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鸟?”再加了两包糖之后,兰德对于红茶的甜味总算满意了。
“她只说,红色的鸟。具体是什么品种也没有说清楚。”青年又觉得抱歉了,微低下头。
“你今天是帮谁驱的鬼?”
“是她的妹妹。我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被人用迷香控制了身体。在她的家里发现了镇压亡灵的香炉。”
“镇压亡灵?”兰德觉得有些奇怪。
“没错,确实是用来镇压亡灵的,很奇怪,如果这个亡灵今天是被镇压在此,那我今天在殡仪馆见到的是什么。”青年皱起眉头。
“她会□术?”兰德半开玩笑道。
“不,亡灵不会,它们不可能□,或许我见到的一直都不是那个死去女人的亡灵,”青年推测道,“有人捏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亡灵。”
那么又是谁捏造了她,为了什么??又是谁要夺去一个被捏造的亡灵的舌头???
“谁有这种闲工夫。”兰德轻笑。
“而且那个香炉是我们家的东西。”青年更觉其中蹊跷。
“说不定是非梦留下的,她或许还在做驱鬼的事情。”兰德用小银勺搅了搅红茶,说道。
“不,不会是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被困在别人的梦魇里,一个沉睡了七年的少年的梦魇。”青年的思绪飘到了别处,眼神里空落落的。
兰德看了眼手表,“好了,我也该走了。”
青年听见他起身的动静,这才回过神来,“我也该回去了,住在别人家里,太晚回去也不好。”
“你住在朋友家里?”
“不,是雇主家里。”青年掏出钱,压在茶杯下。
两人走出咖啡馆,即将分手时,青年问兰德道,“他还好吗?”
“谁?”兰德不解。
“被你们封押在水下的那个人。”青年直视兰德的眼神锐利,不愿遗漏他听到这个问题时脸上产生的任何一个细微变化。
“他很好,继续在北冰洋里躺着,我想他一定觉得很冷。”兰德回答的很自然。
“那我今天一定是认错味道了。”青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什么味道?”兰德追问道。
“我从紫旗袍女人的妹妹身上闻到了他的味道。”青年紧盯着兰德,眼神像一柄利刃,锋利无比。
“不,我们没有让他逃出来。”兰德坚定的。
“兰德,你还记得他的绰号吗?”青年问兰德。
“记得,”兰德颔首,“他可是当年我追捕了五年的混蛋,怎么可能忘记。”
“在中国的古代传说里,朱雀是一种红色的鸟。”
“不,朱雀从不亲手杀人。”
“朱雀拥有自己的信徒。”
兰德没有接着青年的话说下去,他在十字路口的时候与青年背道而行,青年看着他的背影,他们没有道别,没有说“再见”,一如很多年前他们所习惯的那样。
不说再见,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真的再也见不到彼此。
而他们刚刚所谈及的男人,他的绰号便是朱雀。
青年记得,很久以前,朱雀也是个驱鬼师,只是,后来,他成了别人的崇拜,成了信徒们供奉鲜血,顶礼膜拜的偶像。
他回到苏家的时候,大门还没有上锁,一进门,就看到苏桥抱着胳膊在门厅里站着。青年没有多看他一眼,顺着甬道走近还亮着灯的大厅,苏老爷子还在看电视,他怀里抱着那只黑猫,看的依旧是昨晚那档方言节目,青年与他打了个招呼,快步走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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