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或是非要问我为什麽不让他多待几天,而是闷声不吭地吃著饭。
这沈默就一直持续到午饭结束,而後赵青竹收拾碗筷,我窝进了沙发里打开电视,从茶几上抄起烟盒抽出根点燃。
周末这个时候,电视上播的不是白烂言情剧就是狗血家庭lun理剧,我疲於换台,就停在一个正在播放国产动画片的台上。
赵青竹在那稀里哗啦地收拾好後,又点了他买来的熏香蜡烛放在餐桌上。过了会赵青竹走过来,站在我旁边,把我笼进了一片Yin影里。
“赵丹枫,我走了。”
“嗯。”我吐了口烟雾。
然後他就走了。
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餐桌旁,吹灭了赵青竹点的那个熏香蜡烛,然後把它扔到了垃圾筒里。
我讨厌人造香Jing的味道,何况还是玫瑰花香这种恶俗的品味。
晚上我从健身房出来正要回公寓,接到我妈的电话。
她都快要哭出来了:“丹枫,青竹快要被你们爸爸打死了。”
我安慰了她两句,说我回去看看就挂了电话。
其实我倒一点都不担心,我妈妈这人就是太宠我们,有时候被老头子抽两下,她也会跟人家哭诉我们快要被老头子打死了。
赵青竹这回无非是因为那全身刺青惹怒老头子,只是我妈妈嚷著让我回去看看,我倒觉得让老头子看到我只会徒增他的怒气罢了。
开车到了老头子家,院门口的警卫员是在我离家後换的,不认识我,我也没什麽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不得以打电话给我妈让她出来接一下我。
我不大记得我是几年没回来过了。自从我向老头出柜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
我妈红著眼睛就出来了,我赶紧下车抱了抱她。
“丹枫......”我妈靠在我怀里啜泣起来。
我拍了拍她的背,“没事,我进去看看。”
我妈这回倒还真没夸张,赵青竹被打得不轻。
老头子是个极为保守的人,别说文身,就是当初我打耳洞都被他砸了一茶杯。
何况他是指望让赵青竹入仕途的,还想给他安排个战友家的女儿做老婆。赵青竹和我不一样,老头子对我已经是彻底放弃了,所以他把所有宝都押在了赵青竹身上。
赵青竹也真傻,愣头愣脑地就跟老头挑明,其实他即便在家里一直穿著长袖长裤,老头也不会觉得奇怪非要扒下他的衣服看个究竟。
老头才没那个闲心。
而老头更是见不得我们违逆他。我妈跟我说,这回赵青竹脾气硬得很,就是不肯去医院把文身洗了去。
“简直就突然变得跟你一样倔。”我妈这麽说的。
我听了後心里总觉得不大舒服。
一进大门,就看见赵青竹背对我在那跪著。
我还没出声──别说出声了,连气都还没来得喘一口,余光瞥见有东西向我脑袋飞来,赶紧一闪,那东西蹭过我的头皮就撞在了我身後的墙上。
然後就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紧接著,站在我身旁的我妈和站在大厅里的老头同时喊起来了。
“老子怎麽就养了你们这两个畜生!”
“你到底想干嘛!”
老头子是对我吼的,我妈是对老头子吼的。
我皱了皱眉头,水深火热的地方我向来不喜。
就不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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