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兆一起坐沙发上说的那些。
那天又不像昨天喝了酒,怎么能说那些话呢?那些话,是不好的话,话是旧话,做得事也是旧事,感觉又投入到旧的失败里。不够Jing打细算,也不够审时度势,更不够让她养Jing蓄锐。她那些话又引出梁京兆说那些套词。她很不喜欢说这些的梁京兆,当时醉了也没细看,梁京兆说话时神态是真诚的还是又打发她。总之,那晚说得做得都不应该。前几天她一想这事就羞愧,觉得把再见面后她刻意保持的冷淡都前功尽弃了,然而当时话讲出来是畅快的,覆水难收,她也就不计较了。
但是逗梁京兆真的是好玩的。梁京兆总逗她,现在他不要她干什么,她就要偏干什么。楚虞低下眼嘴角翘了翘,很有童心,很有孩子气。然而想到梁京兆昨晚摸着戒指给她提他妻子的话,楚虞就又不笑了。
把关于梁京兆的前前后后梳理一遍,她才走出房间,坐到餐桌旁去,梁京兆把早餐端出去。冰箱里实在没什么东西,还是面,合酱油炒了炒,另捞出一锅青菜柿子汤来,他先给楚虞一份,楚虞拿起筷子就吃了,梁京兆没嫌她没规矩,问她吃着行不行。是问这面的。
楚虞从碗里慢腾腾看了一下表,怪不得这早餐吃得这样有分量,是已经到十一点了。
两个人对坐吃完早午餐,照例是楚虞起来收拾碗筷,饭是梁京兆做得,他也没和楚虞客气,楚虞把厨房收拾干净了,梁京兆在窗前接个电话,讲了二十多分钟,楚虞打开电视,按成静音,把一档午间新闻看了下去。
梁京兆收了电话,便准备着出门,走前和楚虞交代了一下,“你回去前就在这住着,如果没事就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不能整天吃面条将就。这屋子空,你要想添点什么也自己看着办。你——”梁京兆扫视楚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姿态,“有事打电话。”
楚虞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梁京兆说:“不一定。饿了叫点东西。”
楚虞说:“好。”
梁京兆弯腰穿鞋子,没料想楚虞站他身边了,来得悄无声息,楚虞说:“我昨天喝多了。您可别吓得不来了。”
梁京兆刮了她下鼻子,手收回来摘下衣挂上的外套,利落走了。
楚虞回沙发上窝了一会,外面日头升到最中央,是郎朗一个晴日,楚虞也预备着要出门了。
她突然爱上了梁京兆的衣服,梁京兆的衣服宽大暖和,在本市这种干冷的冬天里最适合,她把自己一身都穿得宽宽松松,从储物室里找出一双她以前的板鞋,带着眼镜,像个灰扑扑的蝙蝠,袖子也是宽大的。本市这几年的发展让她个本地人难摸头绪,走哪里都打车,去超市里尽买了些水果零食,路过蔬菜区,她推着车子观望一阵,还是推着车子走了。梁京兆总得回家,老留她这里不算个事,他一走,也就用不上菜了。
楚虞拎着东西回家,手机里有个李平的短信,李平问她明天有事没,来他家吃个饭。楚虞回短信说愿意,她靠在家门口的墙上正往手机里面输字,门从里面开了,擦着她的鼻尖过去,楚虞吓了一下,手里一个塑料袋没提住,里面滚出两只火龙果来。
梁京兆弯下腰,把那两只溜得笨拙的火龙果捉拿归案,塞进塑料袋里,楚虞握着手机,“诶,您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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