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型的姑娘。这些都是平日用点心就能注意到的,所以江瑜就是惊讶,也不会生气,可如果越过了这条线……
厉海思考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询问左迟的打算。左迟一定会告诉江瑜,而江瑜一定会知道这件事,而自己……
他现在还没有把握,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以后,江瑜会接受自己。
不能弄巧成拙,这条线不能迈过去。
厉海深深吸了口气,决定暂时忽略掉江瑜手伤的事情,一路上二人随意聊天,光影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揉在一起,逐渐模糊得不分彼此。
跟厉海告别后的江瑜,站在自家小区楼下沉默了许久。
他不想承认,跟厉海走的这一段路居然是他唯一可以放松,可以安心的时候,只可惜这段路太短,短得让他几乎想在厉海转身那一瞬间拉住他,让他再多留一会儿,陪陪自己。
只是他最终也没说出口,心里那点仅剩的自尊让他云淡风轻地说了晚安,然后面无表情地回家。
回家。多么讽刺的词。
昨天晚上江明兴回来了,回来了就满屋子找钱,喝得醉醺醺的,把之前做过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江瑜跟他打了一架,手上的擦伤是被江明兴压到墙上时,在墙上狠狠蹭出来的。
他后脑勺还有一块撞出来的肿块,只是一晚过去消了很多,不太看得出来。
江明兴也没好到哪儿去,嘴角被江瑜打破了,肚子上也全是淤青。
江明兴的力气很大,一直以来他的收敛,他压制的愤愤不平终于在江瑜对家访的隐瞒而土崩瓦解,他不再珍惜父子之间的关系,恐怕对他来说,那些愧疚、内疚,最终都在“家访”两个字中找到了宣泄口,好像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对不起他,包括江瑜,所以他毁了自己的承诺,毁了父子二人这些年尽一切可能建立的摇摇欲坠的平衡关系。
江瑜估计,他毁得应该还挺高兴。
江瑜在楼下徘徊了半个多小时,他实在不想回这个家,他几次拿出手机想打给左迟,却又堪堪忍住。
三更半夜,提着书包无处可去的少年,求救一样投入母亲重新建立起来的家中,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跟狗没什么区别。
他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梗着脖子上了楼。
江明兴不在家,家中一团乱,江瑜在屋里漫无目的走了几圈,最后来到卧室里。卧室里也是一团乱,跟被洗劫过一样,他将书包丢在地上,绕过倒了书架,碎了一地的花盆和台灯,最后在床底跪了下来。
他脸部线条绷得很僵硬,几秒后,他才伸手抠出了床底一侧的木板,那下面是个掏空的空心格子,里头装着一个小小的铁皮盒。
盒子打开着,里头的存折,定期储蓄单和□□都不翼而飞。
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钱在这里?难道他一直就知道?
江瑜乱作一团的思维无法理清,这些是梁冰定时送来的生活费、学费,除了学费,其他的江瑜没怎么动,只用父亲的低保和学校的补助金维持日常开销。
他不够资格去打工,没人愿意雇他,他只能用这个办法。
梁冰不抠门,生活费给得不算低,这么多年也让江瑜存了好些钱。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江瑜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蹦了起来,拿起电话就打给银行客服申请挂失处理。
钱应该还没被拿走,他没收到提款的短信通知,或许江明兴试不出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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