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桥除了安排粮食存放,对于别的事情一概并不知晓,与定南粮行和王家的人都没有任何接触。“这些人都是滨河县的。”长宁郡主看了一眼名单,一下就发现了上面的规律。名单上还有七八个商铺和人名,而鹿华诚也在其中。“确实如此。”阮芃拱手回道,“滨河县紧邻茂州,从滨河县走水路过来,再直接送入军粮仓,确实是最便捷的通道。”滨河县的水路。长宁郡主思忖片刻,霎时恍然。滨河县码头的仓场总督彭万春不就是彭常威的堂妹。有了彭万春的放行,确实能保这些粮食一路畅通到达青州。这一批生铁从茂州出来一直到送入钦州军营,完全能避开每一道关卡,毫无半点阻碍。七月初四,青州。夏日傍晚的天气Yin晴不定,前一瞬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就已乌云满天,大雨将至。轰隆地雷声过后,豆大的雨点从天上倾盆而下,砸落在泥土地上,溅起大片水花。“这鬼天气,方才明明还好好的。”阮芃起身关窗的时候,被浇了一手的雨水,她拿着巾帕擦了擦,“这雨也太大了些。”再过一刻钟就散值了,偏偏这会下起大雨。祁枕书从一旁的小案上拿了火折子,将两人桌前的灯盏点上,顺门向外看了看,“怕是要下上半个时辰。”“等雨散了,要不要一起去吃李记打卤面?”阮芃提议道。反正等雨停了也已经过了家里晚饭的时间,倒不如直接在外面吃一口再回去。阮芃的家也在白鹤书院附近,与祁枕书正好顺路。“怕是不方便。”祁枕书看了一眼门外道。“不方便什么?你娘子来了?”阮芃说着话也回头向门外看去。确实是娘子来了,不过不是祁枕书的娘子,是她的娘子。“诶?”阮芃看着她手上的油纸伞,脸上露笑意,“给我送伞来的?”“早上特意嘱咐你,转眼就忘了。”方静嗔了她一眼。“有劳娘子跑一趟。”阮芃冲着方静讨好地笑了笑,“这会雨正大,你可有淋到?”“下得时候正好到府衙了,没淋上。”祁枕书低头接着处理手里的文书,不去看妻妻二人。阮芃与祁枕书同岁,娘子方静是她的青梅,今年三月刚刚成婚,妻妻二人感情甚笃、如胶似漆,方静隔三岔五就会来府衙接阮芃。若是放在以前,祁枕书对旁人的恩爱无多大感触,可现在偶尔瞧着她们,总是有些艳羡。
她已快有两月没见到鹿笙了,昨日还收到鹿笙的信,说是可能要等下月再来青州。让祁枕书好不失落。要不是怕耽误每日的课业,她当真是想回一趟滨河县。雷阵雨来得迅猛,但没一会就渐渐小了起来,淅淅沥沥地下着。阮芃跟妻子同撑一把伞回家,将另一把留给了祁枕书。家中没人等着,祁枕书也并不着急,就想着将手里的文书看完了再回家。看了没一会,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祁枕书只以为出门回家的同僚,并没有抬头去看。可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跨过了门槛,进了屋子来。“可是落了什么?”以为是阮芃落了东西,祁枕书甫一抬起头,就瞧见门口站着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怔愣了一下,祁枕书赶忙放下手中的笔,朝鹿笙快步走去。“你怎么来了?”直到握住鹿笙的手,祁枕书才真的确认并非自己思念成疾出了幻觉,“不是说有事耽搁了。”明明早上收到信刚说要下月才来的人,这会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哪能不叫她惊喜。鹿笙弯了弯眉毛,回道:“事情处理完就过来了。”柳芸小产需要好好休养,鹿笙原本是想着等下月再来的。可前日听了阮茹的话,她哪里还有心思待在滨河县,赶紧找鹿华林重新安排人在店里看顾着,第二日就上了船,急匆匆赶来了青州。鹿笙的额间的头发缀着点点水珠,身上的衣裳的边缘,也被雨水打shi。瞧着鹿笙手上的伞,祁枕书哪有不明白鹿笙急匆匆赶过来是为了什么。“怎地不等雨小些再过来。”好看的眉眼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祁枕书忙拿出巾帕替她擦掉发尖的雨水。“出来的时候没下雨。”祁枕书的动作十分温柔,仔仔细细擦掉每一滴水珠。“等我去收了纸笔。”祁枕书替她擦完头发,便转身去收拾东西。鹿笙身上大半衣袖都已经shi透,得尽快回去将shi衣裳换下来才行。看着祁枕书明显多了几分急迫的动作,鹿笙一路上心烦意乱的情绪悄然平复了许多。在最开始听到阮茹的话,鹿笙是不信的,最起码不是完全相信的。不管是在原主的记忆里,还是她所知道的小说原剧情,好像从来没特意提起过鹿华诚有参与到贩卖生铁里。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原书的剧情里,鹿家已经没有人能被鹿华诚牵连了,所以他不管参与没参与其中,都无关紧要。虽是如此,可鹿笙想起她那句,“你若是不想拖累她,便早些与她和离”总是哽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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