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暮语气笃定,“保护有千万种方式,但绝不会任何有一种是这样,对想保护的对象进行百般折磨。”“小叔和小舅都失踪了,”陈雪放下手里的方巾,“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林暮拿起方巾,接着陈雪没做完的事情继续,他垂着头,手底下的肌rou已经出现轻微萎缩,忍不住放轻了动作,像在擦拭易碎的宝物。“陈雪姐,你要多注意安全。”林暮头也没抬地嘱咐,“还有陈淮,我看到门外有保镖,如果可以的话,请多加派一些人手。”山里的男人们有时候在长辈去世后,为了一间房,一头猪,就能打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更不要提这么大的公司和这么多的资产。就怕有的人狗急跳墙,不择手段。“好。”陈雪说。嗡嗡,嗡嗡,嗡嗡。林暮手机在震动,拿起来看一眼,是院长那边的电话,林暮对陈雪示意过后,走去洗手间接听电话。院长日常平缓的声音此刻无比急切,一句一句接连不停朝地砸过来:“林暮,不好了!小敏的爸爸今天突然来院里闹,报了警说我们拐骗,现在要把小敏带走了!他呆着村里开的亲子证明,我拦不住!你最快什么时候回来?!”林暮脑子嗡的一下,李二柱为什么能找到小敏,他是怎么出来的?次日,将手镯还给陈雪姐,林暮碰碰陈淮的手向他告别。乘坐下午航班回到了北城,经历近三小火车的车程赶回县城已是深夜。在火车上林暮跟院长打过电话,小敏已经被带走了,村里只有很少的几户人家有手机,但林暮不知道号码,他只有村长的联系方式。接连打了几个,没有人接听,这让林暮更着急了。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升起,林暮就进了山,找到李小敏家,只有她母亲一人。女人坐在炕檐上,倚着土墙哭泣,见到林暮像见到救星,顶着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睛滑下来,扑到林暮面前。“林小一,林老师!救救我家小敏吧,李二柱那个天杀的,他要把小敏卖了啊!!!”“怎么了,嫂子,你慢点说,说清楚。”
“好几个没见过的陌生人,把他们带走了,我拦不住啊!”女人腿软的往地上摊,膝盖几乎要碰到地上,全靠林暮撑着。他这时看清女人另一半脸上肿着,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也全是斑驳的伤痕。“嫂子,别这样,咱先起来。”林暮避开受伤的地方把人扶起来,“我问你,那些陌生人穿着打扮是什么样?有几个?什么时候来的?说了什么?这些你有印象吗?”“有有有。”女人抹了把眼泪,反手攥着林暮的胳膊,说:“得有五六个,穿什么的都有,黑短袖,黑裤子,长靴子,胳膊有疤,还有那些吓人的图案,个子都有门框这么高,他们前两天来把李二柱带走了,晚上回来李二柱也不知道抽啥风,神神叨叨的,说要发大财了!”“为什么这么说,你问他了吗?”林暮问。“我问好几遍他不耐烦了让我滚犊子,我给他洗衣服看到衣服兜里揣着的证明,拿着去问他,他才说有人要买小敏,说是能给十几万,能去县城买房子,买车。”女人嘴唇颤抖,身上也打着冷颤,“我骂他不是人,他说事成了去县城找婆娘生儿子,我想拦着他,没拦住啊,那些人拽着我胳膊,动弹不了啊!”“我可怎么办呀!我的小敏呀!”女人绝望地拍打墙壁,一下又一下。她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被抛弃,男人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哪怕对方是个混账人渣,她也没想过与人分开,只想这样成为那人的附属,劳心老命,走到生命结束的那天。这就是山里女人从小被灌输的东西,作为一个多余的女人,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要成为孩子的母亲,唯独没人告诉过她,你可以做自己,受了伤害可以逃,也没人告诉过她外面有更大的世界,那里的女人人生中不止这一个选择。林暮为她感到悲哀。女人可以难过,但他必须冷静,林暮搬着女人的肩膀,沉声叫她:“嫂子,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过什么,或是要带小敏去哪?他们有聊天有没有提过什么?无论什么都行,只要他们说过的话,告诉我。”“我想想……”女人低头看向地面,语无lun次地说,“让我好好想想……”蓦地,她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基地!什么基地!他们说要去什么基地找东西!”“我知道了!”林暮嘱咐女人,“你先别着急,嫂子,我来想办法,你把身上这些伤口处理一下,在家等我消息。”说完转身要走,被女人拉住,“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吗……我能帮上什么忙都行……”林暮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来者不善,很可能跟陈淮他们那边的事有什么牵扯,如果陈雪跟陈淮前些年就被绑架过,那这次,是不是也跟之前的目的有关,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去实验基地找东西,会是什么,林暮想到那些玻璃罐子中的东西,大脑高速运转,实验……关于陈淮的……实验?基因生物研究……濒死的婴儿被陈南平带走……生于羊淮山……林暮是个文科生,但凭借着初高中那点生物基础,有了更明确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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