我什么时候长大?”东哥问。“十年?”姜榕笑道:“阿爹带你去看周娘娘,好不好?”“好。”东哥nai声nai气道。姜榕将东哥带到仙居殿,周贵妃一脸惊讶,但还是笑着热情接待了这两人,又令春雨带东哥去看小猫咪。周贵妃挥退众人,直接问姜榕道:“陛下,今日怎么带着东哥过来了?”姜榕将东哥与自己的对话说了一遍,然后看向周贵妃道:“东哥年纪尚小,不知轻重,但德妃做事却欠缺考量。”周贵妃闻言,深吸一口气,反问:“陛下此时立淑妃为后,难道不欠缺考量吗?”姜榕对上周贵妃饱含怒意的眸子,心生讪讪,言语支吾。 患得患失姜榕对周贵妃虽无男女之情,却把她早已当做亲人。对于周贵妃的斥责,他无法说自己坦坦荡荡,没有私心。将立后与推进新政放到一块儿,固然能省些力气,但是没有立后一事,他照样能将新政推行下去。立后,不过是添头罢了,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周贵妃叹了一声,自嘲道:“罢了,陛下金口玉言,我还能说什么?只是……德妃与东哥……可怜德妃与东哥了……”姜榕良久才道:“我心悦郑湘,无悔立后。”周贵妃闻言看着姜榕,突然笑了一下:“既然陛下不后悔,那以后也不要后悔。我虽怜惜东哥失了机会,但也不愿东哥和小花兄弟反目。”姜榕顿了一下,道:“多谢兰姊。”周贵妃摇头,道:“淑妃也是可怜人,罢了罢了。不是她,就是旁人,我宁愿是她。”姜榕道:“还请兰姊帮忙劝说德妃,只当是为了东哥。”周贵妃听了突然想问若小姐健在,他是否要废后另立,但话到嘴边又觉得索然无味。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那么多先来后到,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姜榕走后,周贵妃抬头看向窗外,青翠欲滴的梧桐树落下树荫,洒下清凉。她怔愣出神,忽然想起年少之事,良久释然地笑了。周秀兰本来就是温和宽厚之人,她这一生因家贫被卖为奴,与情郎分开,辗转至今竟然成了贵妃。人生的际遇竟然如此奇妙,当年的混账竟然有了喜欢的人。周贵妃抚着下巴,又想起自己忘了问陛下,淑妃是否也心悦她。周贵妃想到此处,拍着桌子大笑起来。春雨轻手轻脚走进来,担忧道:“娘娘,你怎么了?”周贵妃用帕子擦擦笑出来的眼泪,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一句话,恶人自有天收。”春雨不明所以,周贵妃挥手道:“你不懂。你不是带三皇子玩耍,怎么你过来了,东哥人呢?”春雨道:“银屏刚才过来接人,把东哥接回去了。娘娘,你……你还好吗?”周贵妃笑道:“我好得很。陛下立谁为后,与我无关,不过是早一些晚一些的事情。你去请德妃过来与我说话。”春雨狐疑道:“是。”临走之际,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周贵妃,而周贵妃摆手让她赶紧去办正事。赵德妃听到宫女转述东哥与皇帝的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得知陛下带了东哥去仙居殿更是六神无主,生怕陛下夺了东哥给周贵妃养着。等到陛下走了,赵德妃才敢叫银屏过来试探,是否能带东哥回来。她抱着“失而复得”的东哥,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仙居殿的春雨过来请他,顿时心中惴惴不安。想要不去,但又不得不去,赵德妃安置好东哥,跟着春雨来到仙居殿。周贵妃神情温和,坐着正在煮茶,看见赵德妃,笑道:“咱们姊妹好久没有一起吃茶说话了。你快来坐,瞧瞧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赵德妃不安地坐下,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道:“周姐姐。”周贵妃行云流水般煮水、洗茶、注水、倒茶,然后请赵德妃品尝。赵德妃食不下咽地抿了一口,沉不住气道:“姐姐,你找我什么事情?”周贵妃叹了一口气,夏日幽静的殿内只有两人,殿外蝉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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