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
“我有急事先走。”我在桌上丢下几个铜币,匆匆往大堂门口走去,忽又想起一事,转身嘱咐欧文道,“今天你跟我说的这些事情,别让弗兰知道。”
“啊?为什么?”
“以后再跟你说。”甩下这句话,我便急忙赶回了天使堡,城堡里静谧平和,似乎米兰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
西泽尔作为教皇使节到米兰去劝阻法王查尔斯,然而法军仍然南下了,那么和谈必定已经崩坏,西泽尔现在估计自身难保。
我连夜召集了十二个黑衣同伴,一同往北出城。
次日夜晚,我们抵达皮埃琴察,法军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个四帝时代的要塞遗迹里驻扎下来。侦查的人回来说,西泽尔现在是法王的人质,被查尔斯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严加防范。
我不禁皱眉。
此时军队已经休息了,但法王的营帐里还是灯火通明,听说这个国王疑心病很重,彻夜不眠地举行宴会来保持觉醒。
我想了想,决定夜里去法王的营帐一探究竟。为免打草惊蛇,我只一个人潜入了营帐里。隔着厚重的油布,营帐里的人影倒影在布上,影影绰绰,分不清谁是谁。帐内有法国的宫廷歌者在和着六弦琴演唱,但是分明却没有一个人在欣赏,粗鲁的谈话和野蛮高亢的大笑声几乎完全掩盖了优美的音乐。
我找到营帐油布一处接口处,稍稍拨开一点往里察看,只见营帐中央,一条长长的榉木餐桌上,摆满了肥腻的rou食。高大强壮的法国人坐在桌边,以及坐在正中央那个虎背熊腰的法国国王,正在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油腻。
西泽尔就坐在法王查尔斯的旁边,他仍然穿着一身鲜红的主教袍,显然是对桌上冒着腥膻热气的rou食没有胃口。
法王一面大吃大喝,一面和他的将军们攀谈,时不时地爆笑出声,然后转过头和西泽尔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西泽尔则面露微笑地回应,并淡淡地拒绝法王让侍者为他倒酒的美意。
我稍稍放了点心,这家伙虽然一脸疲倦,但好歹还算头脑清醒。
营帐里的宴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仍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我绕着油布转了一圈,只见营帐里外,四面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守卫,毫无下手救人的可能。
我想了想,回忆起小时候跟西泽尔一起出去打猎的事情,那时候每每他举起轻弩,准备射灌木丛中的野兔时,我都会学夜枭的叫声把他的猎物吓跑,然后西泽尔大怒:
“米凯莱托!不用装了,我知道就是你!大白天的哪来的夜枭!”
“可是你得承认我学得很像!”我得意洋洋地笑。
想起过去的事情,我不禁莞尔。
帐外夜色已近破晓。
一声夜枭的叫声划破了营地里的寂静,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悠长而凄厉。
守备的士兵打了个寒战。
营帐里,那些豪饮作乐的法国人也愣了一愣,互相看看,然后继续高声谈笑。
从油布的缝隙处,我看到西泽尔仍旧端庄地坐在桌边,只是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第七章 出逃
法王就像是一只神经质的豺狗,孜孜不倦地警惕着任何可能的背叛、偷袭以及刺杀,每天他的军营里都有人被拖出来吊死,那紧张兮兮的气氛令我有几分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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