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刀滑过冰面带出的流畅轻盈;喜欢跳跃时恍如挣脱引力一般的自由无羁;喜欢与同伴一道在莽莽冰面上互相信任着挑战一切……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他啊。
8点零4分,文非凡的电话终于还是过来了。
“怎么迟到了?感冒了?”
陈辞握着手机,半天才挤出一句“起晚了”。
文非凡“啪”的挂了电话。
陈辞叹气,把手机塞回衣兜里,垂着头往冰场走。
文非凡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说好听点叫杀伐决断,说不好听点,叫独断专行。
他和舒雪刚开始练花滑时,文非凡已经拿过不少奖项,是国内名副其实的男单一号种子选手了。
作为国家队教练霍斌的大弟子,无论是教练还是冰迷,无一不认为他将载入中国男子单人滑史册。
那个时候,四周跳还不是男单的标配,文非凡的阿克谢尔三周半就是在国际上都非常亮眼……
陈辞跳上台阶,实在不愿意回想悲剧发生的那一天。与舒雪的摔倒不同,文非凡是在场外出的车祸。
一时间传言纷飞,醉驾、闯红灯、顶包……什么样的消息都有,官方出来辟谣的同时,也宣布了他退役的消息。
这一退,就是十几年。
陈辞有时候忍不住猜想,文非凡寄托在自己身上的,除了身为教练的期许,是不是还有一点未圆满的寄托?
***
“乡下是怎么了?会弄的这么卖儿卖女的!”
“谁知道?要不怎么说,就是条狗也得托生在北京城里嘛!”……
台上的人贩子忙着帮人卖女儿,台下的观众席雅雀无声。
简冰窝在剧场二楼的角落里,眼睛盯着舞台上大半个世纪前的乱世,神思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初夏时节,正是家乡那个南方小城要热闹起来的时候。
花展可以去看了,风筝也放得很高了,就连公园里的鸭子游艇也坐满了人……
舒雪可不喜欢这些,她最开心的,莫过于父亲同意送她北上训练。
“北方的冰湖知道吗?整个湖面都结成了冰,大人小孩都能在上面走来走去——当然,你穿上冰鞋,也就可以直接滑冰了。”短暂的假期里,舒雪不遗余力地夸赞着他乡的冬季。
见她含着铅笔仰着头,舒雪便伸手来摸她胖乎乎的脸蛋。
“等你长大了,姐姐也带你去北方,在冰湖上滑一整套节目给你看!”
“还有糖葫芦——人家那地方的山楂长得才好,摘下了都不用放冰箱,直接往家门口一放,几小时就冻上了。”
这位姐姐做起承诺来,更是肆无忌惮,仿佛整个北方都在她掌中一般。
而坐在一边代姐姐帮她批改作业的陈辞,就跟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将错题一道一道划出来。
细细长长的波浪线,纹路不深、振幅不大,却将将拦住她那颗想要出去撒野的心。
她近乎着迷地听完姐姐的许诺,低头看到血淋淋的现实,忍不住抱怨:“怎么可能都错了呢?”
陈辞也不着急,题一道一道讲,错一个一个纠。
连舒雪都暂时忘却了自己的伟大梦想,凑过来惊叹:“小妹呀,1加5怎么会等于4呢?”
……
那时候,她的梦想也有那么大大小小几十个。
其中最最迫切的,就是陈辞不要再上他们家吃饭了,尤其在她写作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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