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忍不住上前,“大姑娘,船上风大,吹久了怕是要受凉……”
花芷闭了闭眼,将翻涌的暴戾心绪强压下去,转过身来将晏惜的印信递向他,“拿着这个,你带上银子和朱令以及徐泽进宫,将金阳的事向皇上详细禀报,记着,越详细越好,把这事的功劳要全砸在晏惜身上,不要给赵景瑜任何机会,明白吗?”
“可是您……”
“皇上大概不会希望这事里有我什么功劳,功劳放晏惜身上一样,对了,朱令的家眷和徐泽你要安置好,还有朱令他们这些人的身份问题。”花芷再次看向码头,“我让人通知小六在宫外和你会合,由他出面来解决。”
“是。”
花芷正欲叫上抱夏下船,回头便看到徐泽不知何时过来了,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是了,她把人叫来却没说明原因,也难怪他心里没底。
走过去,花芷福了一福,“是我的不对,徐大人无需多想,带你来京城是想通过你更直观的知晓金阳这些年的情况,毕竟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身为比之袁世方更早去到金阳的前同知,徐泽确实很合适却做这件事,他也……想做这件事,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大好年华全荒废在那个档库里,他也想让皇上知晓他这个人的存在。
花芷笑了笑,看向另一边的朱家父女,“若是朱大人信得过我,便让令爱先跟我走吧,你接下来可能会顾不上她。”
“信不过谁都不会信不过大姑娘。”朱令推了女儿一把,应是之前有过交待,朱昉并没有任性,乖乖的提着包袱垂着视线站到了花芷身后。
花芷朝着两人点点头率先下了船,已有马车候在那,等着的竟是小双。
“小的见过大姑娘。”
“免礼,你怎么过来了?”
小双看了马车一眼,“主子算着您这两天会回,一早就在等着了。”
花芷看着马车心头一跳,不等她有所动作帘子已被人掀起,小六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长身一礼,“师傅,您可算回来了。”
花芷气得用力戳他额头,“这么闲?来此做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
小六眼里满是欢喜的笑意,边引着人往马车走边道:“我就算着您肯定不待见那赵景瑜,他一到您就会回来,果不其然,我在这还没等到一个时辰您就到了。”
撇他一眼,花芷到底是扶着他的手臂上了马车,想到朱昉回头嘱咐道:“小双,找辆马车送朱姑娘去花家。”
“是。”
朱昉的眼神悄悄落在眼前这少年身上,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不论主动还是被动她都学了不少东西,自然识得这虽然颜色低调却分明是皇子制式的常服,所以这花芷的身份竟然是……皇子师?
这么想着朱昉心里最后那点芥蒂也都散了去,如果她真是这个身份,那自己服气。
马车缓缓从码头驶出,为了避嫌,帘子并未放下,小六靠门坐着,谨慎的不给人留下泼脏水做文章的把柄。
马车里体贴的放着薄毯和烫手的汤婆子,在船上被吹得身上凉冷的花芷立刻将自己捂严实,抱着汤婆子回暖,“金阳总管赵景瑜,怎么定下的?”
说到正事小六笑意缓缓褪去,低声道:“是父皇亲自点名定下。”
“没有任何说道?”
“是,在大朝时直接定下,并将总管印一并赐下,当时许多大臣齐齐请父皇收回成命,父皇并没理会,且从那日至今不曾露过面,便是我也不曾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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