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河县地处凉国中部平原,气候适宜,物产丰富,县内有凉国最大的河流—广通江穿流而过。凉国河网密布,水路繁华,南北货物流通皆是以漕运为主。广通江贯通南北,北接东北道燕州府,途径上京道京都府,南达岭南道西川府,江上每日往来船只数不胜数,不知凡几。卯时刚过,码头已经停满了船只,远处江面烟波浩渺,往来的船只影影绰绰。扬帆掌舵的船工、搬运货物的脚夫,一队队纤夫拉着即将靠岸的大船,由远及近,高亢嘹亮的号子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鹿笙给麻袋松了松口子,找了一艘拔锚启航的货船,将麻袋扔了上去。野猫三两下就从袋里钻了出来,它扒着围栏想要逃离,却又在看到江水后嗷嚎了一嗓子,退了回去。货船渐行渐远,鹿笙对着它挥挥手,笑容灿烂,“一路顺风!”紧接着,一道白影闪过,直奔货船而去,停留在船体上方高低飞舞,久久盘旋。每一声嘹亮的啾啾鸟鸣,都透露着声音主人无尽的得意。等到鹿笙回去的时候,摊位上已经围满了人。“老板,一斤酒!”“我要二两。”“给我也来二两!”“老板,我要十斤!”“给我来一斤!”“给我也来十斤!”大概卖了两个时辰,酒摊卖出将近四百斤酒,买酒的客人开始少了起来。这时摊位前来了一个外地的客商,尝过一两后,直接要了五百斤装船带走。眼见着带来的一千斤酒就要卖完,鹿华林招呼着齐南再回去拉新的过来。鹿笙伸手将他拦住,把他拉倒一旁,“大伯,今日我们就卖这一千斤。”“为、为何?”鹿华林不解,“咱、咱还有近两、两千斤酒,咋、咋还不卖、卖了。”“这两千斤酒卖了,酒坊可还有存酒?”鹿华林摇摇头,这一批酒卖完,要等到下一批发酵好才能再蒸馏出新的烧酒。这中间还要将近七、八日的时间。“大伯觉得咱们鹿家酒坊在滨河县可排得上号?”滨河县酒坊大大小小有十几家,鹿家酒坊规模算不上大,原本的米酒也并无特色,在滨河县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家酒坊。“笙儿的意、意思是、是。”鹿华林眼睛一亮,“我、我们借、借着这个机会打、打响酒坊的招牌。”
鹿华林憨厚耿直,却不是愚笨之人,鹿笙稍微一提,他便全然明白过来。新酒刚上,就是打响酒坊名气的最好时机。“今日我们卖完,明日开始,每日只卖二百斤,一个人最多只能买一斤酒。”卖了两个早上,鹿笙粗粗算了一下,每天低于十斤散卖出去的酒在三百斤左右。她们要是按每日两百斤,每人不超一斤来卖,基本能满足散客的需求。限制销量的同时让有限的酒卖给更多的人,还不会引起大部分客人的反感。越是稀缺限量的东西,越容易激发人们的购买欲。每天只卖二百斤,既能让酒坊在新酒做好之前都有酒可卖,还能维持客人抢购烧酒的积极性和活跃度。鹿笙笑道:“比起将手里的酒卖出去,大伯更应该多酿些酒才是!”“可、可后日,我、我们手里、里的钱、钱还不够一、一百两。”原本把手里的四千斤酒全部卖出去,就能凑够给粮商的一百两,但现在如果按照鹿笙的说法卖酒,那钱就凑不齐了。“我们现有的酒最多只卖一斤,但我们可提前预定新酒,十斤起卖,并且不限量,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提前收到酒款,粮钱自然就不用愁了。”鹿华林使劲拍了一下手掌,大笑道:“好、好主意!”到了第二日,还未支摊,酒摊前就等了不少要买酒的客人。“鹿小娘子,今日这牛车上怎么就只有这么几坛酒?”有那眼尖的一下就看到了车上只零星摆了十坛酒。“对不住各位,咱这酒剩的不多了,今日只有这两百斤。”“就这些,怕是不够卖得吧。”好些人都是酒摊的回头客,前两日看着酒坊拉了两车酒都卖了出去,今天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十坛酒是不够卖的。“今日酒确实少了些,不过为了让大家都喝上酒,咱今天这酒每人最多只卖一斤。”“一斤?!”说话的人就是头一个买酒的汉子,前天买的一斤酒喝的差不多,今日特意又来了,想多买一些回去。“那你这酒,今日卖没了,明日可还有?”这次说话的是个脚夫,他这两天一直都买上二两酒,就是为了干活前暖暖身子,最关心的就是往后还有没有这酒卖。“有的,明日也同样还是两百斤,咱这酒坊余酒不多了,等到月底新酒出来前,便一直都是一日两百斤。”“不过要是有想多买的,超过十斤以上的酒,也可以跟咱先定着,过几日,咱酒坊出了酒,就先供给你们!”“咱提前订酒的客人,十斤酒我们再便宜十文钱,二百五十文一坛。”这话一出,原本因为不能多买有些不情愿的人,一下又开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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